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朝露的话,零五回过眸子,摇了一下骰子:“没什么,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想和他友好的交个朋友。”
朝露笑起来道:“其实,离你不太远的。”
是他附近的人?
零五脑子飞速运转着什么,他身边的人不太多,算上邻居和手下,也是个小范围。
排除一下,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找到那个人。
最好别让他找到。
找到了,要么和他喜欢的人白头偕老,要么,就别想再出现在朝露面前。
零五自己心里也是清楚,这样不讲道理。
但是,这件事情他承认了,他就是自私。
朝露找到了真心相爱的人,他会带着祝福愿他们幸福快乐?
他无法想象那种场景。
第一次见朝露时,她还不是这样炙手可热光芒万丈的明星。
却是他心底最重要的人,他派人在她身边,他无论在世界上的什么地方,只要任务一结束立刻就会奔向z国。
只为了见见她,有的时候她太忙了,他就远远的看上一眼,也是好的。
要他看着朝露和别人步入婚姻的殿堂,那这几年的生活也就没什么意义了,包括以后也是。
赵瓷节走进别墅,立刻注意到了零五眉宇间笼罩的杀意。
再看看零五对面的朝露,立刻就什么都明白了。
估计零五盘算着怎么干掉朝露心里的那个人呢。
那个人也是够倒霉的,不过,他看样子又有好戏看了!
赵瓷节脸上带着莫测玩味的笑容,走了过来,一只手搭在零五的肩膀上拍了拍,对朝露道:“你们在聊什么?”
朝露见到是赵瓷节,精致的脸上发自心底地露出温柔的浅笑:“没什么,你终于回来了,吃饭了吗?”
赵瓷节道:“刚从饭局上回来,你们呢?”
朝露点头道:“我吃了,冰箱里有我新买的饮料,是主办方送的。”
赵瓷节挑眉道:“是吗,我看看。”
朝露看着赵瓷节拿了一瓶饮料上楼,虽然动作懒洋洋的,可还是不乏优雅尊贵。
朝露第一次看见赵瓷节的时候,赵瓷节就像是首席管家,温柔优雅。
但是距离感总是很强。
后来接触的多了,朝露发现原来赵瓷节的另一面居然那么腹黑
他对人很好,可能就是没有谈过恋爱,朝露觉得她曾认识的男人中,赵瓷节是最好的。
零五没在意,没有朝露说了那么多。
这么多年兄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些客气都已经没有必要了。
这饮料要是零五的,就算零五没说给,恐怕赵瓷节也得拿,估计喝没了还得给他扔下一句:“没了,赶紧去买。”
晚上回房间睡觉,零五摆了几个本,就很认真的排查,那个男人是谁。
第二天,零五出房间的时候,眼袋有些发青。
赵瓷节见到,神秘一笑。
就没有他不明白的事情,只需要一眼,他就猜到了零五干什么来着。
怕是想朝露的事,一晚上没睡好。
赵瓷节伸了个懒腰,慵懒恣意地走到零五身边道:“我昨晚睡的相当好,太舒服了,你呢?”
零五眼底布满血丝,阴沉的看向赵瓷节。
你说呢?
赵瓷节很早就知道零五的事。
只是零五这个沙雕究竟明不明白,你不表达出来人家姑娘是不会明白你的心意的!
朝露身边又不缺家世好的,长得好看的人。
保不齐哪天跟人跑了,零五哭都没处哭。
逆子,真是令义父着急!
赵瓷节道:“朝露,你今天去剧组吗?”
朝露道:“去。”
“零五说他顺路送你去剧组!”赵瓷节对朝露道。
朝露一面扎头发一面出来,对零五道:“太好了,那谢谢,我还要去化妆,稍等!”
赵瓷节回头看了一眼零五,眼神表达的意思很是明显:还不快拜谢义父?
零五拍了拍赵瓷节的肩膀:“你为爸爸立了功,爸爸很欣慰。”
双方很快就对谁是谁爸问题争论不休。
零五忽然问道:“这几天怎么没看见老大回来?”
