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知道萧景尘说的哪一句是实话。
她不相信萧景尘会等她。
她也不相信在他们已经分手后,他还会告诉萧家他们的关系……
下了楼,萧景尘去开车子,车子刚开到路边,蓝珊已经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去离开了。
萧景尘看着扬长而去的出租车,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
回来了就好。
蓝珊打车回了程媛媛住的地方,一开门就看到天天正坐在地板上搭积木,程媛媛正在一边忙着。
“珊珊你回来啦!我还以为你不会这么早回来呢,我都请假了。”程媛媛没有提起萧景尘的名字,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蓝珊。
只一眼,她就看到了蓝珊脖子上的痕迹。
她扔下手里的东西,窜到了蓝珊的身边,“他……碰你了?”
蓝珊笑着点了点头,走过去捧着天天的小脸蛋,在他的小脸蛋上吧唧,亲了一下。
天天丢开积木,抱着蓝珊,亲昵的在她的怀里蹭了蹭,吐字不清的叫着:“妈妈……”
“你……”程媛媛气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当着孩子的面,她只能压着火气,无奈的说道:“他知道天天的存在吗?”
“不知道,告诉他做什么,天天是我一个人的。你下午就销假去上班吧,我照顾天天,等明天保姆就来了,我处理完在南清的工作就走了。”蓝珊一边说着一边解着衬衫的纽扣往浴室里走去,“我先去洗个澡!”
“你何必这样子呢,他要是有心跟你在一起,你就随了他的愿呗,反正我看你逃不出你们家萧景尘的五指山了!再说了你才多大啊,带着一个孩子你知道对你的影响有多大吗?”
蓝珊撅着嘴,瞪了一眼程媛媛。
程媛媛无语的摆了摆手,“好,我不说了,我说着觉得都要气死了!去洗吧,去洗吧!洗干净点!”
进了浴室里,蓝珊将脱下来的衬衫挂在了衣钩上,白色的衬衫上还有她熟悉的,淡淡的薄荷气息。
小小的出租房里,很快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
下午程媛媛去上班了,蓝珊带着天天去楼下玩了一会儿就把她带回了房间里,哄她午睡。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蓝珊看也没看就调了静音。
等天天睡着了之后,她才拿着手机走出了卧室。
手机上的号码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是她的母亲秦月。
蓝珊回拨过去,很快就传来秦月的声音,“珊珊……”
只说了两个字,秦月的声音就有些哽咽,“珊珊呐,两年过去了,妈妈两年都没见着你了,你当时说要出国读书,读书就读书吧,怎么就不回一趟家呢!还跟你爸爸置气吗?”
“妈,我没置气!我只是学业太忙,平时还要打工赚学费和生活费,想着回去看您来回机票钱太贵了!”
“也对,你弟弟城子嚷着要去美国看你,你把地址发过来吧,他机票都买好了!他不是明年就高考了吗,他想直接去美国读大学,不参加高考了,高考那个独木桥他也没那个本事走!你爸觉着行,无非就是多花点钱的事儿。”
蓝珊对着手机冷笑出声。
多花点钱的事儿?
他们家是有钱的人家吗?
他蓝城想去美国读大学就能读?他怎么不上天啊!
两年前她出事,还不是因为父亲的缘故,她算什么?
她只是蓝城的姐姐,不是他的老妈子,凭什么为了他的幸福就要搭上她的幸福?她不是蓝家捞钱的工具……
“别让城子过来了,我没办法照顾他!妈,这儿的开支很大,我都自顾不暇,哪里能顾得上弟弟,他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语言也不过关。你们就让他老老实实的高考,考什么学校读什么学校吧!”
秦月一愣,“珊珊,你这是怎么了?这话别让你爸听到,你爸听了会不高兴。”
“妈,我长大了,人看看世界,多接触一些人才知道自己以前活的跟井底之蛙无异,你们是我的父母,你们老了我会孝敬你们,给你们养老送终。城子是我弟弟,我有能力可以帮衬他,没能力的时候我也顾不上他,这不是我自私,我有多大的能耐办多大的事儿!他要是想去美国闯,我不拦着,他自己闯去,我也不会管。”蓝珊一口气都没换的说完了这一通话。
电话里很静,没有一点的声音,似乎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珊珊……”秦月过了许久也就只叫出了她的名字。
“妈,您照顾好自己,我过阵子去看您。要是没别的事就挂了,国际长途挺贵的!”
“好!那你照顾好自己。”秦月挂了电话。
蓝珊吸了吸鼻子,将手机收了起来。
这个号码还是她在美国的号码,刚回国没来得及换,知道这个号码的人也不多,这些年她联系的人只有家里人,再就是程媛媛。
现在她要在南清市一段时间,也是时候去换个本地的手机号码了。
——
萧景尘的车开到了学校,他学校里的朋友不多,确切的说是没有一个新朋友。
他还跟小时候一样,冷冰冰的,除了跟季琉念和季琉白走的近之外,没什么朋友。
季琉念是沉稳老练,交际手段也不错,季琉白则是八面玲珑,再加上总是一副笑眯眯的,平易近人的样子,所以季琉白认识的人最多,也最受学校里女同学的欢迎。
虽然他们三个人读的不是一个专业,但因为关系亲厚,成了南清大学的“f3”,直逼流星花园里的f4的即视感。
季琉白说:“这称呼真俗!不过,越俗我越喜欢,大众啊!”
二念和小白两个人办party或者活动的时候总会拉着萧景尘,萧景尘被他们带着这才有了社交活动。
萧景尘的车子刚停稳,季琉白就从不远处的一个长椅上站了起来。
“萧景尘!来跟哥哥说说你昨晚都做什么了?”季琉白的手搭在萧景尘的肩膀上,“蓝珊真回来了?你还往她前面凑啊?”
萧景尘没说话,只甩了一个冷冷的眼神给季琉白,他早就习惯了季琉白没正经的样子。
“爱情是什么,是毒药啊!我看你这样子是没救了,也该放弃治疗了!”季琉白打趣的说着,想劝萧景尘别执迷不悟下去,蓝珊那女人心比石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