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很久,直到夕阳西沉的时候,她依旧呆呆的坐在那里。
只是,渐渐的,眸子从暗淡无光到满溢着怒火和愤恨,像是要烧着了一般!
这时,白心妍紧了紧自己的拳头,才缓缓的站起身。
刚站起来却因为腿跟不是自己的一般,而那里又钻心的疼,她一个踉跄差点又跌坐回地上。
白心妍咬着牙站了起来,因为钻心的疼,所以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她拖着疲乏无力的身体,慢慢的走到对着废置的布匹前。
弯腰挑了一块大小合适的布,是纱质的,她撤掉身上破烂的、沾着血迹的衣服,将那块布裹在了身上,像是抹胸款式的裙子似得。
出了废弃的厂房,秋风吹过来,白心妍打了个寒噤,不由的缩了缩脖子,抱臂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刚才这一吹冷风,真的冻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而她的下面则是什么都没穿,风刁钻的往里钻,那里更疼了。
这么的羞耻,让白心妍觉得胸腔里越发的憋闷了,有屈辱,有憋闷,白心妍忍不住不自觉间就有眼泪顺着眼角\脸颊流了下来……
她任由眼泪啪啪的掉,像是为了冲洗身上的不堪似得,一边哭着,一边走着。
一出了车间,白心妍就看到了自己的车子,红色的跑车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停在那里。
白心妍咬牙加快了步子,恨不得三步并作两步,每走一步就疼的跟走在刀尖上一般。
她快步走过去,猛的拉开了车门,车里的东西都在,她的手机、她的包都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很显然只是为了毁了她,只是为了毁了她……
这也让她坚定了自己的推断。
白心妍站在车边,手死死的抓住车门,唯恐自己一个松手、大意会失去支撑而跌倒。
……
白心妍坐进车里,立刻锁了车门。
但她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开了暖气之后颤着身子、抖着手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白心妍拨电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颤,她知道自己这是紧张的,是被发生的一切吓蒙了。
她哆嗦着手调出了通讯录,拨了一个号码。
这电话是打给季寒声的。
电话如她料想的那样,没有很快被接起。
她听着电话里的彩铃铃音,音乐声都在凌迟着她紧绷着的神经,真的是痛不欲生。
她从没想过季寒声会用那样的手段对付她,他或许真的会如他之前说的那样,杀人不过头点地的杀了她,但怎么会用这种手段?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季寒声认定了她设计的了白露,后来她又给季寒声下药,所以才会彻底激怒季寒声,不仅毁了她的事业和清白,甚至还找人玷污了她的身子……
白心妍紧咬着唇瓣,努力控制着眼里的泪意,将眼泪憋了回去。
电话没人接。
白心妍只能将手机从耳朵边移开,继而注视着逐渐黑下去的屏幕,又解锁拨打了一遍。
这次,过了一会儿电话就被接了起来。
男人声音隐隐带着怒意,是嫌弃和厌恶这通电话。
“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吧!”季寒声坐在办公桌后面,清隽又俊美,如今的他气质越发的沉稳内敛,他就那么坐在那里,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正在燃烧着的烟。
烟雾轻绕,模糊了他妖凉的薄唇和犀利的眸子,神色更是看不清,喜怒难辨。
听白心妍说完,季寒声薄唇一挑,讥笑出声:“你以为你配吗?我对你的被害妄想症没有一点兴趣!”
季寒声冷声说完,径直挂了电话。
白心妍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只是一愣。
她的身子那一处依旧传来阵阵的刺痛,现在这副样子她是不能回白家老宅的。
她只能开着车子去了已经在挂售中的自己的公寓里。
这里被她收拾的差不多了,因为面积大,有三百平方,价格又高所以一时就想卖出去也不容易。
白心妍也没洗澡,她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风一吹过来她都能冷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冷的牙齿直打颤。
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白心妍只觉得头十分的昏沉,格外的沉重,只能摇摇晃晃着走到沙发那里,一头栽进沙发里躺了起来。
这一睡,白心妍睡得很沉,到后来她就算是想睁开眼睛都睁不开了。因为,她发高烧了……
偌大的公寓里,她的生活气息在决定出售那一刻就已经被弱化了。
白心妍孤身一个人,发着高烧,就算想打个电话都没有什么力气,睁不开眼睛……
她只能决定先睡一会儿,只睡一觉就起来。
如果知道自己这一睡会睡两天一夜,如果知道,她肯定会努力撑着眼皮保持清醒的!
至少可以在第一时间去买紧急事后药,或者回白家老宅,那里至少有人照顾她。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那都不会是现在这样……
白心妍慌张的起身,顾不上什么就拿着钱包下了楼。
小区门口有24小时营业的药店,白心妍穿的很糟蹋,脸色因为之前发烧而红润了一些,出汗太多了导致她的头发都有些湿乎乎的。
她带着墨镜,用手拿包微微遮着半边脸,买了一盒药之后甚至没来得及折回公寓,也没有买瓶水,就将那小小的白色的药片干咽了下去。
药片在舌头上、喉咙处留下苦涩的味道,也灼伤了她……
吃过药,白心妍紧了紧自己的拳头。心里已是翻江倒海的恨,隐隐克制却依旧那么的昭然若揭。
——
季寒声根本没把白心妍的电话当回事,在他眼里除了自己的那几个亲人,那些个兄弟外,女人的事情他最上心的只有白露。
至于其他女人,他真的是连应付都懒得应付,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所以不了解季寒声的人只会觉得他老冷的宛若神袛,高不可攀。
下了班,季寒声和白露一起回卧琥居,坐在车里季寒声看着白露那张白皙水嫩的侧脸,浅笑着开口问道:“每天就是在工作和家之间来去,是不是太闷了。要不,我们去看电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