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前方那道小团子似的红色身影渐行渐远,风一沉默不语。
临湖水榭,成千上百株的雪兰蜿蜒如海天处流泻的清光一抹,光源的尽头是一处坐落的精致院落。
院落前,小小的糯米团子慵懒成一团躺在吊床上摇摇晃晃,小胖手枕在小脑袋后面,好不惬意,微风习习吹来,吹起红衣如火,与天上依稀的暖阳融合在一起,不知道是谁陪衬了谁的光华。
枝叶扶疏之间分外的安静,地面上的败叶残枝已经陈腐,暖阳似乎都是软绵绵的,空气湿润而清新。
“回来了?”叶凌软软糯糯出声,带着小孩子特有的娇憨。
“嗯。”今日的夜沉渊一袭墨色锦袍,身段修长,凤眸幽暗如墨,深邃如潭,似霸气又似贵气十足。朱唇殷红润泽,一如赤色彼岸花,妖娆魅惑。
随即,某爷长臂一把捞起吊床上缩成一团的叶凌,搂在怀里,娇娇软软,玉雪可爱,方才邪魅出声:“阿凌何时醒的?”
“醒了好一会儿了,莫不是我去了何处你不知道?”叶凌小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看向这男人。
夜沉渊抿唇笑看着叶凌,那一缕明媚的阳光射到他明亮的眼眸上,仿若一道光影在眼前潺潺流动,璀璨华丽:“本王说了,阿凌想要做的尽管放手去做,本王永远在你身后。”
叶凌小胖手百赖无聊地推推他强如铁壁的身子:“我今日替风一解除了封印,你难道不生气?这算是我横插一手了。”
夜沉渊深邃魅惑地看着她,轻描淡写地出声:“本王罚他,皆因他办事不利,如今本王的丫头既然都已经出手了,本王……自然不能拂了你的面子。”
“少东拉西扯。”叶凌知道这厮素来没个正经,即便在说他自己的事,他依旧可以笑得云淡风轻。
“风一。”夜沉渊一手搂着怀里的小丫头,慢条斯理出声。
“主子。”风一出现在水榭前,恭敬地单膝下跪。
“既然夜王妃已经为你说情,此次便做罢,若有下次……”夜沉渊嘴角勾起一抹风淡云轻的笑意,慢悠悠出声。
“属下明白。”风一凝重点头。
“下去吧。”某爷声音轻如鸿毛,却字字带着喋血之意。
风一默默行礼,身影极快的隐没。
这是殿下第一次这般好说话,是因为……王妃。
“沉渊,你可知何为仙道?”叶凌一张包子脸染着笑容。
“原是本心,而今……是守护。”夜沉渊一袭墨色锦袍,墨玉腰带下的流苏随风肆意轻舞,面如九重神邸,浅笑连连地望着她。
此时的他看起来尊贵邪魅,绝美深邃,有是那么的妖娆轻狂,霸气十足。
叶凌略微有些失神,守护么……
夜沉渊面容宠溺,牵着她的小肉手,偷亲她一口。
见叶凌一张胖嘟嘟的小脸上带着迷茫,夜沉渊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犹如偷到糖的孩子,似乎心情很愉悦:“走,准备准备,随本王看热闹去。”
叶凌眼眸璀璨灵动,略带疑问:“什么热闹?”
“稍安勿躁。”夜沉渊邪肆一勾唇角,修长手轻描淡写一拂,墨华闪耀,面前红衣耀眼的小玉雪团子已然身着一袭绯色长裙,色彩独特细腻,浓淡相宜,裙据为金缠丝绣线勾勒的彼岸花,造工极高,整套绯色长裙隐隐间雪华色流光溢彩,美如九重天上的神色。
叶凌极为诧异,歪了歪小脑袋,软糯问他:“可是雪华鲛纱?”
夜沉渊慵懒一笑,看向面前小团子,不紧不慢道:“正是。”
叶凌老气横秋叹了一口气,伸出小手搓了搓夜沉渊颠倒众生的俊颜,声音稚嫩:“夜沉渊啊夜沉渊,雪华鲛纱堪比一寸十金!整个星辰大陆唯有北部无妄海凶地才会有,这样珍贵的鲛纱,但凡修士只会用来做法器,你倒好,单单就拿给我做衣服了,暴殄天物啊!”
