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正是容长青。
他刚想来找夏蝉告诉夏蝉,那边好多人都在办理山庄登记入住手续了,正想来报喜呢,这远远的就看见了傅尉铭站在了夏蝉的身前,想要偷香窃玉的画面。
容长青这下可是真的怒了,这妹子自己都舍不得怎么样呢,玉自珩那黑面罗刹长得比自己好点也就罢了,这个白面的人妖又是打哪里来的鬼!
一边想着,容长青这手就一边一下子抓起了傅尉铭的后背领子,拽着他就往后拉。
傅尉铭猝不及防没有防备,一下子被撂倒在地,吃了一嘴的灰尘。
“孙子,你是混哪里的,竟然想来轻薄我妹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容长青一脚踩在了傅尉铭的胸口,单手叉腰说着。
夏蝉皱眉,“容娘娘,不用你好心,你赶紧的走。”
可惜话还是说的晚了,傅尉铭反应过来之后,即刻站了起来,一脚踢在了还在得意洋洋的容长青的胸口上。
“噗——”容长青忍不住心口的怒意,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容娘娘!”夏蝉惊呼,急忙想上前去救他。
岂料,这会儿有一只手比她更快,一把拉住了容长青的手,将他往后一扔,给扔在了一旁的安全区域,确保傅尉铭够不到。
夏蝉皱眉,急忙上前去扶起了容长青来,这才抬头看着傅尉铭道:“你凭什么打伤他?”
傅尉铭看着夏蝉护着容长青的样子,又转头看着站在身前的玉自珩,皱着眉道:“一个不够,还来一个?夏蝉,当真是我错看了你,你身边的人这么多,怪不得都没空看看我。”
“你找死!”玉自珩怒目圆睁,手中的利刃上前,直接袭向了傅尉铭的面门。
目的就是为了取他的性命。
傅尉铭心中也是愤恨,就此与玉自珩缠斗起来。
夏蝉看的着急,不知道玉自珩能不能赢,害怕傅尉铭这人使什么阴招,所以一时间也顾不上一旁的容长青,皱着眉紧紧的盯着场上的战况。
容长青捂着胸口,连连的咳嗽,“妹子,妹子……”
“你先撑一会儿!”夏蝉头也不回的说着。
容长青伤心不已,女人啊,怎么这么绝情!
玉自珩的武功明显高于傅尉铭,傅尉铭渐渐的就支撑不住了,只能被动的防守着。
而玉自珩却是越打越起劲,他本来就恨极了傅尉铭,而刚才傅尉铭竟然想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轻薄夏蝉,这明显是犯了玉自珩的禁忌。
终于,傅尉铭一个防守不力,就被玉自珩横劈了一掌,心肺俱损,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玉自珩哪里肯就这样饶过他,这次,他是被气昏了头,怎么也要取了这狗贼的性命才是。
正要上前,夏蝉却看见倒在地上的傅尉铭忽然动了动袖子,像是在拿什么东西一样。
夏蝉一惊,急忙喊道:“十三小心!”
这猛然尖利的一声响,吓得一旁刚刚准备爬起来的容长青又一下子跌回到了地上去。
玉自珩一愣,随即双手挥出,催动掌风出来,将傅尉铭扬手在空气中的白色粉末尽数逼退,直接反方向的全部洒在了傅尉铭的脸上。
“啊——”傅尉铭猝不及防,一下子被自己撒出去的粉末洒了一脸,随即便双手捂着眼睛痛苦的叫喊了起来。
夏蝉见状,急忙上前伸手扶住了玉自珩,“十三,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玉自珩柔声说着,看着倒在地上的傅尉铭,皱眉不语。
傅尉铭明显的知道这药里是什么东西,如今被撒在了眼睛里,眼睛瞬间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的疼痛,顾不得跟玉自珩说话,急忙逃了离开。
容长青慢悠悠的站起了身子,道:“哼,真是活该,害人不成反被害,活该!”
“你怎么样了容娘娘?”夏蝉这才想起来容长青也受了伤,急忙上前想要查探伤势。
“死不了,你这个女人,我明明是为了救你而受的伤,你倒好,根本都不关心我。你家黑面罗刹武功那么高,还用的着你来关心吗?明明弱势群体就是我好吗?”
