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黑暗中,响起了婴孩的哭啼声。
楚烟并不是一个很喜欢小孩的人,或许是她还年轻,不懂什么是母爱,所以她一直觉得小孩很吵很闹,哭起来让她头疼极了。
可这个婴儿的哭声,却让楚烟的心脏揪紧,别说头疼了,她只有心疼!
疼的快死了!
别哭了,宝宝,别哭了好吗?
宝宝……宝宝你在哪?
楚烟在黑暗中摸索,想要找到那个哭的撕心裂肺的小孩。
忽然,她朝地上摸索的手,触及到了一滩温热的液体。
楚烟下意识收回手放到眼前一看,原本什么都看不到的视线,忽然亮了。
她看到自己满手都是鲜血!
“啊!”
楚烟尖叫着从床上坐起,她大口喘气,茫然环顾四周。
入眼处是一片冷白,白的床单,白的被子,白的枕头,还有白色精密的仪器。
她、她……
楚烟刚醒来,大脑一片混乱,但很快,她意识到了什么,她连忙朝自己的肚子摸去——
一片,平坦。
没了。
空了。
楚烟愣在原地,她的眼圈瞬间通红,眼泪如断线珍珠一般下落。
渐渐地,呜咽声变大,成了痛哭声,又变成了哭嚎的声音,最终楚烟发出了崩溃的尖叫——
她的孩子……
没了!
“烟儿!你醒了?”
这时,病房大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
楚烟听到这带着担忧的女声,她身体一震,扭头朝门口看去,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谢云溪满是关切的脸。
“谢云溪——!”
楚烟瞳孔一缩,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她挣开胳膊上的针管,冲向了进入房间的谢云溪,“你还我孩子!”
“扑通!”
然而,刚流产的楚烟怎么会有力气供她跟人争斗?
楚烟刚下床,就摔倒在地!
“烟儿,你没事吧?”
谢云溪语带同情,她反手关上门,将病房内的声音跟情况与外隔绝了。
“瞧你,看着真可怜啊!”
门一关,谢云溪的语气就变得幸灾乐祸起来,“要是回到大学时代,那些追求者看到你这副狼狈的样子,肯定不会相信你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神、第一校花吧?你这样子,跟外边大街上吵架倒在地上打滚耍赖的泼妇有什么差别?”
楚烟挣扎,想爬起来撕烂谢云溪的嘴巴,可无论她怎么使劲,身上都没力气!
“哎,能别像条虫子一样在地上扭了吗?看着怪让人恶心的……哦不,是同情。”
谢云溪阴阳怪气道:“楚烟啊楚烟,你瞧瞧你这副狼狈的样子,比起外面的乞丐都不如……别挣扎了,认命吧,你的孩子已经没了!这个结果对你,对阿郁,是互惠互利的好事!”
“你什么意思?”楚烟听到薄郁的名字,脑海中不禁浮起一个可怕的猜想。
“阿郁之前的态度,你还不明白?”
谢云溪嗤笑道:“你心心念念的宝贝孩子,在阿郁眼里就是个累赘啊!阿郁为这个可烦心了,你也不想以后因为这个累赘和阿郁纠缠吧?毕竟他现在,已经是我的男人了嘛。”
“你说……什么?”
楚烟声音一抖,让她流产,是薄郁的意思?
“行了,楚烟,看在咱俩过去的姐妹情上,我也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免得伤了我俩的情分!”
谢云溪居高临下看着趴在地上的楚烟,眼神嫌恶中带着几分得意:“你要还想为自己留一份体面,就乖乖和阿郁离婚!省得最后把事情闹的太难看,给你家丢人!”
说罢,谢云溪睨一眼楚烟,带着不屑,头也不回地走了。
楚烟没有余力关注谢云溪做了什么,她耳边嗡嗡响,大脑中只回荡着谢云溪刚才说的话——
“你心心念念的宝贝孩子,在阿郁眼里就是个累赘啊!”
原来……这一切都是薄郁的意思!
难怪那男人看到自己躺在血里,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护着谢云溪!
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流产!他根本就希望自己流产!
楚烟浑身颤抖,双目血红,薄郁,你好狠的心啊!
你们这对狗男女,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