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从沙滩的彼岸推涌而来一层层的浸透蔓延整片沙滩,连带冲刷而来的是零星的贝壳和墨绿色的海草,干巴巴的卷成一团看上去乱糟糟的。
砂砾被海水附带下去随着波浪卷入了水中留下成片的白色泡沫点缀在沙滩边上,远处密林,峭壁悬崖都传来声响,而沙滩边显得安静下来。
一道人影躺在沙滩边,像是已经躺了很久。
月光附着在他的脸上,白天刚毅的脸上此时有着深刻的惘然仿佛是邻家的男孩子对于以后未知的迷茫和惆怅。张恒山望着天空上的黑夜,海水浸泡后身上布满了黄黄的砂砾,他的鼻子耳朵上血水被冲淡,一丝丝的往下挂落着像和沙子融在了一起。
右半边的身子钻心的疼痛,肋骨断了两根。张恒山能够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崩坏,他越是不想动弹身体的疲乏感越来越强烈,吞噬着他的神经。然而想要动弹却是全身的疼痛感一触即发让他无法正常的站立起来。
他的意志已经磨灭,陷入了这样的一种困局之中,就像他在这里已经躺了很久很久。
因为白天的时候他败了,零号没有杀他更是让他感觉到了耻辱,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沉重的无力感。
沙滩上“沙沙沙”的声音急速的传来,有人奔跑着向他这个方向而来。
听声音那人像是在拼命的躲避着什么,张恒山无心去理睬依旧的躺在那里直到那人一脚踩在他的手臂上一个趔趄他才微微皱眉,眸子里出现了一些异样。
那人身形摇晃了一下,才刚站稳两张脸孔聚焦在一起,张恒山看到了那人的模样,那人也注意到了张恒山。
真的是冤家路窄?张恒山看着眼前这个一组的队员心中想到。
这是一组的队员,实力就算是在一组里面也排不进前几对于整个特别行动小组来说更是微不足道。然而在这个时候即便是这样的人或许也可以要了张恒山的命。
“呵呵,张恒山你不是很嚣张跋扈吗?”那人瞬间变了一张脸孔,似乎也忘记了在被人追赶此时看到张恒山的窘境张口就嘲讽道,“你不是一个人就可以单挑我们一组所有人?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以吗?”
他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张恒山,脸上不屑的表情更加的浓烈。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没想到张恒山你也有现在这个时候。现在就是我给一组雪耻的时候了,张恒山你去了阎王殿可要记得杀死你的人是我xxx。”
一组的队员没有再浪费时间,他双手紧捏成锤子朝着张恒山的头盖骨就敲落下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张恒山眼中绽放出雪一般的光芒,他抬起左腿狠狠的扫在那人的腰上将他整个人的身子压了下去。那人落在张恒山右半边身子上,几乎是像在张恒山怀里一样,张恒山左腿和左手重重压着他。
他的脑袋向下探去,张开嘴锋利的牙齿死死的咬在了那人的脖子上,牙齿撕咬着咀嚼,鲜血从牙缝间渗透出来又从嘴角流落下来。
一组的队员死命的挣扎,奈何瘦死的骆驼终究是比马大,张恒山残留的力量也不是他能够应付的。挣扎了几下,脖子上的鲜血喷涌而出溅洒四周。张恒山依旧死死的咬住那人脖子不放,也不知过了多久知道一组的队员再也没有动弹他才松开口。
喉头涌动,张恒山不受控制的吞下了一大口鲜血,张开嘴满是血腥气味。他此时的身子更加的虚弱,蓄存的力量已经在这一次击杀中用尽,刚才如果不是那人这么多废话给了他发力的准备那么现在死的可能就是他自己了。
“这么多废话做什么呢?。。。。。”张恒山怀抱着身侧的尸体,视线中喷涌的鲜血犹如小股的喷泉指向天空,他身躯残败然而眸子里重新有了生气。
