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在人不在印!
孤可以随时随地让人铸造几十、几百、几千甚至数万的金印,当然,孤也能随时随刻将天下之印消融……
这等话语,何等狂妄,如果是普通人说出,怕是肯定要招来无数的讥笑和嘲讽,然而这几句话从刘恪的嘴里面说出来,司马懿却是笑也不敢笑。
司马懿不仅不敢笑,而且觉得惶恐,觉得不安,他这时候才感觉到眼前的刘恪是何等的雄伟,如此心怀的人物,怕是只有秦皇汉武才能比拟!
司马懿纵然千百个不想将刘恪和秦皇汉武摆在一起,但是他脑海里面却始终忍不住将这三个人的名字在一起对比,或许此时的刘恪,不如秦皇汉武,但是他的文韬武略,又何曾比秦皇汉武差?他欠缺的只是时间,足够的时间,司马懿在心中如此想到。
“怎么,仲达觉得孤说的不对?”刘恪继续用目光压迫着司马懿,他希望司马懿能够悬崖勒马,不要在争霸的路途上越走越远,他甚至在心底暗暗发誓,只要司马懿能低头,他就会对司马氏家族重新看待,哪怕是将司马氏家族的人委以重任也都可以。
“大王的话,让草民想起了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聚拢天下之兵,消融在咸阳城铸造十二金人的故事,可惜啊,始皇不在,十二金人也消失匿迹。”司马懿冷静的看着刘恪,但是他的话语,似是绵里藏针,满是锋芒,瞬间,就让刘恪有一种如芒在背的痛觉。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
“仲达是觉得孤也会像秦王嬴政那样不在还是说仲达觉得孤推行的新政、铸造的新币会被扫进历史河流之中?”刘恪突然加重语气,面对司马懿不加掩饰的挑衅,他真的动怒了,他给了司马家选择的机会,但是显然,司马氏家族并不打算把握这个机会。
“大王多虑了,草民学识浅薄,随口乱诌,往大王勿要见怪,草民真心的希望大王推行的新政、铸造的新币与日月同辉,与天地同寿!”司马懿当然不会承认自己那句话里面的真实含义,他看似一脸无辜平静的看着刘恪,但是心中却早已懊悔自己刚才嘴贱。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司马懿纵然后悔自己刚才嘴贱说什么秦始皇和十二金人终将消失的话,但是话已出口,想要改变已然来不及,司马懿只能选择退避,他不敢再撩拨愤怒中的刘恪,或许,司马氏家大业大,但是再大不过是小小世家豪族,又岂能敌得过握有重兵的刘恪。
好汉不吃眼前亏,司马懿愈发恭敬的看着刘恪,身体也微微前倾表示敬畏,但是他越是如此,就让刘恪越加觉得这厮如同缩起脖子即将展开攻击的毒蛇,刘恪心中对于司马懿的那微末的好感,彻底滑向对立面,他开始发自心底的厌恶、嫌弃眼前这个狡诈的少年。
“不怪,不怪……”刘恪微微叹道。
“嗯?”瞬间,司马懿觉得自己像是错过了什么,听到‘不怪,不怪'这四个字,他觉得莫名的熟悉,想了想,才发觉清晨刘恪在司马府门前也说过两次,加上这次,就是第三次了,这是刘恪的口头禅还是说这是刘恪故意为之?司马懿心头暗暗想到。
司马懿猜测得不错,这就是刘恪故意为之,清晨,他对司马懿说两次‘不怪,不怪',就是希望以此点拨司马懿以及司马是家族的成员,希望他们能够正确做出选择,莫要一错再错,将司马氏家族的命运带入歧途,但是现在看来,司马氏家族不仅没有领悟到自己的好意,反而越加的执迷不悟。
至于这第三次说同样的话,则是刘恪在告诉司马懿,他对司马氏家族的耐心彻底完结,自即日起,他就开始‘怪'司马氏家族,如果司马氏没有犯错还好,但是倘若他一旦被抓住把柄,那么整个司马氏家族将迎来雷霆之击,刘恪相信,自己到时候绝对不会手软。
贾诩在一旁看着刘恪和司马懿斗智斗勇,他忽地对司马懿这个绝佳少年感到惋惜,无疑,司马懿此时的表现,在青年一代之中,绝对算得上是佼佼者,但是遗憾的是,司马懿站在了刘恪的对立面,站在了镇北军的对立面,说的再深刻点,就是站在了江山社稷、大汉子民的对立面。
“或许,几年之后,十几年之后,你会为今天的选择感到后悔,当然,那个时候所有所有都已经来不及了!”贾诩心头微微感叹,从今天起,司马懿以及司马氏家族也同样成为了贾诩的敌人,不知道司马懿知道自己和家族被毒士盯上会作何感想。
“仲达,孤听说你有狼顾之相,可否与孤看看?”刘恪突然改变话题,满是兴趣看着司马懿的脖颈,但他这句话落在司马懿的耳中,却如同万丈巨浪一样的拍打而来。
“你……”
司马懿下意识的想问刘恪怎会知道这件事情,但看到刘恪眼眸中闪过的那丝毒辣之后,司马懿就立即止住到了嘴边的疑惑,司马懿怕了,他发现刘恪似乎对司马是家族的事情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自己就像是个透明人一样的站在刘恪的面前被人打量,可笑自己却犹以为能够瞒过。
司马懿呆呆愣愣的将自己的脑袋转到身后,果真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这一幕,不禁让刘恪觉得稀奇,不过稍稍用前世的医学知识分析下,刘恪就知道司马懿这厮的脊椎绝对是发育畸形,不过这都没什么了,该说的说了,该看的看了,今天的事情,就只能在这里打住。
“你走吧!”
刘恪一句话就将司马懿给打发走了,等到司马懿离开,刘恪看着他那落寞失魂的背影,久久矗立无语,好一会儿之后,他才重重地叹息道:“你我,宿命中就是对立,是我不应该存有奢望……”倒不知,刘恪说的你,单指司马懿还是说像司马懿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