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开始了,千金楼当然没有任何一个人离开。带着孩子的将孩子放在沙发上哄睡,李二他们则直接将孩子放到后边床上睡,他们接着要看完才回皇宫。
就连气得要吐血的阿史那叠罗支,都默不作声得靠在沙发上看着上边。
不看白不看,自己都花了一百多万了!那可几乎是突厥国力的五分之一了,别看突厥有多厉害,可他们都是游牧民族,根本没什么十分高的收入。有钱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还都是各部族老大,而且大部分还是抢劫来的。
心疼解决不了任何事情,所以就算是他,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就这样,一夜的狂欢,电影看完零零散散走了一部分人。还留下的夜猫子们大多是年轻人,他们早就喝多了,听着音乐各种扭动,疯狂地发泄着庆祝着来之不易得夜生活。
不过像各部高官,各族世子,李二他们都已经撤了,就连陈宇都带着家人回到了城外的程府。说到这里就要说一句了,老程一家现在已经开始嫌弃朱雀大街了!一开始老程还抱怨离得远,他每日上朝不方便。到了后来也不咧咧了,现在住的比谁都舒服。一到天黑,一准儿回来。而且还到处和老朋友们吹牛,以前他都是偷偷将人家的绝学改成自己家的,比如什么程家枪啊,程家锏什么的。现在也不吹其他了,就逮着自己家吹,什么今天蛋糕太甜了啊,明天地暖又让他上火了,后天按摩的小妹妹力道太小了。搞得众人现在见了他就跑,心里还得默默骂一句,丧良心,还不是因为你上辈子积德有这么个义子!
是啊,连他自己都觉着上辈子积德,有这么好为自己挡枪的兄弟,还有这么好的义子。他才懒得回朱雀大街呢,冰冰冷。
且说陈宇,第二天的早上开始,他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明天就是大朝会的开始,正式的朝会会在后天举行。明天是一个走公务的过程,所有人会总结一年的成绩,九品以上的除了来不了的和镇守边关的,一般都会来。大家在殿上回首过去,展望未来,然后很轻松一天就过去了。第二天才是真正会载入史册的,年关大朝会,届时所有人会按照规矩,进行礼仪和送皇家贺礼等等。之后就可以休假了,年前三天年后四天,这是一个不错的待遇。
陈宇现在有两个顾虑,第一个就是,昨天阿史那叠罗支那么嚣张,李二会不会查他的身份。如果真查到了,那自己到时候再奏报的时候就是摆明了告诉李二,我之前知道,但我就是不告诉你!这样的话就有些不合适了。第二是到底要在年关的哪一天来报,第一天的话有可能达不到最好的效果,第二天的话可能要承担毁了年会的责任。
所以他左思右想,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这一考虑,就是一天。
傍晚时分,他才走出了书房。有些疲倦得叫来了赵管家,麻烦他趁着城门未关,去一趟宫中递个消息。陈宇经过了一天的思考,最终还是决定明日上朝,不能再拖了,拖得越久自己的事情越容易败露。至于李二答不答应的问题,他从未考虑过。毕竟他们之前早有约定,陈宇不信李二连这点小忙都不愿意帮。
今晚赵管家就不会再回来了,他要在城里布置一番,明天注定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战斗。虽然大家并不知道陈宇的想法和做法,但是这一晚谁都能感觉得到,整个院子里的沉闷气氛。陈宇再没有了往日的开朗,这是他第不知道多少次尝试,尝试融入、改变这个时代。和前几次一样,他一如既往得认真。这一整夜,书房的灯光都亮着,谁也不知道他在书房到底干了些什么,甚至连春绿都没能进去。
又是一天,等待了许久的一天终于到来了。卯时一到,春绿在书房外敲了敲门,催促了一声:“少爷,该准备走了。”
屋内的陈宇伸了个懒腰,随着身体响起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他人也变得神采奕奕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上朝,洗漱间洗漱完后,他见到了在客厅等待已久的程家夫妇。
崔夫人细心得翻看着那件崭新的朝服,那是陈宇即将穿上朝的。由于今天不是真正的大朝,所以还是需要穿朝服的,如果到了明天,就需要穿礼服。
浅绯色的通体朝服,由于陈宇的官职所在,上边还刺有一只出山猛虎。咆哮着在其胸口,显得颇为勇猛。由于陈宇没有头发了,所以他索性拒绝了众人的建议,直接光着头,反正此事已经经过李二同意了。崔夫人还在絮絮叨叨得念叨着,这是她儿子辈儿第一个要上朝的孩子。崔夫人搞得就像要生离死别一样,说道激动处还抹了两滴眼泪。陈宇抚摸着这带着清香的朝服,感受到了浓郁的亲情。不过现在已经不是墨迹的时候了,在老程不耐烦的催促下,二人终于启程了。