容长青一个劲的嘀咕着,捂着自己的胸口,慢慢的往家里走。
玉自珩道:“我还要出去一趟,你们先回家,家里四周有暗卫保护,很安全的。”
“你去哪里?”夏蝉担心的说着,伸手拉着玉自珩,不想让他走。
刚才亲眼所见,玉自珩跟傅尉铭是真刀真枪,如果不是自己提醒,就差那么一点点,被毒粉烧伤的人就是玉自珩了。
夏蝉觉得太危险了,真的不想让玉自珩出去。
“没事,现在傅尉铭回去了,肯定是恨我入骨,然后就会加快进程派人出来,我要去看着,以免出什么岔子。”
玉自珩说着,伸手抱了抱夏蝉,“放心吧,那孙子不是我的对手。”
夏蝉见状,只得点点头,“你小心些,我煮饭等你回来。”
玉自珩笑着点点头,挥手去了。
容长青站在一旁看着夏蝉收不回的眼神,不由得心里发酸。
“我的小青梅如果也这么爱我,那我是死而无憾了。”
夏蝉转头,看着容长青,皱着眉伸手扶着他,道:“能走吗?回去我给拿药敷一敷吧。”
容长青笑着点头,“行。”
回去的路上,容长青这八卦的本性又忍不住了。
“妹子,刚才那个阴阳人是谁啊?”
夏蝉轻笑,“他叫傅尉铭,是京城的将军……”
夏蝉慢悠悠的,将傅家跟玉家的事儿说了出来。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个死不要脸的,早知道刚才我该多踹他几脚才是。”
“得了吧你,要不是十三出来救你,你现在还能活着?你看到刚才那个傅尉铭的恶毒了吗?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人。”
夏蝉说着,又想起了玉自珩来,于是更加的担心了。
容长青被夏蝉这么说的,也是心下有些害怕,不知怎么的,这害怕起来,连带着这伤口也更痛了。
两人回了家,夏蝉就急忙让柚青烧一壶热水煮几个鸡蛋来,用布包着给容长青敷敷脸上的青肿的地方。
柚青瞧着容长青这灰头土脸的,好奇道:“这咋回事儿啊?是不是从戏台子上给摔下来了啊?”
“呸!瞧你说着这话,我这是英雄救美,被打了!”
容长青笑着说着,脸上的神情自信的很。
柚青掩嘴笑,“什么啊,这好好的怎么还英雄救美了?救得谁啊?”
“喏……”容长青拿着眼神看着夏蝉。
柚青笑了笑,以为容长青是开玩笑了,于是也没多说,端着盆就出去了。
而这边傅尉铭逃了走回自己下榻的客栈里,便即刻吩咐底下的人,将已经勘测到的玉自珩的兵,全部抓起来。
而这边莫折念也是正要出手,没想到地方先出手了,莫折念皱眉道:“全部杀了。”
莫折念倒是低估了傅尉铭的兵,傅尉铭这次来就是想抓住玉自珩的兵,然后去皇上面前邀功的,所以此次带来的精兵,全是一等一的厉害,没多时,底下之人就来报备,“将军,都抓住了。”
傅尉铭十分的高兴,急忙道:“全部押回去,然后通知爹爹。”
那人急忙点头应是。
而这边莫折念被人抓了兵走,几乎是快要气到爆炸,只是属下却来信道:“主公,与我们交战的兵,好像玉自珩的,玉自珩的鬼面千兵,招数完全不是这样的啊。”
莫折念一惊,不知道怎么回事,急忙派人去查。
而此刻,玉自珩让玉中寅上呈的奏折已经递到了皇上的面前。
百里龙耀看着奏折,有人弹劾傅大将军私自出兵,且在楚国境内与吐蕃人交锋,并且抓了吐蕃的兵,百里龙耀大怒,这刚刚歇下战事没多久,怎么又在这没事找事儿呢。
于是乎百里龙耀便即刻找来了傅连营,让他将傅尉铭给逮回来。
知子莫若父,傅连营知道了这消息之后,就知道自己的儿子这是被别人给陷害了,可是现在没有证据,自己也不能在皇上面前说这事儿,所以只得先应下,然后即刻派人去将傅尉铭叫回来。
玉自珩在暗中默默的观察完了这一切,心里也是有了底儿,于是乎去酒楼打包了一只白切鸡,提着回了家去。
夏蝉正在家里等的着急呢,这山庄的事儿她也顾不上了,一心只想着玉自珩什么时候能回来。
容长青手拿着俩鸡蛋在脸上滚着,看着夏蝉着急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着急啥啊,他还能回不来咋的?”
