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你听我解释,昨天,我是有苦衷的。”
锦瑟冷冷地扯出一个笑容,“什么苦衷?我倒是很好奇。”
“锦瑟,是一个黑衣人,他逼迫我,说我若和你拜堂成亲,就要屠我满门。”
锦瑟不屑地笑了笑,看他的表情,好像跟真的一样,可是这种话,恐怕连小孩子都不会相信。
“栾歌,你要编,也不用编这样的故事吧?我唐锦瑟是草包,却不是傻子,你以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锦瑟。”栾歌不安地看了看锦瑟,满面愧疚,“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陆阆风直勾勾地看着栾歌的背影,目光肃然,“不必废话了。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栾歌这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个人,他皱起眉头问道:“你什么人?我的事,与你无关吧?”
“我是锦瑟的朋友,来替她报仇。你,过来受死。”他的语气很重很狠。
栾歌看向一旁冷漠的锦瑟,犹疑着问道:“真的吗?你真的找人来报复我吗?”
锦瑟扯出一丝冷漠的笑,“错了就是错了。我恨你。”
我恨你。这语气,那般重,似乎倾注了她的满腔焰火。
栾歌的脸色深沉了好几分,神色悲伤而无奈,“好,锦瑟,我承受你所有的报复,来吧!”
锦瑟微微转过头看向别处,目光冷然而空洞。
身后传来了一阵一阵的殴打声,还有栾歌的阵阵喘息声。锦瑟挺立在风中,脸上没有一丝的动容。
“少爷,少爷……”仆人们凑上来,面对这么强劲的敌人,无一人敢动手,只好站在那儿面面相觑。
“我打死你。”
身后的殴打声似乎有些重了,锦瑟转过头去,整个人都愣住了。栾歌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了,而陆阆风却没有停手。
他的眼中满是怒焰,熊熊燃烧着,似乎还不想停下来,似乎栾歌是他这辈子特别特别恨的人,他出手特别重,每一拳似乎都想取他性命。
锦瑟紧紧皱起眉头,这样会不会太过了?她真怕他会打死人,那样可就犯下大罪了。
“住手!”从府内出来的管家大声一斥,陆阆风停了下来。他抬起头,悠然的目光扫过了眼前人的脸庞,嘴角噙着一抹让人胆寒的笑。
管家带着仆人匆忙下了台阶,个个面容焦虑不安,“少爷,少爷……”
锦瑟呆呆站立原地,心头思绪纷纷。
“走吧!”他已经来到了她身边,优雅从容地笑着,似乎刚才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乎他只是个路人,这变化也太快了吧!
***
夜幕渐渐笼罩了整个县城,静谧而恬淡。酒楼上,酒客稀少。迷离的灯火闪烁不息。
“喝,多喝点,我请客。”他的笑容灿若春华,他的心情似乎很好。
锦瑟抬起头看着他,深锁的眉目间透着内心的心事重重。
陆阆风收敛了笑容,“怎么了?好像还不开心啊?”
锦瑟凝视着他,说道:“你今天都快要将他打死了。”
“就别提那些了吧!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心事?”他淡然一笑,迷离的灯光软化在他脸上,那般静谧而恬和的夜晚啊!
锦瑟静静望着他,他真的是个很好看的男子,那般俊逸出尘,那般优雅从容,那般善解人意。
他看着她,目光中含着一片柔情,“锦瑟,你长得真好看。”
锦瑟微怔一下,随即笑了笑,“不过是副皮囊罢了。我只不过是世人眼中的草包,日日只会混迹赌坊。我二十岁了,却连个愿意娶我的人都没有。”锦瑟端起茶盏,压下沉沉心事,饮了一大口酒。
“怎么会呢?锦瑟,如果你愿意,就嫁给我吧!”
锦瑟差点呛到了,她立即凝视着他,却没有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意思。锦瑟尴尬地笑了笑,“别说笑了,我们昨天才认识。”
“我是认真的。我对你,是一见钟情。”他的语气尽是诚恳之意。
锦瑟看着他,淡笑道:“我不相信有什么一见钟情。再说,经历了那些事以后,我不会再随便相信别人了。若是像张三那样杀猪的粗人说要娶我,或许我还相信。”
他的唇边浮起一抹邪魅的笑意,让锦瑟不寒而栗。锦瑟感觉到很不妙很不妙,好像他很想吃了她,“天色不早了,我……我该回家去了。”
锦瑟匆忙站了起来,溜了出来。
下了酒楼,锦瑟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