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孟莲发觉自己正躺于林溪之间
她的身体异常的疲软,胳膊上还有一种微弱的痛楚。
只是伤口已然被人细心地处理好了,发丝轻悄地拂过面颊,更是让这小女子有种莫名的舒适感。
青衫少年却坐于这小女子的身旁,那双眼眸中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关切。
“你已经睡了很久了,先起来喝些水吧。”简昆说着便将自己手中的水罐递上前去。
春风拂面中,少年的那双眼眸便显得更加的柔和起来。
孟莲从未与陌生的男子这般近距离的接触,小眼中的神情难免有些许的娇羞,在望向简昆的时候,很自然地躲避着。
简昆见孟莲没有要喝水的意思,便轻轻地将手中的水壶放了下来,继而轻声道:“姑娘受了伤,需要好好的静养才是。”
“好在这桐巷的竹溪有疗伤的功效,我已为姑娘处理了伤口,现在已无大碍。”
少年的声音很轻,他也不曾这般近距离和女子说话,因而声音难免有些少年人特有的青涩和怯懦。
“说来,还是鄙卜不好。是小花不懂事,这才将姑娘误伤了。”
简昆说这话的时候,眼眸中带着些许的笑意,只是不免又会有些自责的流露。
“小花?”孟莲则是一脸发懵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少年究竟在说些什么。
但当她看见蜷缩在简昆一旁的小花蛇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
“嗯,这是陪我练剑的灵物。”
昆子一句看似简单的话便让小孟莲吓得不轻,那红衣女子在这个时候便显得有些结巴了。
“灵物?”小女子皱了皱眉,看向那条小花蛇的神情变更加的严肃起来。
“是的。这片竹林是我日日习剑的地方。”昆子说着,唇角在不经意间便浮起了些许笑意。
“我认识它也不过一周的时间,它起初对于我怀有敌意,不过,我日日拿果糖来喂食它,而它也早已经习惯了我的存在。”简昆说着便看了一眼一旁的小花蛇。
只见它正慢条斯理地向自己吐着信子,可能是做错了事的缘故,今日的小花蛇给少年的感觉怯怯的。
甚至,那双绿色的眼珠还有些许害羞的样子,这样的神态倒是少见,不过简昆却并没有要责怪它的意思。
少年望着孟莲颇为惊讶的神情又解释道:“鄙人本不该与这样的异物打交道,只是这小花聪明而又通情。”
“修习剑法本就辛苦,若能与它做个伴也倒好。姑娘莫要见怪。”
他说着看着这小女子的眼神又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孟莲也理解了简昆的话,既然自己都可以养海棠兔。
那这青衫少年若是养了一只小蛇,在她看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只是这红衣女子怎么也想不明白,对于这样的东西,少年是怎样降服它的。
毕竟这样的东西在小小孟莲的眼中可不是个善茬。
孟莲抿了抿自己的唇,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又被简昆腰间的荷包吸引了过去,打量了两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简昆也注意到了孟莲在看自己,只是不知道,这小女子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于是便探过头去。
“孟姑娘,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妥吗?”昆子这样简单的一问,倒是让孟莲缓过神来。
她努力地掩盖着自己心头的不解,小脸上倒是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
“哦,没什么,只是不知道公子的荷包是从哪里得来的,竟和小女的这般相像……”
她说着,唇角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又责怪自己不该说这样多的话。
简昆听孟莲这样说,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荷包,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只是一相起这荷包的来历,又不免会觉得有些许的诡异,便不多时将自己腰间的荷包取了下来。
“是吗?小生也不知道这荷包是从哪里来的,只是感觉它来到我的身边就好像是天注定的事情。”
孟莲却是捂嘴低笑,“公子这样一说,倒是让小女子想起了自己的事,我的荷包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
“据阿娘所说,像是一个道士所赠送予我护身之物。”
“只是也不知道这道士是何人,也不知道,他又去向了何处。”
“竟有这等事。”昆子说着似乎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小女子的话让他感到有些诧异,当然也不乏听故事的那般好奇感。
“那这么说,对于孟姑娘来说,这荷包是很重要的东西了。”昆子只是自顾自地揣测道。
再看看握于自己手中的荷包,便越发的觉得好奇。
“那姑娘可知这荷包里放的是何物?”蓝眸便得冷静了下来,还有些许的霜雪之意。
小孟莲摇了摇头道:“不曾。只是,听阿娘所说,这荷包里的东西可不是轻易能够打开的。
“必定是要遇到危险的时候才可以,而且……”孟莲说到这里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而且怎么了?孟姑娘若是有什么话便直说便是,又何必要遮掩什么?”
见孟莲这样一副举止,简昆对于手中的荷包就变得越发的好奇。
他不明白孟莲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但既然孟姑娘这样说,可见这荷包里放的东西非同一般。
再说简昆自己也曾经尝试着要打开它,只是却被刺的睁不开眼。
“听我阿娘说,这荷包里的东西可不能轻易视人。”
“若是遇到一个心爱之人,它才能发挥自己的灵力。”
“若是普通之人,怕是不可以看清这个荷包的真面目。”
小孟莲自顾自地说着,却没有发觉一旁的简昆看着这荷包的眼神越发的诡异。
“怎么了?简公子可又是在思虑些什么?”孟莲见简昆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又不免会觉得有些奇怪。
“哦,没,没什么。”这少年的声音显得有些结巴,只是自顾自地打量起手中的荷包来。
只是蓝眸中的神情越发的严肃,一旁的小花蛇仍是心不在焉地吐着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