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缓缓而过,经过一天的探讨,王府之人终于决定先暂时稳住凌天翔,不能让他这么快就去灭了付江龙,而是要让他身处迷阵之中,不能自拔,从而让文武百官对凌天翔都失去信心和耐心。
自古祸国皆红颜,苏沫自衬倾国天下,闭月羞花,以此等貌美必然能令凌天翔流连忘返,颓然朝政,无心天下。
故而苏沫第二天一早,不请自来,去了皇宫。
凌天翔的寝宫之中,挂着一副十分醒目的画像,那画中之人轻纱婉转,浅笑嫣然,美艳不可方物,赫然正是苏沫走过那万花丛中的百美图。
今日早早下了朝,凌天翔一时百无聊赖,便痴痴的望着画中的苏沫,一时间看的入神。忽然有太监急匆匆来报。
“启禀皇上,苏王妃正在御花园之中游玩。”此太监名为刘喜,颇能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甚得凌天翔喜爱。
刘喜见凌天翔钟情于苏沫,便时刻注意苏沫的动向,一旦苏沫来到皇宫,他总会第一时间给凌天翔报告。
“来了多久了。”凌天翔喜上眉梢,几日不见却让他仿佛过来好几年一般。
“刚来不久。”
凌天翔拍了拍刘喜的肩膀,看着他淡淡一笑:“还是你懂我。”说着,就大步离开了寝宫,朝着御花园方向走去。
苏沫知道一旦自己进入宫内,凌天翔过不了多久就会知道,索性也懒得去找他,独自一人荡着秋千玩。
一袭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披在苏沫身上,在微风中飘然而起,白皙如玉的手盈盈握住绳索,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身子随着秋千在风中摇曳,恍如一明珠无尘,皎洁若月,让人一看之下,恨不得立马就抱在怀中,却生不起丝毫亵渎之心。
凌天翔缓缓走来,在看到苏沫的那一刻,心中的压抑苦闷顿时烟消云散,看着她无比的赏心悦目。
若能有此美人相伴一生,朕就算不做这皇帝又如何。凌天翔在心中暗暗地叹了口气,移着缓慢的脚步来到苏沫身侧,情不自禁地握住秋千的绳索,轻轻地摇晃起来。
真想就这么一直看着她,凌天翔心道。
苏沫起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还请皇上恕臣妾适才无礼之罪。”
凌天翔呵呵一笑:“王妃何罪之有。”
“刚刚没有再第一时间给皇上行礼,已是大罪。”苏沫低着头,连眸子也低沉下来,显得格外迷人。
凌天翔将苏沫扶起,爱怜道:“这皇宫规矩甚多,朕有时候也是不厌其烦,以后王妃见了朕无须这么多规矩。”
苏沫的嘴角划过一个飘逸的弧度,冷眸中闪过一道得逞的神色:“多谢皇上厚爱。”
“对了,王妃今日来皇宫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凌天翔坐到旁边的一个秋千上摇荡起来,“别站在那里了,这里就咱俩两个人,想做什么就做吧。”
苏沫眼眸含笑的看了凌天翔一眼,随后坐在秋千上轻轻摇荡。
“臣妾在王府之中百无聊赖,况且府中的花儿也没有皇上院子里面的多,好看,所以臣妾就跑到皇上这儿来了,皇上不会怪臣妾吧。”苏沫用一双无比纯洁的眼神看着凌天翔。
“呵呵,王妃尽管来便是了,朕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舍得责怪。只不过……”说道这里,凌天翔长长的叹了口气,眼中露出一丝的烦闷之色。
苏沫见他这番模样,心中一心,本来苏沫还想着怎么才能套出凌天翔的话来,好打开这个不容易打开的话匣子,结果他却自己表现了出来,看来凌天翔对我已经没什么怀疑了。
“怎么了,见皇上此刻愁眉苦脸之色,难道是朝中又有什么事情让皇上烦闷么,可否说出来,也可让臣妾为皇上分忧。”苏沫话语温婉关心,直头凌天翔内心,让他根本生不出拒绝的意思。
“还不是这几个藩王的事情,你说他们在自己封地上面好吃好喝,这山高路远,朕也管不了他们,和划地为王也没甚么分别,他们偏偏不安分,非要将朕从这个位置上挤下去他们才甘心,这个位置可不好做啊。”凌天翔叹了口气,终于说出了心中积郁已久的心病。
这也是这么久以来,凌天翔第一次将自己的心事说给别人听,就连苏宝盈也不曾有这等运气,不然此番他们的关系还会更甚从前。
