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像是把我生吞活剥。”璟澜试图推了几下呆滞的寒陵王。
寒陵王回过神,摇头:“没,你继续看晋级法则。”
而另一边映雪的屋子里,璟藤已经宣大夫替映雪诊治。
“情况如何?”璟藤在屋内来回踱步,等得焦头烂额。
“族长,别急,小人只是多诊断几次,避免误诊。”大夫起身。
璟藤抓着大夫的肩膀,急问:“她怎么了,你倒是快说,是不是急死我你才肯罢休?”
大夫扶额,“族长别急,她怀孕了,身子有些虚,才会昏厥,要多补补身子。”
此时,秋阳已经从书房回到这里,不偏不倚,恰好听见这句重要的话。
“身孕?真的?”璟藤惊喜万分,想不到映雪这么快就有了他的子嗣,要是这一胎是男丁……他无法想象这样的欣喜若狂的画面。
“绝不会错的,小人诊断了好几次。”大夫信誓旦旦的保证。
“好,好,很好。”璟藤连着说了三个‘好’,将大夫叫到一旁,赏了厚厚一袋银子,“记得以后每半个月过来确诊一次。另外,雪姨娘怀孕的事情不要声张,以免有人对世璟族的血脉不利。”
大夫躬身:“小人知道了。”
璟藤听见映雪轻咳的声音,遣走大夫后,立即坐到床沿,映雪长睫微动,缓缓睁开眼。
“族长大人,我这是怎么了?”映雪支撑起虚弱的身体,想坐起来。
璟藤快一步按着映雪的肩膀,“乖,别乱动。不是什么大事,你现在做的是要躺着好好休息。”
“我明明是在院子里的。”映雪按了按脑穴,双眼半眯半睁,墨色长发凌乱的散开,脸上一片苍白。
“你有身孕,身子虚弱。以后事都交给下人去做,你安心养胎。”璟藤握着映雪的手,亲吻在白嫩的手背上。
‘身孕’二字在映雪脑海炸开花,瞳孔骤然紧缩,怎么会来得这么突然?她压根就没想过为璟藤生个一儿半女,若璟云天知道此事,还不知怎么看她。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看起来很不高兴。”璟藤将映雪搂在怀中,关心备至。
映雪解释:“没有不高兴,能怀上子嗣,我高兴得不知所措。”她依偎在璟藤的胸口,只有把璟藤当作是璟云天,才能暂且抚平心底的不甘与痛苦。
“等你生下儿子,我立刻封你当族长夫人。”璟藤郑重承诺着,其实他要的是映雪肚子里是男丁,至于族长夫人谁来当,他都无所谓。
映雪要的不是夫人之位,仅仅是与璟云天双宿双飞,这样的希望是埋葬在心里深处的念想,不能说,她痴痴的呆望前方,“族长,如果我生的不是儿子呢?”
“你这说的什么话,诅咒我生不出儿子吗?”璟藤松开映雪,呆板的脸变得赤红。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映雪对璟藤的忽冷忽热习以为常,她难过的垂下长眸。
璟藤深知映雪怀有身孕,于心不忍,厚手抚过她的秀发,“是我太想要儿子了,你一定要替我争口气,给我生个大胖小子,知道吗?”
“嗯。”映雪点头,蜷缩屈起双腿,内心越发的孤独与空虚。
“我已经吩咐大夫保密,世璟府除了我跟你之外,没人知道你怀有身孕,应该不会有人害你,你自己小心点。”璟藤叮嘱完一切后,离开。
秋阳端着盆子进来,惊讶道:“姨娘,你醒了?”
“姨什么姨?叫我夫人,过不了多久,我就是世璟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了。”映雪从床上坐起来,眉宇间已没有刚才的虚弱之态。
“是,夫人。”秋阳将盆子放过去,替映雪擦拭脸颊。
“我让你去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映雪闭着眼,由秋阳服侍。
秋阳如实禀告:“奴婢去夫,玛氏的院子里看过,玛氏死了,胸口还插着一根簪子,死不瞑目的样子极为恐怖。听说这事好像跟璟少爷有关系,族长差点动怒要杀了璟少爷,是璟少爷的师父黑香菱出面,才将他保了下来。”
映雪听得心惊胆战,得知璟云天被黑香菱所救,才松了口气。
“但……”秋阳的一句话又让映雪好不容易平复的心一下飙到桑门口。
“你这丫鬟,话说一半留一半,急死人。”映雪大声责骂。
秋阳挠了下脑勺,“不是奴婢不说完,是还没来得及说,族长大人看在黑香菱的面子上,没有要璟少爷的命,但‘赏’了他四十板子,还废了他刚到手的长老之位。”
长老之位对璟云天来说并不重要,璟云天要的是族长之位,但四十板子下去,肯定疼得半死。映雪不禁担心起璟云天,想去看看,毫不犹豫从床上爬起来。
“夫人,你这大晚上的,去哪啊?族长有交代奴婢好生照看你。”秋阳明知故问,她一眼从映雪担忧的表情里,看出映雪跟璟少爷的关系不一般。
此话及时提醒了映雪,她又坐回去,警告道:“我将你留在身边是为看你头脑灵活办事麻利又忠主,你最好把嘴巴管紧,要是让我从外面听到一丁点流言蜚语,小心我拿针把你嘴巴缝起来。”她留下秋阳的原因很简单,不仅告诉下人,她能取代玛氏,连玛氏的一切都可以夺来,不仅是族长,甚至是她身旁的丫鬟。
秋阳将洗好的帕子再次递过去,“夫人放心,奴婢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知道就好。”映雪将擦拭完的帕子甩到盆里,水飞溅到秋阳的脸和裙摆上。
秋阳抬手慢慢擦去,她记不清这是映雪第几十次羞辱她,忍气吞声的端起盆子,泪眼模糊的她看不清水里的倒影,只听见扑通滴落的声音,泪与水交融在一起。
映雪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仰望的天花板,浮现的全是璟云天俊秀的身影,她真的好牵挂他的伤势,顺便把怀孕的事告诉他,进而商榷下一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