若是凡人,定以为眼前只是寻常石壁,其实这只是一个结界,或者说是一道障眼法。
之间彼岸脚步不停歇,直直地就穿过了石壁,石壁之后,才是这雪牢真正的光景。
雪做飞宇玉做楼,说是雪牢,其实不然,此地乃旷世绝地,寸草不生,但灵气逼人。
彼岸才刚进入这里,一道银光乍现,玉缕骤然出现在眼前,只是不是白狐的姿态,而是一个眉眼清秀的少年。
“参见圣座。”清澈干净的嗓音,正如少年的样貌一般,让人感觉很是舒服。
“白初痕怎么样了?”彼岸神色无异常,看来是早就知晓了的。
“一切如常,只是……”玉缕从来不会吞吞吐吐,彼岸不悦,瞥他一眼,示意有话快说。
玉缕颔首,这才道出实情。
“他说有话要与圣座相说,属下怎么问他就是不吐口。”
玉缕看着彼岸,意思很明确了,看来还是要她亲自去一趟。
“我知道了,你在这里守着。”
“是。”
玉缕遵命安静地守着入口,看着那鹅黄的身影袅袅步入雪牢地宫,蓝色的眸子干净的不染一丝杂质。
地宫之内,空空荡荡唯有一座冰雪桥梁,彼岸站在这一头,看着对面方形雪台之上站着一人,白衣似与这冰雪天地融为了一体,那白影,与他惊人的相似。
紫眸狠狠一缩,脚尖一点,霎那之间彼岸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她张了张嘴,却愕然发觉自己并不知道该说什么,颤抖的指尖,就差一点,就能触到他宽阔的脊背。
“浅……”
那个“画”字还来不及说出口,他便缓缓转过了身,不是那人,不是那个他!
冰雪霎时凝结了瑰丽的紫眸,朱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浓烈的背欺骗的感觉令彼岸有种将一切撕碎的冲动。
“小娃娃,我来本就是想告诉你,你娘亲并没有死。”
原本紧紧握住的拳头瞬间没了力气,冰霜霎那间褪去,彼岸愣愣地抬着头看着白初痕,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此话何意?”颤抖的声音,暴露了她心底的矛盾。娘亲,她的娘亲,真的没有死吗?怎么可能!娘亲所象征的星辰明明就陨落了的,这怎么可能?
彼岸心中的挣扎,白初痕皆看在了眼里,他温柔一笑,轻轻将人拢在怀里,安慰地拍着她的背。
“是真的,司命女神并未陨落,是北海龙王敖顺救了她,只是司命女神真身已经破损,敖顺不得已将她渡入轮回,如今她已经是人界之中的一位大家闺秀了。”
白初痕温柔的声线悠悠落入彼岸的耳中,干涩的眼眸,终于酿出了一滴泪“娘亲,娘亲……”喑哑的声音,她仿佛只知道喊这两个字了,冷硬的心终于卸下了她的保护壳,彼岸趴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小九……”透过玄冥镜,云浅画看见彼岸被白初痕紧紧搂在怀中,他不断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什么,而她只一味埋首于他怀中,态度亲昵暧昧。
墨眸死死盯着两人,森冷的寒气几乎要将整个大殿冰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