凌天翔说完,心中明显轻松了许多,便再也收不住口,对着苏沫就是一阵倾诉。
“安阳王还好点,生性淡泊对权力没什么兴趣,但是其它六个异姓王却像是朕欠了他们什么东西一样,每天都在考虑该怎么让朕滚下这个位置,好吃好喝的供着还不满意,偏偏要来争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位子,朕总有一天会让他们知道背叛朕的下场。”
凌天翔说道这里,眼中泛起一股浓浓的杀机和愤怒。
苏沫冷笑,心道,若不是你天生疑心太重,导致诸王都觉得你有迫害他们的心思,他们在自己的封地上面好好的,干嘛来和你抢位置。
“唉,这些人也的确是不知好歹,臣妾想或许是他们觉得人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要做点疯狂的事情来填补人生的遗憾吧。”苏沫叹了口气,话语之中带着十分惋惜的语气。
“这些人渣,朕总有一天会将他们清理的干干净净,倒是可惜了徐少卿,此番前去飞鸿府,恐怕是有去无回。”凌天翔从秋千上站起来,负手而立在里面。
苏沫不解道:“既然皇上十分可惜徐少卿,为何不将他调回来呢,这样的话也可让国家少损失一个人才。”
凌天翔其实又何尝不想,不过当时是丞相故意为之,而且深谋远虑,必有深意。凌天翔也觉知道的时候,人已经去了路上,况且君无戏言,岂能朝令夕改,贻笑大方。
“其实付江龙的罪证,朕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已经不需要徐少卿以死明志为契机,不过朕若是立马和付江龙翻脸,他绝对会立马举起反旗,划地称王。朕一时无可用之兵,所以甚为烦恼。”
苏沫心中清楚,凌天翔不是没有可用之兵,而是现在的付江龙,凌天翔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放在眼里,你一个州府之兵,再大能大得过举国之兵么,很明显是不行的。但是凌天翔也不能用全国的兵力去对付一个小小的藩王。
付江龙在凌天翔眼中,就如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任由他发展在现在这个形式根本就不可能,但是真要去管他,又显得有些小题大做。
真正的核心问题是,京城十万大军不能动,南北边界之兵亦不能动,且并无主帅,让凌天翔御驾亲征,他才没这个心思,当年王储之战让他耗费心血才有今天的位置,想破了脑子对付层层的阴谋诡计,导致现在,凌天翔都不怎么愿意想问题了。
苏沫清楚凌天翔的顾虑,微微一笑道:“难道皇上就没有想过再重新征集一直军队么。”
凌天翔眉头一皱:“这个朕不是没有想过,不过近些年各处不是干旱就是洪水,国库收益颇微,要想再组建一直军队恐怕殊为不易,而且近年来财政支出颇大,国库就快入不敷出了。”
言及此处,凌天翔脸色就是一暗,当年各大皇子为了争夺皇位,甚至有人不惜以本国的利益许以他国,还有就是不择手段,想尽办法编排费用来扩大各家皇子的势力。
当初的凌天翔可谓是花钱如流水,为了一个人才不惜万金想请,可惜到最后,那些人都不过是兔死狗烹,难有活口。
这一来二去的,在那几年国库之处堪比往年的两三倍,再加上凌天翔登基之时,听唐沫的话勤俭节约,减免百姓徭役赋税,所以国库的收入与支出勉强持平,没有存银,而最近几年各地天灾不断,导致现在皇宫过得也是紧巴巴的。
不过这些问题苏沫早就已经帮凌天翔想好了,就等着请君入瓮呢。
“这些事情简单,只要皇上有心,必然能做成。”苏沫嫣然一笑,胸有成足道。
凌天翔眼前一亮,惊喜道:“难道王妃有办法,那快与朕说来听听,这些日子朕为了这是件事情可谓寝食难安。”
苏沫款款走到凌天翔身前,淡淡一笑道:“这几年皇上都不怎么过问朝政,想必贪官污吏必然滋长了不少,若是皇上此番来一个措手不及,必然收获颇丰,再有就是凤朝七十二省,有一大半的州省都可谓天府之国,鱼米之乡,岂有短缺之理。”
苏沫娓娓道来,将七十二省之中那些可多征收,哪些可少征收一一说与凌天翔听,同时还仔细的帮凌天翔分析了眼下的局势——军队必须要组建。
其中的钱必然是从这些贪官污吏,和富裕的州省之中来取了。
就像烟花省一样,地处平原,易于种植,年年丰收,当地官员所积累的财富恐怕早已经几辈子都吃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