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卢文杰专门去了一趟学校的小卖部。
他想看看。
昨晚林凡给他的卤鸡腿,摆在什么地方卖。
可是。
没有。
于是。
一整天,卢文杰都缠着林凡左磨又泡,非要问出个究竟出来不可。
最后。
把林凡实在问烦了,只好实话实话:“在外面买的。”
在外面买的?
那。
这个问题可就大了。
卢文杰不相信,他眨着眼睛问道:“那……你是怎么出去的?”
是啊。
你是怎么出去的?
林凡难道说,我是跳墙出去的,然后,巴拉巴拉……
不好。
于是。
林凡就支支吾吾对卢文杰道:“别问了,过两天我带你出去,你就知道了。”
那行。
那卢文杰就等着。
可是。
卢文杰怎么出去?那么高的墙,他爬也爬不上去,跳也跳不出去,难不成,要在墙上凿一个洞,给他钻出去吗?
这个问题。
把林凡愁住了。
他就在校园里面转呀转呀,看看想个什么办法能把卢文杰给弄出去。
就在他的脑袋几乎都已想破也无计可施,很是转了几天后,后来,林凡看见了在西边最偏僻墙角的荒草里,倒着一尊不知何年何月又是何人扔在这里的雕塑时,他的眼前一亮。
嘿嘿。
有了。
把这个雕塑搬到墙边去踩着,就能爬上墙头了。
于是。
林凡果然把这个雕塑搬了过来。
搬的时候,虽然有点吃力,但,还行,他能搬动。
当卢文杰站在墙下,眨巴着眼看着这尊雕塑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林凡是从这里出去的。
那……
出去看看?
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学生,就这样爬上了墙头。
林凡先跳了下去。
卢文杰看了看下面的水泥池子,没问题,对于他这个小学的时候就敢跟着林凡一起爬老榆树的皮孩子来说,跳下去,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卢文杰也下来了。
下来后。
一个崭新的美食新天地就霍然对他打开了。
鸡腿。
鸭脖。
烤肠。
大饼。
水饺。
吐司……
卢文杰,统统都想要。
冒险的道路一旦变成通途,那么,就会一而再,再而三任人行走,并且,加入这条道路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最开始,是卢文杰告诉了他的上铺杨春会,一个脸上有麻点的学生。
然后。
杨春会就分别告诉了位于他左右上铺的唐佳明与刘图图。
再然后……
能爬出墙去的消息,就从他们这个宿舍扩散到了整个6班,接着,又扩散到了5班、7班,直至整个年级。
这还不算。
初一扩散完,又传到了初二、初三……
消息传播的速度十分惊人。
不过短短10来天的时间,整个学校里,除了老师不知道,其他的大部分学生都知道了,原来,围墙是可以爬出去的。
这……
让那些初三的学生们大跌眼镜,他们认为,自己在这个校园里已经待了快三年了,对这个校园已经熟悉得连哪个角落里有一只耗子洞几乎都清清楚楚了,可是却不清楚,原来围墙,竟然是可以爬得出去的。
只是。
许多人看着那一尊靠在墙边的雕塑,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它。
是从哪里来?
它。
将来会到哪里去?
林凡真不知道。
自己无意之中做出来的这件事情,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料想。
应是好的。
不然。
为什么每天几乎都会有人爬墙,爬到外面去?
……………………
再说。
兴华集团。
那天邓兴华派出去调查林凡的人,已经回来向他报告过了。
林凡。
男。
敦阳一中的初一学生,十三岁零两个月,身高161c。
父亲林又聪在一家医药器械公司当业务经理,母亲阳慧是个化妆品公司的会计……
邓兴华听完报告,挥挥手,示意手下可以退下去了。
邓兴华一边沉吟着,一边对站在旁边的女秘书道:“……养不教,父之过。
小孩子做错了事情,做父母的就应该给他担当着,小蓉,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叫小蓉的秘书怎敢随便揣摩老板的心思?
她只有点头:“对。”
邓兴华又道:“小蓉,这件事情,你认为应该怎么处理?”
女秘书小蓉答道:“我觉得,起码要让他的家长丢了工作,才能替公子出气。”
“这……不太好吧?”
“老板,他们的孩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敢欺负公子,那么当父母的适当交一点学费,也是应该的。”
“但是,我总觉得,做人,还是要给别人留有三分余地的好。”
女秘书小蓉答道:“老板,您就是心肠太好了,怪不得市里面都要专门给您发一个慈善家的光荣称号,但是这件事我觉得,仅仅只是让他们两口子丢了工作而已,已经算是很轻的惩罚了。
如果……要是换成副董事长的话,他绝对会让这两口子吃不了兜着走的。”
邓兴华点点头:“听你这么一说,确实,这个惩罚也不是太重。”
女秘书狠狠捻了捻手:“老板,那……”
邓兴华摆摆手:“行了,这点小事,你去安排吧。”
小事?
他们两个人随口几句话,就能让别人家两口子全部都丢了赖以养家糊口的工作,居然还说是小事?
女秘书退下。
邓兴华拿起电话,拨通了孙扬的手机:“喂,扬扬,明天跟我去江州。”
……
……
再说林又聪。
林又聪感觉莫名其妙,莫名其妙,他的工作就丢了。
为什么?
当他问自己20年的老友兼顶头上司高辉时。
高辉皱着眉头叹着气道:“老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真的。
说实话,本来我还觉得,最近一年多,你们二部的业绩做得那么好,等到今年年底的时候,我还打算向老板提议,给你们多争取一些奖励的,可谁知道老板他……
唉!
老林,你也别灰心,此时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不就是一份工作嘛,大不了再重新找。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多多少少也有些人脉,到时候我再帮你重新介绍一个工作,好不好?”
林又聪苦笑着摇摇头。
高辉的安慰。
十分无力。
林又聪有自知之明,以他现在的这个年龄,被现在的公司炒了鱿鱼之后,再出去另外找工作,一切重新开始,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