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人看了一会儿,“噗嗤”笑出声来,她捅了捅扶着她的青年,小声道:“唉,你说这姑娘是不是和锦儿很像?”
不是长相,而是言行举止。
青年也有些忍俊不禁。
平时仗着家世,都是这小子欺负别人。
这下碰到个比他硬的,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怂的都没法说了。
最后,在夏听书一脚把少年踹翻在地后,被美妇人和青年好说歹说给拦住了。
“小子,你应该感谢今天姑奶奶不想打狗,让你捡了个便宜,要不然……哼!”夏听书威吓的挥了挥手中不算细的木棍。
少年缩在美妇人身后,听到夏听书的话,身子抖了抖。
拎着木棍,夏听书傲娇的仰着下巴走回自己的马车旁。
美妇人和青年对视一眼,皆哭笑不得。
这小姑娘也不知是怎么养的,不仅能打,还能说。
他们第一次碰到女孩子如此胆大妄为,不拘礼数的,简直比混世魔王还混!
夏听书丢下棍子刚找了个稍微平整的石块坐下,就听远远的有马蹄声传来。
向要去的路抬眸望去,火光闪动,由远及近。
一群人骑在马上慢慢靠近,由于是晚上,他们骑的并不快。
待到近处,这群人停在了夏听书面前,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借着汉子手中火把的亮光,夏听书看到这是一群长得凶神恶煞的壮汉。
汉子有八个人,为首一人胡子拉碴,看不清面貌,但目光中却透着凶残嗜血的光芒。
胡子男左边的一个壮汉坐在马上调笑的对胡子男道:“没想到大晚上的居然在这荒山野岭的出现个小丫头。”
“大哥,你说我们这运气是不是太好了点?”
说话的时候,眼神还有意无意的扫向不远处的青年一行,似打量,又似试探。
青年皱紧眉头,打了个手势,让手下人做好防备。
胡子男下马把缰绳递给紧随他从马上下来的其他人,走至夏听书面前道:“小丫头,一个人?”
话说的很随和,但语气暗藏危险。
“眼瞎吗?不会自己看?”夏听书毫不客气道。
胡子男愣了愣,皱眉对夏听书道:“小丫头不害怕吗?”
“是挺害怕的。”夏听书回答道:“就你们这惊天地泣鬼神的长相,白天出门都能把人吓死,更何况是晚上!”
“拜托各位,为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心脏着想,你们可不可以以后别出门了。”
“真的很拉低大越子民的审美。”
“你们父母把你们生成这样,真是缺了大德了。”
“真不知道这整个镇子的人平时是怎么出门的,看到你们这副尊容,难道都不会想吐吗?”
夏听书表情认真,语气夸张,把胡子男几人损的脸都青了。
不远处的中年人一行……
——您这口才,我们甘拜下风。
——您这胆量,我们也甘拜下风。
——你这拉仇恨的速度,我们更是甘拜下风。
胡子男眼神狠厉,声音阴沉的低头盯着夏听书道:“小姑娘,你可知我们是什么人?”
“长的丑不说,脑子也不行。”夏听书鄙夷的看着胡子男。
“还好意思问姑奶奶自己是什么人?!”
“就你们这大晚上不睡觉,带着刀剑跑出来瞎溜达的人,除了土匪,还能是什么人?”
“难不成你们以为自己是孤魂野鬼不成?”
“白天休息,专门晚上出来干那不是人的勾当?”
不远处的少年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
青年一行:您这口才,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
不是人的土匪:这天真没法聊下去了。
就在胡子男恼羞成怒,伸出黝黑的大掌准备掐住夏听书脖子的时候,一声呵斥打断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夏听书和土匪看向发声处,青年带了两个随从大步走向他们,三人均手拿佩刀,气势十足。
青年三人挡在夏听书面前,气势凛然的面对胡子男道:“阁下息怒,小姑娘不懂事。”
“希望阁下看在在下的面子上不予计较。”
青年话语虽客气,但态度却很强硬。
胡子男看了一眼不远处皆把手放在刀把上的二十来人,又转回头阴狠的看着眼前眼神坚定,毫不退缩的青年。
最后也许是鉴于对方人多势众,又看起来不好惹,所以准备撤退。
就在大家都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的时候,夏听书扒开挡在身前的青年怒声道:“什么不懂事?”
“说谁不懂事呢?”
“姑奶奶长这么大就从来没有不懂事的那天!”
夏听书又把视线转向胡子男鄙视道:“叽叽歪歪了半天,你们不就是想打劫吗。”
“咋了?觉得人家比你们强就怂了?”
“不是我说,就你们这胆子是怎么好意思出来打劫的?”
“胆子跟智商一样找不到,干脆都回家抱孩子得了。”
这帮土匪想走,也得看她乐不乐意呢。
青年扶额,觉得这小姑娘简直就是惹祸精。
他们虽人多势众,但这几个土匪体型彪悍,一看就是练家子。
他们这边又有怀着身孕的女眷,真要打起来,情况也是不容乐观的。
他也知道这些人可能作恶多端,但他想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上面,派人来围剿会更稳妥。
如今被这小姑娘一搅和,想不打都难了,毕竟他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
长相,智商,胆子都没有的土匪:娘的,这还怎么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