“呸呸呸!百无禁忌,你再这么说这些话我就打你啊。”
夏蝉皱眉看着容长青,恶狠狠的说着。
容长青撇撇嘴,看着夏蝉,道:“我说妹子,你先坐下来吧。”
夏蝉无奈,只得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可是又止不住的焦急。
“哎……看着你这么担心黑面罗刹,我倒是还真的羡慕他,至少不管走到哪去,都有人这么记挂着。”
夏蝉皱眉,“今儿要是出去面对生死的是你,我一样记挂你。”
“哎呦嘿,你还别说,我真的遇见过这样的时候!”容长青说着,道:“当年我在老家的时候,那会儿我刚有了想要出去闯荡江湖的想法,可是谁知道那年正是发大水,我在外面被困着回不来了,我以为家里的人肯定会牵挂我的,可谁知道当我历经了千难万险回来的时候,家里人居然没有一个发现我丢失的,我想,我要是当时就死了,也没人知道我死了吧。”
夏蝉听着容长青这样,忍不住转头看着他,道:“容娘娘,你也怪可怜的啊。”
“可怜个啥啊,都是命不好,好在我后来遇到了我的小青梅,哎呀,我的小青梅啊,人长得俊,身段儿也好,还说要一辈子等我呢。”
夏蝉轻笑,道:“容娘娘,我过几天就去永州一趟,到时候办完事我们就直接坐船下江南去。”
容长青眼神一亮,十分的开心。
夏蝉看着他眼神亮闪闪的样子,得意道:“怎么样,我这个老板还算不错吧?”
“是啊是啊,那吃住你都管着吗?”
夏蝉无语,“我以为你是要感谢我带你一起回江南,你这厮,一辈子的死相!”
夏蝉恨铁不成钢的说着,正在这会儿,门却被推开了,玉自珩走了进来。
“十三,你终于回来了。”
夏蝉急忙迎了上去。
“我没事儿,瞧,顺路捎了一盘白切鸡回来。”
说着,从桌上随意的拿了一个盘子来,拆开了纸包倒了进去。
夏蝉道:“怎么样了?他们俩打起来没有?”
“狗咬狗,这次傅尉铭该老实了,皇上定会卸了他的兵权的,至于莫折念么!”
玉自珩皱眉想了想,“我要派人去一趟吐蕃,打探清楚这个莫折念的真正底细。”
夏蝉点点头。
容长青则伸手拿着鸡肉吃着,一边道:“我说,这次我救了你媳妇儿,你是不是要有点表示啥的?”
玉自珩抬眼看着他手里的鸡肉,道:“难不成这鸡肉你还准备白吃了?”
“啊?这救命之恩就值一盘儿鸡肉啊?”容长青大呼冤枉,连连叹气。
“不想吃拉倒。”夏蝉伸手就要去夺。
“别别别!”容长青急忙伸手将鸡肉拿到身后去藏起来,“不成,没别的给盘子鸡肉也不错。”
夏蝉轻笑,拉着玉自珩坐下,道:“十三,我刚才想好了,山庄这事儿一完,咱们就先去一趟永州,我想去看看那儿的优质花生,准备回来打一点花生油试试。”
玉自珩点头,“成,容娘娘不是说认识那个什么地主?我们便让他带路就行。”
容长青急忙点头,“行嘞,这个包在我身上,不过,这往永州走,咱们是走陆路还是水路呢?”
夏蝉想了想,道:“我看了地图,还是陆路比较好一点,到时候咱们从永州离开,可以直接水路去江南。”
容长青点点头,“那就这样吧。”
这回事儿商量好了,接下来的几天夏蝉便一直准备这个了。
要出去的这一趟时间可不短了,夏蝉先让人照顾好了酒楼方面,家里还就是那么几个人,照料的过来。
夏蝉各处都收拾好了之后,便准备好东西,在早上出发了。
这次出门,还是带上了梅丫和顾清,夏蝉因为是出门去探听消息的,所以还是轻装简行,只在一辆马车上。
若是以前,这一辆马车上只有夏蝉跟玉自珩两人,梅丫跟顾清都是在外面车辕上坐着的,可是这会儿,来了一个容长青,玉自珩觉得,自己跟小媳妇的私人空间完全被打扰了。
比如,玉自珩伸手剥了一个桔子塞给了夏蝉。
夏蝉张嘴接了,两人之间这就浓情蜜意了起来。
“哎……每天在我面前秀恩爱,真是太残酷了,你们说说,怎么可以这样呢,我这种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的人,都没有想着去秀恩爱,你们竟然还在我面前秀恩爱……”
“那你去外面坐着去!”玉自珩皱眉道。
容长青赶忙摇头,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来,“不成,外面也是一对儿,我这是去哪儿都挨挤兑,不如让我留在车厢里,还舒服呢,风吹不着,日晒不着。”
夏蝉看着他道:“容娘娘,你要是再这么能说的话,那我就直接把你扔出去。”
容长青撇嘴,“妹子,你怎么老是对我凶巴巴的呢?”