猫小姐和鹰鹫离开了二组的视线,到了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无法获知。夜晚的密林里声音密集很是热闹,此时的孪生兄弟依然是紧跟着零号。他们一方面在搜寻着猫小姐两人的踪迹,另一方面也在朝着峭壁的高处行走而去。
占据高处毕竟是有利位置,更何况那里极为的陡峭鲜有人迹也不会轻易的被人骚扰,可以避免很多无谓的打斗,就像是白天一样。
两人望着零号的背影充斥着敬畏,无人可以撼动他。
三人一路行走下来,沿途也遇到了不少人不是被孪生兄弟两人制服就是刚一露头看到零号的时候就果断的选择了退走,几乎看到零号就丧失了出手的勇气,这也可以看出零号强大的震慑能力,因此没有人再向他们出手。
三人的步伐也快了起来,他们选择的是前往峭壁的捷径下半夜终于是走出了密林。
峭壁耸立在他们面前犹如是一堵巨大的墙。
藤蔓覆盖在山体上未触及半山腰就无法向上伸展上去,峭壁上有着不规则突出的锋利岩石左右交错,看上去似乎可以攀爬。峭壁底下是一堆乱石,厚重无比年代异常久远。此时也有几个黑影顺着藤蔓已经攀爬到了山体三分之一处,看样子有着精明决断的不只是他们几个人。
“零号,有人来了?”孪生兄弟出声提醒道。
零号冷冷的望了过去,旁边的密林之中一道黑影狂奔出来。等到近处才发现这是一个身材矮胖的男人,一张大脸上圆框的眼镜异常的醒目。他以极快的身手移动着肥胖的身体,看上去有些便扭然则速度确实让人眼前一亮。
他狂奔之中时不时的回头观望,似乎身后又发生了什么情况让他分心,奔跑之中速度不由的放缓下来。他瞥了一眼零号等人戒备的拉开了距离在三人不远处停歇下来喘了几口气,脑袋扭向密林的方向注视着。
“这个人好像没有见过。”孪生兄弟的哥哥低声说道,同时也警惕的戒备起来。
“他我好像见过,应该是后勤组的人被他们都叫做眼镜男。”孪生兄弟的弟弟记忆起了他的样子确定了他的身份。
两人戒备着眼镜男的同时,零号却是将目光对准了那片密林的口子。
树枝颤抖,树叶纷纷落下,临近密林的边缘依稀有两道人影正在打斗。他们攻势如潮,在树杈间激励的交锋,从一颗树上打到另一棵树上,密林边缘的树枝剧烈的颤动起来。
他们的动作异常的利索,已经将全部的杀招都转化成了最为简单的一个动作,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杀招。身子也是轻灵,从地上跳跃到树上,又从树上挑落滑落开去毫不费力。两个人就像是皮影戏上的皮影,灵巧的跳动中互相攻击。
这绝对是两个高手,地上的零号望着这一幕心中也是如此的想法。
不多时,一道人影突然从树丛中被人打飞出来。
他步伐向后撤了几步双脚一蹬又重新杀了回去。零号看清楚了他的模样,这是一个颧骨消瘦的男人,似乎应该是三组一个不入流的人物,零号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
男人杀了回去又是很长时间的一番较量,而后人影又被甩了出来。
但这一次却不是刚才那个男人,倒在地上的是另一个人,他的脑门上插着一支像是随意折断下来的枝条,鲜血从小洞里渗了出来。
他整颗大脑都被枝条搅碎了,双眼充血死在了零号他们面前。
零号的瞳孔在一时间剧烈的收缩了一下,他望向那个密林中冷笑的男人而后奔袭而去。零号似乎失去了冷静选择了出手,而那个男人朝着零号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快速的躲进了密林之中。
“零号他要做什么?”
孪生兄弟两人迷惑,然而当他们看清楚地上的尸体时表情动容。
这是一个娃娃脸的男人,两只耳朵上都挂着银色的耳环。他是三组实力前三的男人,更重要的是他和零号的关系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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