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境界，林凡没有理由再去害怕姜尘。
一老一少两个人就那么立在空中，僵持了许久后，姜尘摇头连连道：“好好好，好一招宫心计，我倒真是小看你了，不过……”
姜尘陡然抬头，脸上满是笑意：“那又如何？连许敬之都被我锁了三千年，你又算得了什么。”
林凡深呼吸一口气，同样笑道：“那试试吧。”
话音刚落，两个人便在天空中消失了。
眨眼间，两人便在空中交手了几百回合，每一次灵气碰撞之时，天地都是一震。
浩气宗不知有多少山峰在这一战中崩塌下去。
看到姜尘也像自己一样大口喘气，披头散发之时，林凡顿时就不感到疲乏了，他高举辘轳剑一剑又一剑地劈向姜尘。
速度比先前快了几倍都不止。
谢不安看着林凡，无奈笑道：“此子若是在西蜀剑门，或许也将会是千百年来第一剑修。”
“怎么只知道躲了？”
望着那蕴含着无数规则之力的剑气，姜尘面色也是男的凝重起来，他手掌虚空一抓，浩瀚灵气便出现在他手中，形成一道屏障拦在了身前。
“噗！”
剑气撞击到屏障的那一刻，姜尘也是连连败退，最后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长袍。
“他受伤了！”
浩然宫后方，杨华激动喊道。
这一幕，其他人自然也全都看在眼里。
这是姜尘第一次受伤，这也就意味着，这一战或许能赢！
眼神中爆发出无限的杀机，身上的长袍被风鼓动起来，就像黑洞一般，将周围的灵气尽数吸到身体当中，姜尘双眸紧盯着林凡，像饥饿的野兽一般。
“林凡，你当真以为只有你有底牌吗？”
姜尘张开双手，沐于风中。
远处，十七个原本在坐山观虎斗的仙人，蓦然一个个开始变了脸色。
“姜尘！你在做什么！”王淼跪在空中，全身青筋暴起，体内的灵气竟然不受控制一般地在外泄出去。
姜尘冷着脸道：“方才你们若是联手把他杀了，或许我可以留你们一命，但很可惜，你们没有这么做。”
“姜尘，住手！快住手！我帮你！我帮你！”
“快住手啊！”
姜尘诡谲笑道：“别挣扎了，你们每个人的体内都被我刻印了灵魂印记，林凡有句话说的没错，你们都是我手里的一颗棋子而已，棋子就应该有棋子的觉悟，如果没有的话，你们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
秦道陵急忙喊道：“快阻止他！”
林凡又是两剑，但很可惜姜尘这次没有硬抗，而是选择了躲闪！
林凡咬着牙，握紧两把剑再次扑了上去，但是姜尘从头到尾都只是在躲，不给林凡一点机会。
十七个本源灵气光团主动钻进了姜尘的身体当中，而原本站在空中的十七个仙人，全都一个个坠落人间。
十七个仙人，就此陨落！
秦道陵看着姜尘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再次凌空道：“林凡，此战结束后，请光复我浩气宗！”
看到秦道陵的姿势，林凡整个人如遭雷击。
“秦道陵！我日你个仙人板板！你想干什么！”
秦道陵面带笑容，很是慈祥地说道：“没关系，这一幕我早就预料到了，我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辅佐你，现在这么做，我也算是完成了我的任务。”
一个比之前任何本源灵气都要大的光团，从秦道陵眉心处溢出，钻进了林凡的后背。
秦道陵刚飞升成仙，就再次成了凡人。
他和王武、唐浩、景平一群人不同，他至今已经五百余岁，加上身负重伤，这本源灵气若是祭出，也就意味他……活不长了。
秦道陵对于林凡来说，如师如父，林凡虽然一直责怪秦道陵把自己拉进了这个局中，但林凡又怎么不知道，自己只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今天的事情就必然会发生，跟秦道陵没有多少关系。
感受着体内浩荡的灵气能力，林凡看了一眼瞬间老去好几百岁的秦道陵，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姜尘癫狂道：“一个秦道陵又有何用，我吸收的可是整整十七个仙人的本源灵气！”
徐霄哈哈大笑，掠向空中：“谁说只有秦道陵一个人。”
鸦隐激动道：“老家伙，你要干嘛？”
徐霄摆了摆手道：“耍英雄的事都让你们干了，我们这群老家伙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鸦隐双目通红，泪流满面道：“我们没了本源灵气，大不了重头再来，你们是在送命啊！”
“活了八百多年，人间所有的山山水水全都看过了，刚刚我用神识看了一眼天上，那上面空荡荡的，还不如人间有趣，与其在天上苟活，不如死在人间。”
言罢，本源灵气再次离体而出，飞向了林凡。
谢不安把自己的剑递给王枫，朝王枫和邓一笑道：“以后西蜀剑门就交给你们了。”
“门主！”
“无需多言，我谢不安不愿输给任何一人，包括赴死之心。”
谢不安掠身上前，大声问道：“林凡，你能否护人间无恙？”
“不要！不要！”
本源灵气再次钻入林凡身体当中。
在谢不安跌落到地面之时，林凡失声保证道：“我在！人间即在！”
孙觉、李牧相继祭出本源灵气。
一股股精炼的灵气汇入身体当中后，很快就融合到自己的灵海当中。
天上只剩下两个人。
姜尘、林凡。
之后的战斗便直接进入到了肉搏当中，没有人能看清天上两个人的身影，耳边除了破空声就还是破空声。
这已经是另一个层面的战斗。
各种规则之力的熟练运用，就像是三维世界中的四维战斗。
逆时间、穿空间、掌风雨、通雷电……
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八个时辰，没有一个人离去，没有一个人安眠。
天门之中，一道炽热的阳光从中照射出来，乌云密布的天空当中，终于有了阳光，象征着希望，象征着光明。
“嘭！”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当林凡在地面之中砸出一个大洞时，众人才看清掉下来的人是林凡。
“还是打不过吗？”
姜尘浑身是血，林凡的情况比他还要严重，左手脱臼、右腿骨折、腹部肋骨也断了三根。
“还有其他手段吗？没用的话，我可就送你去死了。”满是是血的姜尘放肆大笑，灰黑色的头发在空中漫舞，显得戾气十足。
“爹爹！”
一道哭声从远处传来，一个绑着羊角辫的小女孩飞快跑来，她满脸泪水，哭得梨花带雨。
“爹爹，你怎么了？”
林诗诗直接扑到了林凡怀里，这让林凡的喉咙里再次涌上一口鲜血，但林凡却不露痕迹地吞进了肚子里。
“爹爹没事。”
林诗诗捡起地上散落的七柄飞剑中的一把，站起身，双手举着飞剑，满面泪水地对姜尘说道：“大坏蛋，打死你，打死你！”
众人看到这一幕，也纷纷都沉默了。
姜尘不为所动，长吐出一口污血后，自言自语地说道：“虽然过程困难了点，但结果却是一样的，林凡，看在你在我手上坚持了那么久的情况下，我给你一句说遗言的机会。”
林凡以剑撑地，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还有最后一剑。”
“呵呵”姜尘嘲讽般笑道：“你觉得凭你现在的情况，最后一剑有用吗？”
“总归是要试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