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伊人闭上眼,肆意享受着他的温柔。
她知道到了最后,他就又会强行忍了下来。
果不其然,就在她开始喘不上气的时候,秦彧终于停了下来,一个翻身躺在她旁边,与她一起喘着粗气。
对此,楚伊人自己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胸口有点闷闷的。
“夫君……”
“嗯?”秦彧懒懒地应了一声,以为她又要回到刚才的“闺怨”话题。
“我疼,可以上药了吗?”楚伊人扁扁嘴,可怜兮兮地回了一句。
本来就有伤在身,经过刚才一番拥吻,现在她痛得真想直接将胳膊砍下来算了。
听到她的话,秦彧马上便坐了起来,一把拿起刚才被扔到一边的移花接木膏,小心翼翼地帮她上药。
他是那么地专注和认真,仿佛刚才的打诨插科不过是虚假的。
突然,他的视线那枚羊脂白玉给牢牢吸引过去。
如此近距离地看,才发现这玉佩确实是上品之中的上品,非一般皇亲国戚可以拥有。
她的母亲,身份或许比他猜测的还要来得尊贵。
这么想着,他突然就有些心慌。
所谓的南方霸主,不过是一个虚名,说到底,他还是一个商人。
士农工商,排在最后的便是“商”。
如果她的身世真的跟皇家有所牵扯,以皇上的那性子,断然不会将她许婚给自己。
秦彧从来没有试过这么没有自信。
因为太在乎,所以更害怕失去。
“夫君?”楚伊人感觉到他的失神,微微皱眉,“在想什么呢?”
秦彧拿起她的白玉,“在想着这白玉祥云。”
楚伊人低头一看,突然想起了皇上一行人正前往牧静姝的故乡探寻这白玉的事,推算一下,估计也寻得差不多了。
“你说皇上会不会突然杀个回马枪?”楚伊人伸手把玩着他的手指,心不在焉说道。
华晓春的药确实神奇,才涂上没多久呢,痛楚就消了大半,在所有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她绝对要狠狠地搜刮他一番。
“不知道。”秦彧淡淡地应着,心中却没什么底气。
皇上这样追寻过去,是肯定会发现蹊跷的,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发现是他们在暗中筹谋,从而再次将注意力放在楚伊人身上。
想到这里,秦彧深深地看了楚伊人一眼,没有多加考虑便开口,“娘子,你这白玉能给我吗?”
楚伊人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说,整个人懵了一下,有些口齿不清地说道,“给,给你?可,可是,娘说过不能随便给别人看的,更,更不能给,给人……”
“娘子,我们是夫妻,是这个世上最亲密的人。我是你的夫君,不是你娘口中的‘别人’,所以你可以给我的。”趁着她发懵不能思考的当口,秦彧开启了忽悠模式,“如果你还是觉得不妥,那么我们便交换一下,算是定情信物,可好?”
“定情信物?”楚伊人眨巴着眼睛,依然懵得一脸萌。
见状,秦彧忍不住低头又亲了她一下。
“这是我给你的定情之吻,那么现在轮到你将这白玉给我做定情之物了。”秦彧继续忽悠着,完全没有一点儿的羞惭之意。
可怜楚伊人现在脑袋一片浆糊,完全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更是将楚夫人的话彻底抛之脑后,傻傻地点了点头。
得到她的首肯,秦彧亲手将白玉自她的脖子取下挂在自己的身上,这样他总算安心一点了。
至少皇上就算杀回来了,也不会找到“物证”。
“娘子,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在哪里,从此刻起,你都只能是我秦彧的妻子,一辈子都别想逃。”秦彧握着那枚还带着她体温的羊脂白玉,沙哑着声音对她许下诺言。
楚伊人此刻还是晕晕乎乎的,只是呆呆地开口,“一辈子都别想逃?你这是恐吓吗?”
“不,是承诺。专属于你的承诺。”秦彧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脸上绽放出一个至今为止最让人动心、动情的笑。
楚伊人傻傻地看着他的笑,心中不断地冒着粉红的小泡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能看到这样的笑容,别说一枚羊脂白玉了,就算是将她本人送出去,那也是值了!
远在悠然岛的楚夫人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冷颤,只以为是天气变凉,却没想到是宝贝女儿给惹的。
吃了定心丸的秦彧,此刻心情大好,低眸一看,却发现她依然是刚才那副衣衫不整的样子,为免刺激过大以致把持不住,他努力压着内心的躁动,快速帮她穿好衣服,遮住一片大好风光。
“好了,现在我们要进入正题了。”秦彧收敛了心神。
“正题?”楚伊人愣了一下,终于回过神,“对哦,现在的重点是扳倒舜英。呃,不,不对,是彻底扳倒。”
“彻底?”秦彧皱眉,怎么说得现在一点儿也不彻底似的?
“夫君,我刚才跟舜英谈话的时候,总感觉得到有些不对劲。或许她还有着不为人知的后招。想想也对,她的本性是那么冷静隐忍、谨慎小心,怎么可能不会给自己留有后路呢?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快刀斩乱麻才行。”楚伊人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通,说到最后才发现秦彧鄙视的眼神,“怎么了?”
“这就是你说的要将她绳之于法?”秦彧鄙视地打量着她,“我早就说过,直接将她扣下严刑拷问,可是你当时反对得这么激烈。如今呢?还不是串通了别人对她使计陷害?”
说到底,都还是简单粗暴的方法啊。拖到现在,还不如一开始就这样做来得痛快。
“不一样!”楚伊人坚决不肯承认,“你那是无人证、无物证地诬陷,我这是有人证、有物证的揭穿。何况,她确实对我动了那样的心思啊,我不过稍微刺激一下她,让她把计划提前而已。”
“那你的人证、物证,能帮小五洗清冤屈,能帮静姝找出真相吗?”秦彧不痛不痒地问了一句,直中红心。
楚伊人咽了咽口水,心虚地别过眼,有些底气不足,“现在不是正在搜查木槿园吗?我才不相信不能找出一些有力的证据呢。”
“如果没有呢?”秦彧没有放过她,犀利地追问,“如果她做得天衣无缝,让人找不出证据呢?那你不是功亏一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