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楚寒那里她肯定不能再去了,最后发现安小白借给她的公寓钥匙还在她身上,索性回公寓算了。
回去的途中路过市中心医院,白伊然停住了脚步,最后向医院走去。
从外科大楼上三楼来到安小白的脑外科办公室,只见办公室里,安小白正一副闲适的躺在办公椅上,然后手中嘴上还不闲着,正一颗一颗吃着葡萄。
呃,做一个冷门科室的医生,好像有时候还是挺嫌的哦。
“安医生。”白伊然走进了办公室站在办公桌门前,突然出声差点没把安小白给吓死,一颗葡萄硬卡在喉咙上,上下不得。
等好不容易咽了下去才说,“你说你,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虽然安小白的语气很凶,但是白伊然还是忍不住想笑,“我以为你应该不会害怕。”白伊然还记得第一次见安小白的时候,自己被吓了个半死。
安小白坐在那里,盯着白伊然看了半天,然后说,“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可不可以在在你那里继续做,如果行的话,我还想再跟着你工作,可以吗?”白伊然之所以敢开口,是因为她没有料到安小白会拒绝。
更另她想不到的是,安小白不仅仅拒绝了她在这里继续工作,还跟她说,“伊然啊,你看,我的那个房子,我老公的一个朋友最近要来了,我老公不知道我给你住了,他已经让朋友搬进去了,你的东西我都给你收拾好了。”
说着安小白还伸手指了一下办公室角落里放着的白伊然的箱子。
顺着安小白的视线,白伊然转过身,自己的箱子孤独的立在那里,就好像现在的她一样。
心里突然有些伤感。只见白伊然回过头,对着安小白说,“不好意思,给你添了麻烦。”
说完,白伊然拖着自己的行李向办公室门外走去。
身后,安小白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叹气,她不挺的自问,她这样做真的好吗。
看着那肚子离去的背影,想着白伊然有些受伤的眼神,她真的好有一种想要追出去的冲动。
可是她又不能,既然已经这样做了,再挽回又有什么意义。她真希望被逼到绝境之后,这个女孩可以向她曾经那样,勇敢一些的。
唉!忍不住叹了一声气,白伊然掏出电话,按了一个号码。
“慕楚寒,我告诉你,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要是白伊然她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说完,安小白不等慕楚寒回话就死劲的按掉了电话,她特别想抓狂啊抓狂,为什么这些男人都要让心爱的女孩受伤呢。
白伊然拖着行李,走出医院。
原本以为的最后的路也没有了,白伊然忍不住从箱子里拿出自己的银行卡,去银行查了一下,连身上的零钱总共加起来,也不过四百块钱。
天啊,干脆叫她死了算了,四百块,她连一个最差的房子都租不起,就算她要从操旧业,写她的大总裁,都不行啊。
怎么办呢?
从银行里出来,白伊然拖着行李,感觉自己好像被遗弃了一般。
最后,不知不觉中,她居然拖着行李来到了西山墓地。
在山下的小卖部,白伊然买了一些香蜡纸钱,然后又要了一瓶白酒,提着口袋拖着行李,慢悠悠的向山上走去。
走至快要到父亲墓地前的时候,白伊然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此时烈日当头,正午太阳最烈的时候。经过上次的色老头事件,白伊然明显对这块墓地有些畏惧。
把行李放在父亲的坟墓旁边,白伊然点燃蜡,然后随着点香,烧纸。等这一切都做好了的时候,白伊然把手中的丰谷二曲打开,给父亲倒了一半。
“爸,我来看你了,今天我带了你最爱喝的丰谷酒,我们爷俩从来没有在一起喝过,今天我专程来陪你的。”说着白伊然坐在了父亲的坟墓面前,然后自己也抿了一口瓶子里剩下的半瓶,心里却充满了苦涩。
灵柩里,白父本来正在午睡,突然听到女儿的声音,然后一个跟头坐了起来,脑袋还碰到了白玉棺材的顶端。伸手揉了一下额头,然后坐了起来。
“爸,对不起,上次我骗了你,我是去了英国,可是我主要是为了逃避的。我不知道我原来是抱错了,不过还好,母亲找到了你们的亲生女儿伊采姐姐。”说着白伊然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白酒,或许是在父亲面前,心里突然有些崩溃,她感觉最近自己承受的有点多。
可是,白伊然不知道,在棺材里,白父不停的摇头,他想告诉女儿,不是那样的,她没有抱错,他们白家的人跟一般人不一样,如果抱错了他是能够感觉到的。
