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手上一阵疼痛,夏影松了扣住叶黎的手,震惊地侧眸看去,就见独孤苍庭正朝她走來。
一见独孤苍庭,夏影立刻就想到了独孤漠天,抑住心里的慌,越过独孤苍庭看去,却是什么都沒有!
夏影心里微松,看到独孤苍庭时又低下了头,“爹……”
独孤苍庭站在她面前盯着她,说出來的话亦是染上冷意:“是谁允许你这么做的!她是漠天就要娶进门的新娘,你现在这么做是在挑战漠天的底线吗?影儿,你的胆子是越來越大了!”
独孤苍庭知道,夏影不止一次地针对叶黎,如果不是因为夏影是他的女儿,独孤漠天断不会轻饶了夏影,现在夏影这么做完全就是在自找死路。
“我……”夏影咬牙,对于独孤苍庭她始终是敬畏的,也沒敢把话说得太过,只是阴冷地盯着叶黎,“可是爹,都是因为她!她不该出现在漠天面前!她该死!”
叶黎被她盯得心有余悸地退了退步,暗暗咽着唾沫,天,这女人真可怕,哦不,是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够了!影儿,你现在就走,离开这里!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回來!”独孤苍庭冷喝着下了死命令,一双眸看了看叶黎,淡淡道:“叶小姐,吉时快到了,你先回去吧,另外这件事情你先不要对漠天说起。”
叶黎蹙了蹙眉,这是要她息事宁人?
“老教主,现在是你的女儿要杀我,你不给我个说法也就算了,还想让我这个受害人替她保密,这是否有些不公平?”
说着,叶黎睨了一眼夏影,见她气得发黑的脸色,心下顿时舒坦了。
“叶黎你!”夏影怒瞪着叶黎,双手紧握成拳。
独孤苍庭眸子一深,“这个我自会给叶小姐一个说法,眼下叶小姐还是先回去吧,免得漠天找不到人着急。”
“既然这样,那我就等着老教主的说法。”叶黎勾勾唇,小脸一甩,一面活动着被夏影弄疼了的手臂一面往回走。
身后,独孤苍庭收回目光,冷睨着夏影……
果然,如独孤苍庭所说,独孤漠天來到叶黎的房间找不到人,以为她是去哪里了,出了门到处去找。
叶黎走在小路上,正好遇上前來找她的独孤漠天,看见他还沒说话,独孤漠天便是一脸紧张地几步到了她面前,拉着她左看右看。
“黎儿,你去哪了?!”
叶黎嘴角一阵抽搐,摁住他的手淡淡笑道:“我沒去哪啊,就是随便走走,这不是正要回去呢吗!”
哼,她就暂且好心地放过夏影!
“那就好。”独孤漠天像是松了口气,看着叶黎,妖冶的脸庞残留着紧张的神色,眸子底却闪烁着戏谑,“我还以为你是打算临阵脱逃,耍赖了呢!”
“我叶黎是那种人吗?!”叶黎无奈,给了他一个白眼。
“不是就好。”独孤漠天拍拍她的头,推着她走,“吉时到了,你先回房等着,我马上就來。”
提及这个,叶黎顿时紧张了,变得有些龟缩,“啊?那个那个,这么快就到了!”
妈妈咪呀!时间都去哪儿了??怎么这么快!呜呜,南宫熠你怎么还不來?!再不來我就要被逼婚了!
“好了,黎儿,这可是你答应的,快些回去,游戏才刚开始不是么?”独孤漠天推着她走,琥珀色的眸底一片幽深。
叶黎沒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回去。
她走后,独孤漠天睨了眼一旁,冷沉着声:“南宫熠來了吗?”
听到声,立刻就有暗卫闪身而出,恭敬地低头:“教主,刚刚外面的人來报,南宫熠已经來了,正在路上。”
“他带了多少人?”
“只有一个手下!”
只带了一个手下?南宫熠是太自信了还是?不可能,刹冥教戒备森严,南宫熠是不可能有机会偷袭的!独孤漠天眸子深深,半晌冷戾地勾唇,妖冶的脸庞透着势在必得,“吩咐下去,用尽一切办法拦着南宫熠入教,等到拜堂后再放他进來!”
暗卫抬头看了看独孤漠天,又迅速低头应道:“是!”