平时程咬金都是骑马上朝的,但由于今天有陈宇在,他也只好和儿子缩在一个马车中了。看着马车缓缓驶进城门,在安静的长安大街上哒哒哒得行驶,陈宇回想起了第一次进城的样子,还有程咬金、程夫人、程怀默。
短暂的沉默后,陈宇清了清嗓子对程咬金说道:“义父,一会儿不论我做出什么事情,还请您务必不要支持我,不要发声。”
老程虽然就是一个糙汉子,但是他也懂最近陈宇的不对劲,尤其是今天居然陈宇也会上朝。他本以为要去也要明天才对,现在看来果然是有事情的。
他顿了一下,又恢复到了以前大大咧咧的样子,说道:“没事,我有啥事儿呢,我觉得对就支持!觉着不对那也支持,谁让你是我老程的儿子呢。”
陈宇看了看他,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狠狠得甩了甩头道:“请父亲务必不要多言,看着便好!”看着陈宇狠下心的样子,老程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陈宇默默地挑开旁边的帘子,看向了外边,结束了这一段尬聊,他知道,程咬金在最后一定会有所选择的,就像一会儿的李二。
辰时一到,太极殿中门大开,所有官员如约而至。此次可比上一回陈宇见到的场景壮观了许多,各路诸侯各地大员纷纷齐聚一堂,大家一边小声议论着,一边急急向太极殿涌去。
不多时诸位大臣和李二就各就各位了,首先当然就是朝拜了。众人拜见李二,然后坐回各自的位置。陈宇不禁心下难过了几分,今天又要跪坐了,上次因为他一直在殿上辩论,才免于一坐,看来这次逃不掉了。
落座后李二面对着台下群臣,心里颇为舒爽,他亲政的第一年,总算是有惊无险得度过了。
“好了,开始从各地方到六部,都说说吧!”虽然李二是新君,但是他也参加了很多回朝会的,基本的流程看的不想看了都,现在说话也就随意了很多。
随着他的言语,李二建立的十道巡察使主官一个一个,站出来开始诉说今年的情况。从偏院的陇右道一直到封闭的剑南道,各地都在纷纷报喜。忧这种东西只合适平常时间,现在是年关。自然所有官员都默认说一些快乐的事情,除非真有什么非解决不行的问题才会现在说。
最后才到了关内道,关内道包括长安,所以比较重要,算是大头在后头。当巡察使发言过后,按理来说应该是六部发言了,但就在这时,李二突然看到人群中有一只手伸了起来。
他都不用想,那绝对就是陈宇这个神经病。人家发言都是启禀陛下,他发言到是好,默默得举手,看你叫不叫他。
李二不发言,下边的六部官员只能静静得等着,他们有些人已经偷偷顺着,上边的视线找到了举手的人。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文官们抱着看好戏的想法,都一脸嬉笑。而武将则大多数人脸上阴晴不定,一部分人更是直接看向了缺了两颗门牙的大傻子程咬金。
李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陈宇放下手,他无奈的捂着额头说道:“你有屁快放,别墨迹。”
陈宇定了定神,站到了舞台中央,作了一揖朗声说道:“陛下,臣不认同刚刚那位巡察使的话,臣认为关内道有大事发生了。”那个巡查使是李二亲近的小弟,本来对陈宇还是颇有几分认同的,现在看陈宇来拆台,他十分不爽。
“你!你胡说,我说的句句属实,何来大事?”
陈宇自然是十分愿意有人配合的,不过不是他:“陛下,臣要弹劾吏部侍郎韦挺!和他京兆韦家子嗣韦待辰。勾结外敌祸乱朝纲,结党营私不思进取,贪赃枉法利欲熏心!此等奸人,当诛灭九族!”
听到陈宇这句话,各方都有了十分大的反应。出了刚刚那位巡察使,他突然有点后悔跳出来说话了。这简直就是要神仙打架了,谁都知道这陈宇和陛下,最近关系好得都快穿一条裤子了。现在这个时间节点来弹劾韦家,怕不是陛下要弄死韦家了。他赶忙悄悄得坐回了自己的座位,默不作声得地下了头。
这个想法可不止是他有,在场所有机灵点的官员包括世家全都脖子一缩,想到了这点。前面坐着的魏征则眼前一亮,他等着一刻等的太久了,甚至都快忘记自己有这么一个愿望了。
接着说大殿上的情况,吏部侍郎韦挺当时就瀑布汗了。他直接从座位上扑了出来,瞪着通红的双眼,仿佛要吃人一般,咬着牙对陈宇说道:“陈宇小儿!杀人诛心!你莫要胡乱说话,我韦家对陛下对大唐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怎会做你说的那等龌蹉肮脏之事,你怕是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