“谁让你整天跟我面前发牢骚。”
夏蝉伸手翻着自己刚买回来的风土人情志看着,忽然道:“这永州的地界倒是不小,看样子跟定州差不多的样子啊。”
“那是,永州就是没有定州的商铺多,大多是卖粮食的,所以繁华程度比不上定州这边。”
容长青说着,道:“对了,这大地主家在永安镇上,不过有时候也住在定州城里,咱们先到了定州安定下来,然后我再去找找这个苏老板。”
夏蝉看着容长青道:“苏老板?这地主家里有钱么?我的意思是,这地主的人品如何?我不喜欢跟心术不正的人做生意。”
“无奸不商啊妹子,你可别把这地主想的有多好,论长相,他是跟我差了远了,论人品,那跟我更是没得比……”
夏蝉无奈,“好,你闭嘴吧,正儿八经的事儿不说,废话总是一大堆。”
夏蝉说着,又低头看书,容长青继续嘚吧嘚的说着,可是玉自珩靠着夏蝉在浅眠,夏蝉则一心的在看着书,没人理他。
这一路,就在容长青的的碎碎念下度过了。
定州到永州,夏蝉这几人也竟然是花了两天的功夫,实在是赶路赶不快,所以才这样慢。
第三天的早上,几人才算是到达了定州的边界。
进了城,在门口也有官兵搜查,夏蝉掀起了轿帘看着外头,道:“这城门口还有人搜查呢,是干嘛的?”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这永州的知府林广海,可是个贪官,大家都知道,这设置的一道关卡,其实不是检查什么人,只是为了要钱而已。”
夏蝉皱眉,“真是贪啊,这样明目张胆的贪污,就没人出来管管?”
“谁管?这永州属他最大,他这天高皇帝远的,可不是就得这么狠狠的贪!”
容长青拢着袖子,道:“一会儿到了跟前,就给个一二两银子的就行,他看了咱们这马车,肯定要多要的。”
夏蝉点头,能用一点小钱解决的事儿,她也不想多费周折。
探出身子去,夏蝉跟梅丫说了说,梅丫点了点头。
等到轮到了夏蝉他们,梅丫便递上了银子,那守门的士兵掂了掂银子,满足的很,大手一挥,“去吧去吧。”
正在这时,一阵风吹来,将马车一侧的轿帘掀开,露出坐在里面少女美好恬静的容颜。
士兵忽然又伸手,“停下。”
梅丫急忙勒住了缰绳。“怎么了?”
士兵淫笑着看着马车内,道:“马车里的是什么人?出来接受检查。”
梅丫皱眉,“不是给你钱了吗?”
士兵一愣,“呦,这检查是例行公事,怎么,你还想反抗不成?”
