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啊!那上面有人!”一声惊呼在园中炸开。
园中女子瞬间乱作一团,有的恨不能生四条腿,或者长出翅膀飞走。
有的更是一口气吹灭了花灯,生怕被男子瞧见了给自己带来什么流言。
随之而来就是多数人则是骂声一片。
神马情况,不就看了一眼,至于这么夸张吗?
夏雨羽刚要开怼这群封建迷信的女子,开口却是一声惊叫。
江陵早已忘了他轻功还未恢复的事,二人落地就摔了一个狗吃屎。
眼下也顾不得疼不疼的,起身拔腿就跑,若是被人瞧见了,那可是丢祖上脸的大事啊!
一口气跑出大概五百米的样子,江陵才渐渐因为跑不动了,松开了拽着穆云的手。
“呼——”
放慢呼吸,深吸一口气,镇静下来,二人这才各自整理因为跑得太快而凌乱了衣衫。
大汗淋漓的夏雨羽挥手擦去脸颊上滚落的汗珠,苍白的嘴唇无力的半张着。
低头看着衣服也因摔了跟头的缘故,破了好几个大洞。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甩掉身后的人那就万事大吉了。
“穆公子?”
“哈?”夏雨羽听着有些惊喜与意外的声音,抬头望去,惊道:“晓星尘,呸,浮生道长你怎么在这里?”
“碰巧路过此处,你这是……”
“道士不说道,也迷恋上了尘世?”一旁的江陵上下打量一番浮生。
浮生立刻拱手施礼,“见过江副使。”
“别理他,道长可是刚到盛京?”夏雨羽道。
“嗯,正是。”
“那太好了,有没有兴趣一同走走?”夏雨羽立刻盛情相邀。
“好!”
这道士眉清目秀的,尽管一袭白衣也难掩盖他那由内散发的一身魅力。
夏雨羽也不知为何,走在他的身边总觉得很有安全感。
跟在二人身后的江陵嘴巴都快翘到天上了,一脸的不爽。
“驾驾——”伴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三五匹马从闹事冲了出来。
整个夜市霎时乱作一团,行路人、卖花的、摆摊的,全都没幸免。
马背上的人依旧高声大喊,径直继续向前冲。
夏雨羽几人见状立刻退让到了一边,惊呼:“他谁啊?怎么如此放肆?”
“别说话,他就是尚书府的小公子顾南渊。”江陵低声提醒。
“驾——”
“闪开!”
骑马人怒吼一声,挥起鞭子将一忙着收摊的妇人打翻在地。
“岂由此礼,尚书府的人就了不起了?”夏雨羽撸起袖子就要冲出去。
“别胡闹!”江陵一把将他拽住,回头却发现浮生已经起身跃了出去。
说那时快那时慢,他已挥起浮尘打在马儿头上,马儿收到惊吓,高举前蹄砸向一旁的水果车,一声巨响,愣是砸了个人仰马翻。
身后几人立刻拽紧了缰绳,惊恐万分的跳下马背,争先恐后的扶起了摔在地上的小公子。
“臭道士,竟敢拦本公子的马,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小公子在众人的搀扶下一起身,就怒不了竭的大骂浮生。
浮生反倒没有生气,而是施礼自报家门,“在下浮生,若有什么冒犯还请公子见谅。”
“呵?”小公子冷笑一声,瞬间变的恶狠狠,下令道:“给我打!”
浮生顺势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浮尘在空中一拧,一甩“啪啪啪”就打在了冲上来的几人身上。
看似轻轻几下,已经将几人吓的不敢在上前。
“上啊!”小公子见状把退回来的人往前推去。
那人也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在上,这一次不等浮生动手就被吓的退了回去。
夏雨羽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苏牧站在了浮生的身后。那人也是瞧见了苏牧才吓回去的。
“你回来做什么?给我打啊!”小公子恼羞成怒的再次推了起来。
那人定住了脚,颤颤巍巍道:“公子,公子锦衣卫!”
“锦衣卫,你怕个屁啊,我爹可是兵部尚书!”
“尚书大人就是如此教导自己的儿子吗?”宋子瑞在苏牧的暗示下走出了人群。
小公子没有还嘴,不服气的躲在侍从身后嘟起嘴。
“子瑞,大侄子你们可算来了,你们都不知道刚才有多惊险,若不是我们拦下他的马,说不定……”
“江陵,我与苏牧不是瞎子!”宋子瑞冷冷打断了他的话。
江陵有些尴尬的陪笑道:“你们都看到了啊……”
哈哈……就问你尴不尴尬,明明自己躲得最好闪的最远,一见到自己人就想来邀功。
夏雨羽有些幸灾乐祸的憋住双唇,可不能再这个场合笑了出来。
许久,小公子才憋出一句,“锦衣卫有如何,还不是归我爹爹管。”
“尚书府的儿子又如何,街头闹事我锦衣卫就有权将你捉拿关押!”苏牧上前一步亮了亮手里的锦衣卫令牌。
“你敢!”小公子显然已经没有什么底气了。
此时人群里又钻出以为身着淡粉纱裙,头戴步摇的女子,冲几人优雅大方施礼后,走到小公子身旁,厉色瞪了一眼他。
“家弟顽皮,自是我这个做长姐的教弟不严。”说罢打量一番几人,端庄稳重的走到苏牧跟前,“我愿带弟弟受罚。”
“顾小姐,一人犯错一人当,你大可不必惯着他!”苏牧没了刚才的凌厉,反而变得柔和起来。
“一人犯错一人当?”顾小姐浅浅一笑,看向了一旁的江陵与夏雨羽,“我若不追究他二人偷窥文君楼的事,大人能否网开一面?”
此话一出,上苏牧瞠目结舌了,这二人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跑去偷看问君楼。
“如何?”顾小姐追问道。
若是一意孤行教训了顾小公子,江陵与穆云的形象就毁了,只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老色鬼。
须臾,苏牧无奈的点头道,“还请顾小姐将令弟带回去好好教导。”
“多谢!”顾小姐施礼后,跨步走到浮生面前,徐徐问道:“敢问道长一人养了一条狗,他让狗去咬人,狗咬了人,是谁的错?”
“是那人的错!”
“既然是那人的错,道长为何伤这匹马?”顾小姐指了指方才被浮生打到在地的马儿。
浮生瞬间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顾小姐却“呵呵”一声,“看来道长对道法参悟的不够深,不够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