赵瓷节想起这么,一脸苦大仇深:“被盛浔接走了,还没回来。”
零五道:“真没想到。”
没想到老大也会专心谈恋爱。
她之前可是唯独对这种问题一窍不通啊。
看样子时代果然是会变化的,一切事物都会向前发展,不会永远在原地停留。
之前队里的人都以为老大的冷僻性子,会找不到男朋友,没想到这个世界真的有瞎,呸,有眼光的!
苏醉听见盛浔的手机响了两声,抬眼看了眼时间。
z国凌晨五点多。
她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缓缓起身。
刚起来,就被长臂按进了怀里。
挺软的身体,靠着温热,触感很好。
盛浔嗓音沙哑,睁开眼睛道:“天还没亮,去做什么?”
苏醉转过身,看向盛浔:“早起,处理一些事情。”
盛浔觉得怀里的身体挺软,用力收紧了双臂,道:“再睡会儿。”
说着再睡会儿,盛浔却没闭上眼睛。苏醉墨瀑般的发搭在白皙的肩膀,清晨的脸庞不施粉黛,白的发光,五官精致,极长的睫毛扑闪,干净的让人不忍心放手。
苏醉倒是下巴靠在盛浔肩膀,真的闭上了眼睛。
眯了一会儿。
睡觉的机会不是每天都有的,特别是还被占用了一部分。
盛浔的唇轻轻擦过粉嫩的唇瓣,软软的。
他躲开了希沉海,躲开了盛家,躲开了盛老夫人。
大概就像是盛老夫人说的那样,他竟然破天荒的开始放纵起来。
被妖精迷了心窍?
盛浔勾了勾唇,伸手撩起苏醉漆黑的发。
什么叫被迷了心窍,他的心里面最重要的,就从来没有变过。
苏醉往被子里缩了缩,红润润的唇秀色可餐。
盛浔的手机又震了两下。
他不耐烦的拿起手机,见到屏幕上的消息。
老夫人那边的,说是老夫人的生日宴会,希望他能去。
老夫人毕竟是抚育了他的人。
有些事情,该做还是要做。
盛浔扔下手机,垂了垂眸。
和醉醉一起回去吧。
过段时间。
——
老夫人那边,看着盛浔那边没消息,捏着眉心有些头疼。
从前盛浔虽然狂妄恣意,但是却也知道以工作为重。
没想到这次不知道听了苏醉那边什么妖风,竟然把公司的事情都交给许临,自己带着凌肖他们去了z国。
还没结婚呢,就已经这么事事以那个女人为重,这要是将来结婚了,还不将整个盛家的上下都交给那个女人。
盛浔不是那样没分寸美人吹几句枕边风就飘得找不到东南西北的人。
他做事心里向来是有事的。
这件事情在老夫人看来,实在太出格了!
老夫人看向坐在沙发对面的张雯雯,满意的露出一抹微笑。
这是她的宝贝,她最重要的武器。
张雯雯之前去整容了。
她用大把的财力给张雯雯调养。
此刻坐在沙发对面的张雯雯,身上是一件黑色的连衣裙,腰间系着一条金色细腰带。
之前的一头黄褐色头发也染成了漆黑的颜色,呈波浪状,搭在肩头。
那张脸,现在没有任何化妆的痕迹,容貌间四五分像苏醉,这么看过去,确实惊艳。
若是过段时间,脸上手术的痕迹完全没了,再搭配这妆容,可以做到六七分的相像!
苏醉不就是凭借着那张脸,让盛浔这般在意迷恋吗?
现在不只是她,张雯雯也能做到。
只要脸一样,究竟是张雯雯还是苏醉站在盛浔身边,又有什么关系呢?
况且,张雯雯这么听她的话,对她俯首帖耳,唯命是从。
如果盛浔和张雯雯在一起,她也就可以控制了盛浔。
老夫人笑了一声,心满意足的对张雯雯吩咐到:“你可以吃点水果了,不用担心过敏,无论花多少钱,我都能让你永远保持这个样子。”
张雯雯微笑了一下。
那张精致的脸和苏醉有四五分的像,但是那双眸子,却并不干净。
透着一股阴险的精明的气息,望着老夫人。
老夫人会全力帮助她。
她现在又在盛氏企业有自己的职位和势力,有自己的心腹。
若是成功了,以后她就不再是盛氏企业一个打工的,而是名副其实的当家人!