说了这话,周围的不少士兵都立时的围了上来,虎视眈眈的看着马车。
梅丫皱眉,性子按捺不住,就要出手。
这会儿,夏蝉却道:“梅丫,别轻举妄动。”
说着,掀开了轿帘来。
出来的却是玉自珩。
“什么事儿?”玉自珩挑眉看着那士兵。
士兵一愣,没成想这马车里女人这么美,男人也这么好看,看样子是外地来的,这下自己可有艳福了。
士兵笑着看着马车里,道:“让马车里的人都出来接受检查,尤其是,那位貌美如花的小姐。”
说着,像是已经按捺不住了一样,就要上前去亲手揭开轿帘。
岂料这手刚伸了出去,玉自珩就冷笑一声,一手攥在了那士兵的手腕上,猛地一折,只听‘嘎嘣’一声,那士兵的一声惨叫就传来。
“啊——”
见此状况,周围的士兵都急忙上前,拔刀相向。
梅丫跟顾清自然也是不会坐视不理,急忙伸手拔剑出来,场面一时间变成了剑拔弩张。
周围的人都是害怕的哇哇大叫,纷纷抱头鼠窜。
玉自珩一手攥在那人的手腕上,手上的力气极大,士兵听的到自己的骨头被一点点捏碎的声音。
“饶命,饶命啊……”
玉自珩皱眉看着他,“饶命?”说着,一掌挥出,直接将士兵的身子打飞,撞在了后面的城墙上,才缓缓的跌了下来。
“大胆……快去叫人……”
身后的士兵急忙喊着。
玉自珩伸手猛地拿出了一枚玉牌来,“睁大你的狗眼给我看清楚了。”
那玉牌之上,是龙与虎的图案,一个硕大的‘玉’字龙飞凤舞般刻在上面。
这种图案,这种字体,看起来非富即贵,几人都被吓呆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了。
这会儿,之前去报信的人便带着人来了,林广海也出现在了众人的眼界里。
“是谁在此胡闹?”
林广海穿着一身墨色的衣袍,脸色白白的,看起来却有几分浮夸。
玉自珩轻笑,“林大人,多年不见,您的官威仍然这么大。”
林广海一愣,看见了玉自珩,急忙上前几步下跪道:“参见大将军。”
大将军?身后的一群士兵都是傻眼了,尤其是那个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被打的士兵,一睁眼,看见这场面,一下子又害怕的昏了过去。
林广海看着玉自珩,吓得是胆子都破了,急忙转头道:“你们这群不长眼的畜生,竟然连玉大将军的马车都认不出来,真是该死,每人下去领五十大板。”
一群人哪里敢说什么,都是急忙跪在地上点头答应。
玉自珩笑着道:“我记得之前我来过永州,可也没有这个进城就要查身份的规矩!哦对了……我差点忘了,我来的时候是两年前了,那时候永州正在打仗,我是骑马带兵进来的,林大人,您还有印象吗?”
“有……有……下官不敢,不敢啊……”
林广海吓得是魂飞魄散,恨不得这会儿就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玉自珩说完,便上了马车,道:“走吧。”
梅丫跟顾清也上了去,驾着马车进了城。
林广海看着马车缓缓的走远了,这才敢直起了身子来,皱着眉看着远方。
玉自珩怎么来了?这个混世魔王,来了到底要干什么啊。
玉自珩一上了马车,容长青就急忙凑上前去道:“黑面罗刹,你刚才霸气啊,你看把那狗官吓得,脸都白了哈哈哈哈……”
玉自珩皱眉,“我也可以把你吓得脸白了。”
“哦我知道了!”容长青急忙闭上了嘴巴。
这会儿,几人便已经进了永州内。
“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吧,早上没吃饭,现在都快中午了,也该吃饭了吧。”
夏蝉说着,让梅丫先找个大点的客栈住下。
没一会儿,马车就在中间的大路上停下,这在城里的中心处,有一家名曰‘客安居’的客栈,从外看来,规模很大,也干净整洁。
梅丫让夏蝉看了看,得了准信儿,才将马车停在了门前。
容长青先跳下了马车,夸张的舒展了四肢,玉自珩下来之后,伸手扶着夏蝉也下来了。
几人进了客栈内。
门口的小二急忙上前,笑脸相迎,“几位客官,住店还是打尖儿啊?”
“三间上房。”顾清递了一锭银子过去。
那小二见了银子,急忙笑着接了过来,点头道:“得嘞,几位请跟小的来。”
上了二楼,便到了房间,夏蝉跟玉自珩进了屋子去安顿,然后便一起下来吃饭了。
这客栈的一楼,是吃饭的地方,此时人也不多,安安静的,大厅中间有一个女子,正坐在凳子上伸手抚着手里的琵琶,唱着婉转的曲调。
几人坐下,要了一些简单的饭菜,便静静的等待菜上来了。
容长青似乎是去了哪里都能混得开的样子,此时正伸手拿着筷子,一副翘首以待的样子。
夏蝉轻笑,“刚才在马车上就属你吃的最多,现在还饿?”
“你是不知道,这一顿不吃饿得慌,那些点心什么的吃的再多也不是正儿八经的饭菜,哪能顶饱呢?”