白伊然伸手,抚摸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她说,“爸,你知道吗?虽然我不是你亲生的,但是你依然是我最爱的父亲。”说道这里,白伊然顿了一下,苦笑的摇了摇头,父亲的灵魂并没有在这里,父亲应该不会听见她说话的,然后借着喝酒壮胆的借口,白伊然说,
“爸,我觉得我好邪恶啊,明明是伊采姐姐的未婚夫,但是我却那么喜欢,我差点就忍不住告白了,差点就鼓起勇气想要抢过来了。虽然我明明知道那个人不爱我,也明明知道那个叫慕楚寒的男人就好像是天上的太阳,是我怎么伸手也不能够着的啊。”
棺材里,白父听到这里,忍不住叫嚣,袁卿到底在搞什么鬼,突然冒出一个女儿,还跟慕家那个小子。这不是要了人家女孩的命吗?向来心地善良的白父,在棺材里忍不住暴走,可是他又无可奈何。
心里早已经把那个把他困在这里的人祖宗上下都艹了一遍,才觉得稍微好一点。
白伊然说到这里,突然沉默了。只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瓶子里的酒,然后脑袋一歪就醉了。
白父在棺材里,突然发现没有了声音,忍不住的敲着棺材壁,喊了几声然然。
但是,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唉,忍不住叹了一声气,白父也安静了下来,他的女儿太苦了。
棺材外面,白伊然突然嗖的一下睁开了眼睛,她刚才似乎听到了爸的声音,在叫然然,那么真实。
可是,抬起头四处看了一下,却并没有半个鬼影,然后瘪了瘪嘴,只感觉脑袋异常的沉重。刚才的惊醒,就好像不过是梦游一般。
太阳,从正顶,一直西斜,直到最后的夕阳余晖洒了下来。
西山墓地管理处的大爷,一片一片的巡逻,检查都下山没有。然后就看见头段时间被慕家特别叮嘱的墓碑旁,那个经常上坟的女孩正靠在墓碑睡着了。
但是,随即,大爷又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旁边一斤重的丰谷二曲的酒瓶子,她应该是喝醉了。
老大爷对着她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向门口的管理室走去,也不知道这个姑娘受了什么刺激,居然跑到坟地上来喝酒。
老大爷从办公桌的玻璃下面拿出慕家留下的名片,然后拨号过去。
“喂,你好,这里是幕家。”
幕奶奶正窝在沙发上看韩剧,然后身边的电话响了,顺手抓了起来。
“你好,这里是西山墓地,就是前段事件你让我留意的那座坟上香的那个女孩,她似乎在墓地里躺了一下午,如果你们认识的话,麻烦来领一下人。”
说完,看守墓地的老头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边,慕奶奶看了看手中的电话,整个人懵了大概一分钟,然后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老头子,老头子,不得了了。”
“怎么?”慕老爷从二楼的书房里走出来,看了一眼在客厅里站着的老婆的,心里直叹,自从自己的老婆子迷上韩剧以后,整个人变成了一个神经质。
“老头子,你说啊,是不是我们让取消婚事,然后白家那个女孩想不开啊。”慕奶奶看着老头子,似乎找到了主心骨,整个表情一副快哭了的样子。
“怎么说?”慕老爷听到这里,然后几步走下楼梯,看了一眼电视,难道白家那个女孩受不了刺激,跳楼什么的爆出了新闻,不然自己的老婆子怎么会这副表情呢?这不科学。
“刚才墓地管理处的老大爷来电话,说白家那个女孩在墓地里躺了一下午,现在还没有起来呢,你说会不会想不开自杀了啊?”说着慕奶奶一脸抱怨,“也是,你说都全球通告说要结婚了,结果突然婚礼取消,这对人家女孩的打击是多大啊,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慕奶奶边说着边往门口走去,从鞋柜里拿出鞋子准备穿上,然后看了看自己这身红衣服,又似乎觉得不妥,然后往楼上走去,换了一身素淡的下来。对着站在客厅里愣着的老头子说道,“你还愣着干嘛啊,赶紧去墓地。”
“好。”慕老爷说着也跟着向门外走去。
而此时,正管家已经让人把车子开到了门口。
坐上车,慕老爷开口说,“你给寒儿打个电话,让他也过去吧,毕竟这是你看我们闹的。唉!”忍不住叹了一声气,慕老爷心里更是后悔万分,他这一辈子秉着祖宗的遗训,硬是没有做过半分亏心事,没想到老都老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怎么就出了个这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