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琉璃精致且端正的五官都沾染了细碎的笑意。
她当即就哂笑出声,“你追试试,可以试试看我爸爸会不会弄死你。”
“担心我?”项随遇继续说。
何蔚然看着季家的千金小姐,她有家人的宠爱,锦衣玉食,有无数的男生对她献殷勤,就连燕都市项家的大少爷都说要追她。
就像季琉璃手腕上的那一块腕表,那是她何蔚然一辈子都买不起的。
这时候何蔚然走了过来,“季琉璃,我们谈谈。”
“好,我们确实该谈谈。”季琉璃很自然的走到了何蔚然的身边,跟她的视线撞在一起,她扯了扯嘴角。
即使何蔚然骗了爱德华,但也救了爱德华,他的命比一切都重要。
季琉璃当项随遇是空气,跟何蔚然一起走了。
她们去了操场上,两个人并肩走着。
“谢谢你们救了爱德华。”季琉璃很真挚的说道,“可是他不属于你,你也不可能骗他一辈子,你用我的名字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把他还给我。只要你愿意放开他,多少钱我都愿意给你。”
“所以,你打算用钱砸我?”何蔚然说这话的时候,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不着痕迹的动了动。
“如果你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但是我没有想用钱砸你的意思,我只是想感激你们。而且,我觉得你们也很需要钱,而不是绑住爱德华毁了他的前程。”
“是不是你们有钱就觉得什么都可以买到?”何蔚然拔高了声音,这声音在空旷的操场上显得有些尖锐和刺耳,她自己很清楚,当她站在季琉璃身边的时候是自卑的。
那种自卑就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样,提醒着她的出身,提醒着她骗了爱德华这么多年,享受了本该是季琉璃的宠和溺爱。
“你可以开个价,一百万,五百万,一千万,五千万,甚至更多。”季琉璃没有再跟她扯下去,很直接的说道,“我听说你的妈妈身体不好……”
何蔚然忽然炸毛了似得看着季琉璃,“怎么,买卖不成就要改成威胁吗?”
季琉璃长舒了一口气,“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我说的是事实。你可以想好了再答复我,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季琉璃说着拿出了一张精致的名片。
何蔚然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
她的妈妈现在不止是身体不好,而是得了很严重的病,是淋巴癌,且不说需要巨额的医药费,就连治愈的可能性都是渺茫的。
何蔚然关掉了手机里的录音,看着季琉璃的同时接过了名片。
即使夜晚的操场黑漆漆的,她都能看到季琉璃的眸子像黑曜石般的灵秀,似乎也跟黑夜融为一体似得,很动人。
无疑,季琉璃这样的人才是上天的宠儿。
“好,如果我说我要一个亿呢?”何蔚然问道。
她不傻,也很现实。
她知道骗来的总归是骗来的,真想总有被揭开的那一天,与其撕破脸失去爱德华而一无所有,还不如现在就跟季琉璃谈上一笔交易,这样妈妈的病也可以得到很好的医治,她以后的生活也会有物质保障。
“一个亿就一个亿,我明天会把钱准备好带给你,到时候请你不要再阻挠我跟爱德华!还有,我这个人很自私很霸道,我不希望你跟他再有任何的接触。其实……如果你能坚持不要钱而选择爱德华的话我会很欣赏你也说不定,因为爱德华不是用钱可以衡量的。我在妈咪肚子里的时候就认识他了,我们一起长大,后来他失踪,你也陪了他近十年。或许不能用陪,你们是救了他,可也骗了他……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救了他,把他还给了我。”
季琉璃说完,讪讪的笑了笑。
虽然结果是她想要的,可心里却很闷,很难受。
或许因为她从小没有在物质上被苛待过,所以才会这么的难过,原来感情在钱面前,有时候会那么脆弱,不堪一击。
何蔚然站在那里,纤细的身子颤抖着犹如清风吹动的树叶一般,瑟缩抖动。
季琉璃的话像是尖锐的刺一般,扎在她的心尖上,一下下的疼着。
季琉璃离开了操场,何蔚然却没有离开。
她站在那里,看到时不时的有人从她身边经过,有的是在散步,有的是校园情侣。
季琉璃回到了宿舍拿出了手机,她把刚才的对话都录了下来,她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孩子,但也知道什么叫有备无患,什么叫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要录下来防止明天一早何蔚然翻脸不认账。
季琉璃也没有洗漱就爬上了床,趴在床上打开了手机。
她手里的手机是今天新买的,而她一直用的那个现在在爱德华那里,如果爱德华打开她的手机就能看到她保存的那些照片,她的屏幕上用的照片也是小时候她和爱德华的合影。
季琉璃给爱德华发了个短信。
“爱德华,我是季琉璃,你在做什么呢?”
发完短信,季琉璃就拿着自己的手机,盯着屏幕看。
室友姜可可看着她面带桃花的样子好奇的问道:“季琉璃,你不会真的在恋爱吧?”
项染躺在床上,正在玩ipad,听到姜可可的话她的心思也不在电脑上了,而是专注的听着她们的对话。
“我谈恋爱很奇怪吗?”季琉璃模棱两可的回答道。
“别说的这么模糊,是那个项大少吗?”说起恋爱的话题,整个宿舍里的人都被勾起了好奇心。
“快说,快说。从实招来!”徐晓慧和朱嘉月也催促道。
“季琉璃,我们还是朋友吗?我也是有过恋爱经验的人,你是不是嫌经验不够丰富,不屑于向我请教啊?”姜可可说话的时候已经爬到了季琉璃的床上。
看样子她要是不说点什么她们都不会放过她了。
“不是项随遇。”季琉璃笑眯眯的说道。
项染气的将手里的ipad重重的扔到了床上。
一口一个项随遇,项随遇,她就没见过哪个女人这样随便的叫他项随遇,可她生气偏偏又堵不上季琉璃的嘴,奈何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