夏蝉无语了,这会儿,小二便端着香喷喷的饭菜上来了。
几人都是有些饿了,赶路的时候,只能在路上的客栈吃一顿晚饭,早饭和中午饭都是随便解决的,所以这菜一端上来,大家都是争先恐后的开始吃了。
吃了个差不多之后,大家也都开始歇息了。
这会儿,容长青就一边剔着牙一边翘着腿看着中间那唱曲儿的女子,又低声道:“哎……你们看见没,那唱曲儿的姑娘长得还挺好看的。”
梅丫皱眉,“真是,跟小姐出来是来办事儿的,你怎么还整天看这些有的没的,男人就都是这样,见了好看的女人就拔不动腿了!”
“我可没有,我一直吃饭呢。”顾清急忙说着。
容长青撇撇嘴,又是摇头晃脑的听着小曲儿了。
正在这时,身后桌上的络腮胡大汉就站起了身子来,笑着走到那唱曲儿的姑娘身边,道:“怎么?姑娘,这么好的日子,怎么还唱这么悲伤的曲子呢?不如唱一首欢快的好不好?”
那唱曲儿的女子有些害怕,瑟缩着脖子看着络腮胡大汗,道:“这位大爷,小女不会唱……”
“什么?!不会唱?不会唱还在这儿干嘛?”
络腮胡忽然发了大脾气,惹得满屋子的食客都朝着他看过去。
女子害怕的眼泪都出来了,急忙起身盈盈一拜,“这位爷,对不住了,奴家这就走。”
说着,就要收拾东西往外走,岂料这络腮胡又伸手一拦,一下子拦在了那女子的身前。
“哼哼,这说唱就唱,说走就走?你当大爷是什么人?”
那唱曲儿的女人真是吓得不行了,不知所措,“大爷,那怎么办……小女只有这些钱了……”
说着,将手里的盆递给了络腮胡。
容长青却是暗暗的攥紧了拳头,眼神愤恨的看着。
夏蝉转头,看着容长青激动地神色,有些不解。
络腮胡笑着道:“不要你的钱,你这几个钱大爷我都不看在眼里,大爷我只想让你陪我喝杯酒,怎么样啊?陪得好了,大爷还有赏!”
那女子一听,急忙摇头道:“奴家卖艺不卖身的……”
夏蝉看到这,却暗暗皱眉了。
正在这时,容长青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你放了她!”
夏蝉皱眉,“容娘娘……”
她不想管这些破事儿,更何况,她刚才的观察,这个女子明显不是什么好鸟!
容长青却已经上前了几步,那女子急忙跑上前来,“大爷,这位大爷,求求你救救奴家吧……”
说着,竟是直接的贴了上去。
夏蝉刚皱眉头,这边梅丫就道:“不要脸的*!”
夏蝉耸肩,伸手摸了摸梅丫的手。
络腮胡肯定不想乱惹是非,看着容长青一脸的愤怒,一副随时想要上来打架的样子,络腮胡看了看,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哼,算你走运!”
容长青长舒了一口气,看着一旁的女子,道:“你没事儿吧?”
“没事,多谢大爷相救,奴家无以为报,愿服侍大爷左右。”
说着,就盈盈下跪。
容长青再傻也知道这是啥意思,一时间愣住了,转头看着夏蝉几人求救。
夏蝉耸肩,当做看不见的样子,低着头跟玉自珩说着话。
容长青无法,只得先回了这里坐下。
那女子也急忙跟了上来,一副委屈的样子看着容长青。
梅丫忍不住了,将筷子摔得噼里啪啦的响,
顾清也皱眉,“容娘娘,你倒是给人家姑娘一个交代啊!”
这不是惹我媳妇儿不开心吗?
容长青无奈,转头看着夏蝉,“妹子,妹子……”
夏蝉抬头,笑着道:“我可不管,这是你自己惹来的。”
那女子却忽然跪下了,“大爷,奴家什么都不求,只求大爷能赏奴家一口饭吃,奴家愿意侍奉大爷左右。”
梅丫皱眉,“真是不要脸,你一个好端端的女子,为何非要出来卖唱?明明知道这儿这么容易招惹是非,怎么还非得来这儿待着,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
那女子一听,眼泪流的更凶了,“奴家没有……没有……
一看她掉眼泪,梅丫是更气,想起了以前的往事,恨不得上前扇她两耳光。
“行了行了,你起来吧,这么跪着也不是事儿,你叫什么名字啊?”