暗卫退了下去,独孤漠天敛了思绪,迈步往大殿而去。
大殿,独孤苍庭已经坐在高座主位上,做为独孤漠天的义父,自然是要出席的。
底下,许多江湖帮派和一些江湖侠士纷纷就坐,等着独孤漠天和他那位神秘的新娘进殿拜堂,不过还沒见到独孤漠天就已经见到刹冥教的老教主,这也是让许多人激动的事。
不多时,只听外头一阵喧闹声,独孤漠天牵着叶黎在众人的注目下缓缓迈步走进來。
独孤漠天往日一袭黑袍换成了和叶黎一套的大红色衣袍,红得鲜艳,红得刺眼,一头倾泻而下的墨发今日用一条大红色的丝带轻轻束缚起來,刀削斧刻般的脸庞上妖冶,狭长的琥珀色眸子带着丝丝愉悦,却又给人高傲清冷的幻觉,鼻梁高挺,薄而又樱红得邪魅的嘴唇微微挑着一侧,白皙的皮肤,分明的轮廓,邪气冷戾。
底下的众人一阵唏嘘,震惊的震惊,骇异的骇异,一方面是因为独孤漠天那般妖冶的容颜,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身上那股冷戾的杀戮气息。
有人在看独孤漠天,自然也有人想要一睹新娘子的芳容,奈何一方红盖头遮住了所有。
红盖头下,叶黎一张精致的俏脸皱成一团,从进來开始她就后悔了,抬起來的脚一步比一步更重,心下更是焦急无措,无奈被独孤漠天硬是牵着走。
南宫熠怎么还沒來?怎么办?!她该怎么脱身?!
沒等她想多,独孤漠天就已经停下脚步,牵着她站在殿前,抬眸看向主位上的独孤苍庭,微微低头,话里充满了尊敬:“义父。”
独孤苍庭深深看了眼叶黎,颌首:“嗯,开始吧。”
话落,站在一旁的一个人扬起声音高喊:“一拜天地!”
妈呀!拜堂?!叶黎彻底僵住,这下玩大了!
独孤漠天已经转过身去,叶黎却还僵硬着站那不动,独孤漠天皱眉,侧眸看她,一手揽过她让她转过身來,一面勾唇低声道:“怎么了?黎儿莫不是真的要临阵反悔?”
叶黎被迫着转过去,一只手抓紧了独孤漠天的衣袖,咬着牙压低声音:“独孤漠天!你不是说这只是个游戏吗!?为什么现在还要拜堂!”
“拜堂而已,既然是游戏,那做戏就要做到位!”独孤漠天突然变得不一样,说的话让叶黎莫名地感到害怕,透过红盖头扬起的一角盯着他还要说什么,腰间一痛便被迫着弯了身。
她弯身的同时,独孤漠天也微微弯身,在别人看來就是拜了天地。
什么!叶黎咬牙,独孤漠天你这个小人!居然这样对她!
叶黎拽着他的手要挣脱开,哪知独孤漠天却忽然用力扣住她不让她动,耳畔响起他微冷的声音,“别乱动,南宫熠还沒來,这戏就得做下去,黎儿,你不是想知道南宫熠会不会为你而來吗?”
叶黎更加用力挣扎着,一口银牙咬得紧紧,心头愠怒,“不想!我不玩了!独孤漠天你如果不想让我讨厌你,最好现在就停止!要玩你自己玩!”
听了她的话,独孤漠天妖冶的面容罩上淡淡的一层寒霜,依旧勾唇,却带了些冷意,“这可不行,游戏已经开始,怎么能这样就结束!”
“二拜高堂!”一边,又是一声高喊。
底下的众人看着两人不禁有些奇怪。
叶黎彻底慌了,挣扎两下,握紧了拳头,一个字一个字地从贝齿中挤出來:“独孤漠天!我再说一遍,我不玩了!现在!立刻!放开我!”
然,独孤漠天却无动于衷,暗暗用力掰过她的身体,对着独孤苍庭就要弯下身体。
“宾客都还沒到齐,独孤教主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拜堂,刹冥教的礼数就是这样的么?”
大殿外传來一道低沉醇雅的声音,夹杂着无尽寒冷,令人不寒而栗。
底下众人包括主位上的独孤苍庭和殿前的独孤漠天闻声纷纷转头看去,一脸的疑惑不解,唯有独孤漠天满脸的不敢相信!
怎么会!
他震惊的瞬间,叶黎已然挣开他的手,一把拽下那该死的红盖头,转身看向大殿外,欣喜,震惊,害怕,无措,一张俏脸上的表情绝对是史上最奇怪诙谐的表情。
南宫熠!他真的來了!
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下,南宫熠挺拔的身形出现在大殿门口,一袭宝蓝色锦袍更加衬得他身形挺拔,墨发加以玉冠束起,棱角分明的五官冷硬俊美,深邃的墨眸直直地盯着殿前的两个人,黑得晕不开,英挺的鼻梁,冰冷的薄唇明明似笑非笑,看起來却那么山雨欲來,顿了下,他款步迈进大殿,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和着他俊脸上的冷冽,大殿内的温度嗖嗖嗖地下降。
底下众人不明所以,纷纷缩了缩身体,生怕惹到什么无妄之灾。
南宫熠进了殿,身后跟着一脸肃穆的凌,站在独孤漠天不远处,他冰冷的唇角挑起一抹薄凉的弧度,仿佛嘲讽,眸光触及两人身上的大红色喜服时微微眯起,这衣服,当真碍眼得紧!
独孤漠天就是独孤漠天,就算是不敢相信也立刻就恢复到原來的样子,他眸底快速地划过一丝阴鸷,冷冷勾唇:“南宫熠,你终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