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自古重利,虽然现在商家大多攀附王家,但是若是王家有难,他们多半也会用旁观的态度来观看这场纷争。
想到这里楚清司将计划详细的列了出来,每一件事情都事无巨细,想去送给林风。
但走在路上才想到现在已经太晚了,想必他已经睡下了吧,却碰巧看见了在林中赏月的林风。
她走过去开口问道:“夜晚风大,你在这里在做什么?倒也不怕着了风寒,林家可就要乱成一锅粥了。”
夜晚的冷风微微吹动林风的头发,他的眼睛里似乎有抹不去的阴霾。
“先前在我林府强盛时,王家虽与我们小有纷争,但我们却未曾计较。甚至,他们先前有难,我们还出手帮助过。究竟是什么让他们竟然如此怨恨我们呢。”
楚清司将计划放入林风的时候,随后说道:“人心易变,算是长了个教训吧。”
受林风邀请,二人一起去了他的院子里。把酒言欢,好不快活。期间产林风袒露了不少心中沉淀已久的事情,楚清司这才知道他竟然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负担。
林风许是控制不住情绪,竟然喝醉了,楚清司卸下身上的披风,轻轻的盖到林风的身上,推着他前往他的卧室。
门口的北风眼中满是焦急的神色,看到楚清司和林风的时候眼中的焦急才消散。
“他太累了,喝多了,明天记得给他准备一些防止头痛的东西,还有这个记得明天早上给你们少爷看。”说完楚清司就离开。
第二天早上,林风还是准时起床了,只是头痛欲裂,他强忍着头痛仔细的看完了楚清司的计划,随后唤道:“北风,李叔怎么样了。”
听到这句话北风离开推开门走了进来,扶起林风之后开口说道:“昨夜李叔就恢复的很好了,只是身体亏空的厉害,以后怕是要落下病根,不知道少爷又什么事情么?”
“我去找李叔商量商量一件事,你一会找些常人穿的衣服,大概十套左右。”说完林风就让北风带着他赶往李叔那里。
许是在矿洞里面呆久了,李叔很早就起来了,以前这个时间他就在搬运原石了,现在却可以出来看看天空,他已经多久没有看过这样纯净的蓝色了。
“李叔。”
听到林风的声音,李叔立刻转过了头,笑着说道:“小少爷有什么事情么?”
“我有一件事想求李叔。”
于是林风就将昨晚楚清司的计划告知给李叔。
他听完之后,几乎是立刻点头答应的,他在哪里认识了不少好友,大家都互相帮扶,只为了可以在那个地方活下去,现在他出来了,自然也希望他们也可以出来。
“我这就去。”李叔撸起袖子就准备走过去。
林风笑着说道:“您且先让我准备一些事情,不然到时候效果不好。”
他让几个家仆穿上平常百姓的衣服准备混迹其中,到时候方便煽动人群的情绪,随后又让北风通知楚清司,方便随机应变。
待所有一切都准备完毕之后,楚清司从后门带出李叔,她跟在李叔身后保护着他。
“青天大老爷啊,今日我状告王家,欺压工人,滥用私刑,草芥人命,求青天大老爷开眼看看我吧。”李叔几乎是字字泣血。
周围路过的人一听说是王家的事,纷纷驻足围观。
这个时间平常的百姓早就开始谋生了,但是里面的官员还在睡觉。
那些手下看外面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思考一下之后就决定去叫醒县令。
“哎呀,那群刁民,跟他们说我有事,烦死了。”说完县令掉个身子准备接着睡觉。
“老爷你不知道,外面聚集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而且最近考核的官员就快来了,他若是正好看见您懒政,岂不是会……。”
正是那人的提醒,县令才如梦初醒,他怎么忘了自己快考核了,只要不出错误,凭借他的资历定然是可以升上去。
他随便的收拾收拾,一边收拾一边嘟囔道:“这群刁民,一天到晚哪来的那么多事,也不嫌麻烦我,真是活该。”
说完他面带笑意的走了出去,看着李叔问道:“这位老人,不知您有什么冤情呢?”
“我要状告王家,欺压工人,克扣工资,滥用私刑,草芥人命,非法监禁。”
听到那老人的话,县令的眉头不可见的皱了一下,他开口解释道:“你确定是王家吗,是不是搞错了,你有什么证据么,你若是敲了登闻鼓,但是说了个假的案情,那我可就要将你抓进来了。”
看着这人骨瘦嶙峋的模样,县令就猜到了应该是矿洞里面那些人,他不是特意叮嘱过,一定要看紧了,宁愿杀了也不要放出来么?
真的不知道里面的人是如何管理的,竟然给他添了这样大的麻烦。
“我就想问问各位百姓,你们进入矿洞的亲人,你们是否在王家接手之后,未曾见过。”
听到这句话,人群瞬间议论纷纷,这些年不断有人告知他们,自己的亲人在里面过的很好,但是仔细想想他们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了。
“看看我,你就知道你家里人在里面经历什么了。”
李叔直接脱下来上半身的衣服,骇人的伤疤瞬间映入眼帘。
“这个是我睡了两个消失百户打我的,这是百户儿子让我给他当狗,我没当,百户拿烙铁印的,这是我们聊了一句话,被千户发现拿刀划的。”
众人清楚的看见了李叔身上的伤疤,每一道都可以看出当时伤口的深度,一条条伤口就好像一条条蛇盘旋在老者的身体上。
县令看了这个场景,也忍不住吞了口水,他当然知道矿洞那里的人,都在里面干什么混蛋事,现在丢了个烂摊子等着他处理。
“如果你确定要告王家的话,是需要写血书的,你确定么?”看起来像是提醒,但是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威胁,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衙门的血书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