她也相信她一定能成功。
只要她有这张得天独厚的脸,凭借她那精湛熟练的撩汉技巧,一定能把苏醉虐的抬不起头!
苏醉不过就是那个苏家小门小户的女儿,这以后没了盛浔撑腰,她一定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把苏醉那张令人厌恶的脸给打成猪头,一雪前耻!
想到前程璀璨光明的未来,张雯雯心里就爽,一爽就想笑。
但是脸上一有表情就扯到伤口。
是真疼。
她的脸原先也好看,但是改的时候还是挺困难的。
为了她的未来,她付出了太多太多。
希望这付出也能获得她想要的回报。
——
早晨苏醉和盛浔一同从楼上下来,再次看见了坐在电梯门口的那个老人。
老人惬意地坐在楼道的小窗户旁边,闭着眼睛,脸上带着沉静祥和的笑意。
在这样的小区,走廊外面的小窗户算是一个小阳台,上面种着花藤和一些其他的花草。
老人却拿着一个蒲扇,看着岁月静好的模样。
苏醉和盛浔都注意到了,不过都没太在意。
老人看着苏醉和盛浔离开,有些意味深长。
这两位终究还年轻,见过的世界还不大。
不过能处在两大暗界之首,还是有令人钦佩的地方。
不过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都没什么野心的模样。
危害不到他们。
老人笑了笑,看向窗外的阳光。
他这么大岁数了,原本以为已经奋斗成功了,余生可以安安心心的享受他的劳动成果了。
但是,果真是没有一劳永逸的事情。
新起的几位新秀,都不是好惹的善茬啊。
老人想着,电梯门忽然再次打开。
老人的眼睛一闪,轻轻摇晃起了蒲扇。
君斯言站在门口处停顿了一会儿,看起来有些形单影只的。
知道苏醉在这边,还想着来看看。
原来不是她自己一个人,倒是他来的多余。
君斯言笑了一下,有些无奈和落寞。
老人摇晃着蒲扇,轻咳了一声,睁开眼睛笑呵呵的望向君斯言。
“你在等谁呢?”老人笑呵呵的问道。
君斯言回过头看了老人一眼,那张俊美温柔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礼貌的笑意:“没等谁,就是在想事情。”
老人闻言,和善的笑起来道:“我年纪大了,或许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可是你恐怕,是在看刚刚那一对吧?”
君斯言眼睛眯了眯,望着老人。
老人身上没有任何的杀意和危险,笑容和善至极,实在没什么太过可疑的地方。
君斯言兴味盎然的开口于,干净无害的白衬衫微微飘动:“你怎么知道?”
老人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道:“年轻人的感情经历,都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都以为自己是对的,都以为别人无法理解,可你们哪知道,这些我们早已看透,也早已经经历过,该受的伤全都受了,才想告诉你们。”
“可偏偏世人皆如此,是不撞南墙不死心的,总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君斯言倒是来了兴致,站在老人身边,微微俯身:“想必您是有些深刻的见解了,可否指教一二,我愿意洗耳恭听。”
老人眼底深处有些惊讶。
没想到,少年成名竟没有在这位少年的身上留下什么狂傲的痕迹,公子翩翩,温润如玉。
心态倒是很是谦虚。
老人赞赏的望着君斯言,笑意更深:“既然你愿意听我这半截入土的老人家瞎说一通,我便大言不惭些。”
“孩子,你这么年轻,别这么早就相信那些命运之说,这事情啊,虽说成事在天,可若是没有行事在人,哪来的成事在天?”
君斯言顿了顿,笑吟吟的开口:“您说的也不都对,人家感情深厚,两小无猜,我注定无法占据什么重量。”
“那不一定,人是善变的,没有人能真正做到从一而终,一成不变,你既然不比他差,就一定也能占据了重量,他们也不过是一时如胶似漆罢了。”老人接着说道,说了长篇大论。
君斯言笑意更深,缓缓站起身,垂眸看着老人。
“先生,我受教了。”
老人点点头,看着君斯言转身离开。
在门口处,君斯言忽然嗓音意味很长地开口,目光在老人身上停顿:“老先生知道的不少,恰好遇见了我,恰好告诫了我,又恰好知道我能与其抗衡确实见解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