夏蝉看着气氛逐渐尴尬,只得开口。
“奴家没有名字,不过大家都唤奴家怜儿。”
夏蝉恶寒,看着这女子说话时眼神一挑一挑的离不开容长青的脸,心里就有了不喜。
“容娘娘,你要带着你就带着,可是你知道,我是出来有正事儿的,可不是出来接济没家的小女孩儿的。”
容长青无奈,看了看怜儿,道:“小妹妹,我也是个没家的人啊,带着你,这不是拖累你么?这样吧,我给你一些钱,你拿着,然后去买个宅子自己住着,这样好吧?”
“不,大爷,不要丢下奴家,奴家已经没有家了,父母亲人都没有……求大爷收留奴家吧。”
是个难缠的!
夏蝉皱眉,抬头瞪着容长青。
容长青心下无法,正在这会儿,一阵轻哼声传来,“无家可归?醉月楼你想去么?看你这勾搭男人的本事,醉月楼的头牌怕是都赢不了你!”
身后走上来一个年轻的女子,一身的绯色长裙,青丝如瀑般披在脑后,看起来干练又简单。
女子上前,站在几人面前,看着怜儿,道:“怎么?我不是男人,你别拿那副眼神来看着我,你想在人前表现出那种我见犹怜的样子,还是先学会把衣裳穿好吧,这扣子是不是松的太厉害了?”
怜儿一听这话,急忙低头去看自己的衣服领子,果然,敞开了少许。
梅丫皱眉,“真是个不要脸的骚蹄子,在外头呢,这就敞胸露怀了,暗地里不知道是啥样呢。”
夏蝉抿唇,知道梅丫平时最是恨这种装清纯装可怜的女人,所以才这么气愤。
容长青皱眉,脸色也是不好看,被人欺骗的感觉,可不是很好。
“你骗人的?”
容长青皱眉。
怜儿默默的站起了身子来,哭着道:“姑娘,你为何要害我?既然如此,那奴家便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便带着东西出了客栈去。
夏蝉抬头笑着道:“这位姑娘,多谢仗义相救。”
那女子轻笑,“没事,不是救你们,也不是救这个是非不分喜欢瞎出头的没脑子的男人,而是我本人就讨厌这种女人罢了。”
女子说着,坐了下来。
夏蝉笑着道:“敢问姑娘芳名?”
“秋瑶。”
女子简单的说着。
“夏蝉,你好。”夏蝉笑着点头示意。
秋瑶看了看夏蝉,见她腰间挂着软剑,微微一笑,道:“你也是习武之人?难得,我喜欢会武功的女子,干净利落,不那么矫情。”
夏蝉笑着道:“初来乍到,你是永州人么?”
秋瑶点头,“看出来了,你们是外地人来的,本地人谁来住客栈?”
夏蝉笑笑,“倒也是,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
夏蝉说着,给秋瑶介绍了身边的几个人,秋瑶挨个的点头示意,轮到容长青的时候,夏蝉正要说,容长青急忙摆手,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道:“哎……妹子,我自己来。”
说着,笑着看着秋瑶,道:“我是容……”
“我没兴趣认识你!”
秋瑶忽然站起了身子,看着夏蝉道:“有缘再见。”
说着,便走了出去。
容长青一愣,急忙招手,“哎……哎……我还没说呢……”
夏蝉一群人笑倒在桌上。
容长青无比沮丧的坐了下来,“我要不是看着她可怜,我能犯错误吗?”
“得了吧你!”梅丫十分瞧不上他。
容长青叹口气,“得,我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夏蝉笑着,道:“容娘娘,你可给我记好了,这次咱们来不是游山玩水来了,是要办正事儿的。一会儿你就去联系那个地主,看看啥时候有时间。”
容长青点头,“还什么一会儿啊,我这就去。”
说着,起身救出了门去。
夏蝉耸肩,“咱们上去吧。”
夏蝉上去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玉自珩让人将晚饭送来上来,夏蝉吃着饭,道:“容娘娘怎么还没回来?这都晚上了。”
“我让梅丫他们去找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玉自珩笑着说着。
夏蝉也放心下来,正吃完了饭,这边梅丫跟顾清就回来了。
“小姐,我们没找到啊,我们沿途找了找,顾清还去永安镇找了,也没找到。”
夏蝉一愣,急忙起身,“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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