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神从里面走了出来,擦了擦额头的汗,道:“可累死我了,终于把瘀血吐出来了,现在应该没大碍了,你可以进去看看……等等!这是……”
他说着就把视线放在了我怀里的小狐狸身上:“这不是那家伙的小畜生么?怎么在你这?你把它偷出来了?好家伙,我还从没有吃过狐狸肉呢,来!咱剥皮!”
梦神恶狠狠地说着就想动手,被我一下子拍开,“你这么大个神仙了,连个小狐狸都不放过?”
“我……那家伙平日里把它当宝贝一样谁都不给碰一下,怎么如今在你这里?这狐狸是不是他的啊?”梦神不解地问道。
“嗯,是风亦尘的,它跟着我下来了,等会我得还回去,先去看看顾尚痕的情况我再走。”我说着就径直往里面走。
“他居然让这小畜生离开了他的视线!真是奇闻!我还以为他爱上这畜生了呢,天天好吃好喝地供着。”
“能不能别一口一个畜生的,你都把它吓着了。”说着我就摸了摸小家伙的毛发,它耷拉着眼睛听着梦神的话,连叫都不叫了。
梦神没回话,就跟在我身后进了山洞,眼睛直勾勾看这小狐狸。
而我的视线却在顾尚痕身上,见他面色慢慢好转,唇色也有了血色,我便心安地一笑,“终于……他还是有救的。”
“是啊,你这药送得够及时,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拿到!真没。”
那是自然……我自己也没想到风亦尘会这样轻易让我拿到,我总觉得还要第二日再慢慢求他才会有一线可能,一丝希望……
没有想到我仅仅说了阳寿一事,他便将药给了我。
他或许是真的将我当作曲流兰了吧?
原来这样的女魔头,在他的心里也是一个值得被呵护的人。
我看着怀里慵懒地趴着的小狐狸,忽然一笑,轻轻抚摸着她的毛。
我与它……才是一样的。
它也如此的依赖我……
但如今还是要将它送还回去,毕竟它是风亦尘的心头宝,若是不及时还回去,风亦尘该急疯了吧。
可这里……
“顾尚痕还没醒来,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就护着他些好吗?我现在要重回一趟天宫,将风亦尘的狐狸还给他,我会尽快回来的。”我对梦神说着就转身想走出去。
“我替你去?你守着他?或许他第一眼最想见到的人是你。”梦神叫住我。
“不了,你不喜欢这小家伙,况且你也进不了风亦尘的宫殿,不会是想把它放生了吧?”我笑着戳破他的思想,“这儿太不安全了,顾尚痕尚未康复,你一定一定不能离开,若是就在一念之间他出了什么意外,你可赔不起了。”
因为除了洞穴以后,我才发觉这里是御灵山,御灵山下便是我们的村子,里面的猎妖师时常会上山来,若是被他们发现了奄奄一息的顾尚痕,定不会像我这般放过他,因为他们都觉得自己能猎杀妖魔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我不希望顾尚痕出一点事。
梦神应承了下来,便安安静静地坐在石头上陪着,“你放心吧,这家伙是我的朋友,我既然救了他,定然不会让他出一点事。”
“你可不能走开了!之前多危险啊!若是被一位猎妖师发现,他就没命了!你也是心大,居然把他一个人留在御灵山?你还说什么是朋友?”
“御灵山灵气好,能延长他的生命你不知道?不把他放这儿还能放去哪?难不成去天宫?那他不是死得更惨?”梦神没好气地说着,“你以为我没想过吗?!”
“好,那可一定要等他醒来啊,我会尽快回来的,真的麻烦你了,以后我再好好答谢你。”
“答谢大可不必,别像刚才那样跟我说句话就行,没大没小的。”
听着梦神有些孩子气的话语,我竟觉得他有些可爱。
我也佩服刚才自己说话的语气,或许真的是关心则乱吧,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知晓不能让顾尚痕处于一个危险的处境。
解决了这里的事,我便能安安心心回天宫了。
我想着就加快了脚步,欣然地去寻找那个天梯。
没事,我没梦神的好本事,那爬个楼梯也行啊,不久稍微累一点嘛,也就这一次了,爬个楼梯没准还能锻炼身体呢。
我想着就朝着记忆里的地方走去,去寻找天梯。
可是走了很久很久,才刚走到了山脚……
这是要路过村子了吗?才刚出山啊……
那路程还有很远很远啊……
要不我先回村子看一眼,看看母亲也好,或许母亲也想我了呢,反正路程也远,这一时半会也耽搁不了多久的。
想着我便转头往村子的方向走。
“殇紫姐你要去哪?”忽然,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一转身,寒澈嗜刃和青衫正站在我的身后。
“你这小狐狸好可爱呀,白毛毛好美呢。”
“你们是……”我疑惑地问了句。
“是梦神让我们在此等候的,他说你要去天宫,走着去定是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所以给我们传信让我们送你去。”青衫回复道。
“对呀对呀,所以我们三个就在此处等你,果真等到了你,可是你为何回头呀?”寒澈问。
我看着这孩子好奇的表情,倒是有几分亲切感,看他对小狐狸好奇的眼神,我都差点觉得他是个很天真的孩童了。
“我想回村子看看母亲。”我说着就往远处看了眼,“也很久没回去了,此次正好路过……想着回去一趟也是极好的。”
青衫和寒澈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有些别扭地用眼神交流着什么,过了很久,寒澈扭扭捏捏地对我说道:“殇紫姐,你还是先去天宫吧,猎妖村一直在的,你想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的,不是去天宫有急事吗?还是先去天宫吧。”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眼尖的我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直接站在原地不打算往前走了。
“猎妖村出事了?”我询问道。
他们三个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