她一抬眸,望着他,一眼便望进他那双光泽流动中闪耀着璀璨如星光芒的眼眸。奇书网
夜沉渊脸上却绽放出璀璨轻笑,那原就俊美无比的脸上犹如盛开怒放的昙花,美艳不可方物:“傻丫头,你值得上世间最好的,区区雪华鲛纱,不算什么。”
本王想给你的……远远不止。
叶凌抬着小脑袋看着夜沉渊,不由得暖暖一笑,这个男人啊……
人非草木,若说叶凌心里没有一点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你方才说有热闹看,何事?”叶凌一张肉包子脸顿时染上了灿烂的笑容,奶娃娃的眼眸黑白分明,明亮清澈,此番里头满是身旁这个清冷矜贵的夜沉渊,半点都不加遮掩。
“一场……年度大戏。”夜沉渊回眸看到叶凌愣愣地注视着自己,那双眼中似带有情意,他脸上闪过一抹喜色,宠溺地刮过她鼻尖:“走吧,夜帝寿辰,此行皇宫,必是精彩连连。”
叶凌一乐,这厮,他老子的寿辰,时辰都要到了,却一点都不急,倒是准备看戏了……
四翼崇明鸟清戾一声,奢华且通体墨金色的车厢转瞬消失在天际……
夜氏皇宫,俯皇都之宏丽兮,瞰云霞之浮动.
宫殿金顶、红门,这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
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
“说实话,我是第一次见皇宫,在我印象里的皇宫可能带着数千年的传承,还是比较好奇的。”叶凌圆圆的眼睛里溢出笑意,声音软糯可爱。
“那正好,本王今日带阿凌……算是来对了。”夜沉渊眸华微浮,捏了捏她小脸,搂紧她,慵懒道。
“夜王殿下到!”宫门处,太监高声报出。
还未见其人,门口众官员齐齐恭敬行礼:“夜殿下。”
能得此殊荣的,唯有中央帝国第一人,夜王!夜沉渊!
墨金色马车嚣张至极的停在宫门口,无人敢说一个不字!
叶凌眸光菡萏,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中,她必须不断的变强,不断地超越自我,这样才能站到强者之林,才能立足在强者巅峰!
夜沉渊伸出骨节分明的修长食指,反手扣她脑袋,赏她一个爆栗:“想什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当心本王把你卖了数钱。”
“你才舍不得呢。”叶凌回过神,朝他吐了吐舌头,笑得分外可爱。
夜沉渊打蛇随棒上,立即就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她,顺口接到:“阿凌真是了解本王,如你所说,本王确实舍不得呢。”
随即,某爷矜贵的长腿迈下马车,一袭墨袍,优雅而行,浅浅的凤眸微眯,美绝人寰的俊颜上唇角邪魅勾起,手里抱着……一个奶娃娃?
一众人惊掉了下巴,夜王殿下是谁?中央帝国的定海神针!冷酷残暴!无情寒凉!周身三尺禁止任何人靠近的邪王!怎么会抱着一个奶娃娃?不知是哪家的孩子……
而此时,后宫凤鸾殿。
皇后缓缓放下手中茶盏,尾指的金指甲泛着凌厉的流光,一双眸子平静的看着夜天泽,眉头微蹙。
“夜天泽,你是堂堂中央帝国的太子!区区一个夜沉渊就将你逼到这步田地?”
“当年母后是踏过多少血雨腥风才坐上了这凤位,既然那个女人斗不过母后,而今她的儿子自然也远远不及你!”
“夜天泽,一国太子,你断然不该这般没用!一个夜沉渊将你若就此吓退,往后,你也别再叫本宫母后,本宫没有你这般没用的儿子!”
皇后的话一句比一句无情,一句比一句狠厉,根本不给夜天泽反驳的机会。
太子夜天泽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捏得紧了又紧。
是啊,夜沉渊又如何?到如今也不过就是个王爷!既不是太子,往后也没有资格继承中央帝国的大统,父皇自幼便不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