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卿澜和焱苍两人实在惹人眼,他们也意识到这一点,卿澜干脆就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白天几乎不露面。
焱苍当然无条件赞同。
卿澜看书他也看书,只不过看的跟卿澜是同一本,脑袋搁在对方肩上,还故意念念有声,时不时朝卿澜的颈子吹一口热气,嘴唇总是不小心的擦过卿澜的脸颊。
卿澜起初没反应,看自己的书,随身后的人捣乱去。
但是渐渐的,某人似乎不甘于此,胳膊不管不顾的圈过来,卿澜带着凉意的背贴上热烘烘的胸膛,其中的滋味又如何忽略?
瓷白的颈子染上一抹粉红,身后的人干脆伸出手指,作孽的指尖覆上去,轻轻的刮擦,只听那人故意道:“卿澜,你这里怎么红了?哎呀,是不是本君身上的温度太高,热着你了?”
卿澜声音有点干涩:“休闹。”
某人仿佛发现了新的乐趣,缠着卿澜不停问:“你热吗?是不是热?”
“来来,本君帮玉肌真君宽衣。”
“卿澜,你真的不热吗?”
“本君明明热情如火,你当真不热?”
“卿澜,你脸红了。”
卿澜被闹得不行,捏了诀从焱苍怀里逃脱:“闭不上你的嘴就出去。”说完人已到了另一边。
恰好此时,小二抬进来一通热水。
等小二出去了,卿澜瞟一眼焱苍:“你要沐浴?”现在还是午时,大白天的沐浴?
焱苍伸个懒腰,眼角带笑:“沐浴午休,卿澜,一起如何?”
“不了,龙君请吧。”说完又拿起书,目不转睛的看起来。
很快,浴桶那边传来水声。
卿澜不由抬眼看过去,就见焱苍已经脱了上衣,光着上身披一件外袍。
外袍敞开,要遮不遮的,里面是白皙的胸膛,肉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劲瘦而有力量。尤其是腰腹的线条,每一条都像是雕刻出来的一般,充满了力量,那光滑的皮肤下面,似乎蕴藏着蓬勃的生机。
卿澜目光闪了闪,有点移不开眼。
焱苍试了试水温,脱了外袍,裤子,赤条条跨进浴桶。
转眼,卿澜依旧在眼观鼻鼻观心的看书。
“卿澜,你当真不洗?”
“不用,我畏热。”
“我叫他们送凉水。”
“不用,我直接捏诀清洗。”
焱苍靠在浴桶上,满足的闭上眼,喉咙里无意识的哼哼:“嗯,卿澜,你明明喜欢我抱着你的……”
长长的睫毛垂下来,也不知道他看进了几个字。
焱苍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大白天洗澡,只可惜他的“美男计”落空了。
这货在水里泡着泡着就泡舒服了,等卿澜察觉那边很久没传来水声,他已经靠在浴桶上睡着了。
黑发墨一般泼洒在水里,闭上的双眼同时也盖住了那总是关不住的春情,嘴唇倔强的抿着,好像在跟谁赌气。
睡着的焱苍让卿澜有点不习惯,人就在身边,却没有那句“卿澜,卿澜”。
明明是恼人的杂音,明明是不羁的笑颜,放眼三界,也只有这个人敢在他面前无所顾忌。
五百年前是,五百年后更甚。
“卿澜,只看着如何满足?”哗啦一声,卿澜还来不及后退,腰已被一条长臂搂住,“噗通”一声,人被拽进了浴桶。
水哗啦哗啦的往外溢。
“卿澜,水已经凉了。”
一抹惊讶快速从卿澜眼中滑过,不大的浴桶中,两人几乎是胸膛贴着胸膛,腰上的手臂占有一般紧紧缠着,眼前的人眉眼全是笑。
“为什么?”卿澜问。
焱苍毫不犹豫的回答:“因为我喜欢你啊,呆子!”
那人眼中仍是不解,焱苍心中叹息一声,抬起卿澜的下巴,不管不顾的吻上去。
比起说喜欢,卿澜似乎已经习惯焱苍的亲吻。
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习惯他隔三差五来胡搅蛮缠一通,就像习惯他人前人后总是抓着自己的手,就像习惯他总是霸着腰间的手臂,于是乎,亲吻当然也就可以成为习惯。
轻而易举的打开牙关,那条仍显呆傻的舌跟他的主人一样诱人又安安静静的蛰伏着,三两番逗弄后,他也会尝试着回应。
生涩,却最是要人命的诱|惑。
藏在水中的欲望现了形,戳着卿澜的大腿。
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断开的银线汇聚成透明的一滴,从卿澜的唇角滑落下来。
焱苍抬手抹去,声音沙哑:“卿澜……”
卿澜:“水凉了,不宜久泡。”说完飞身而出,望着自己下身出神的焱苍没有看见卿澜眯着的双眼。
在秦云书考试之前,幻杀一直没有现身,只是在暗中护着。
帮他赶跑小毛贼,顺手收拾了某青楼的老鸨,只因秦云书路过的时候那老鸨拉着秦云书不放,幻杀就让她一条胳膊长满了胧疮,在床上疼得哇哇直叫。
考完试,秦云书的盘缠也几乎用光了,只能继续摆摊卖字画。
卿澜淡淡的道:“我看这个秦云书一心想学成报效朝廷,恐怕幻杀的心思要落空了。万事不可强求,幻杀太过执着,何必呢?”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这天下第一楼的女儿红喝着竟跟白水似的。
焱苍和卿澜一直好奇幻杀会怎么做,那书生也一直没有异常,直到某天,卿澜在秦云书的身上发现了魔气,两人跟上去一看,就见一座简陋的小院子里,幻杀穿着粗布衣裙,正在喂小鸡仔。
看那鸡仔,明显刚买不久。
门窗上,贴着鲜红的喜字和对联。
焱苍唰的一声打开扇子:“子非鱼焉知鱼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