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黎毓带着小提琴推开门的刹那,一个七彩艳丽的鸡窝头便是蹦到她面前。
“哈哈!小狸!我又来啦!!”五千钦很惊喜地挑着粗壮的眉毛,左手大拇指与食指张开,其他合上搭在自己的下颚,摆出的姿态自以为帅的想要黎毓能够好好欣赏一番。
黎毓淡淡地看着五千钦,轻轻地吐出一句话:“你的鸡窝头该理理了。”然后就越过僵硬地五千钦穿过几重镂空地隔层,来至大厅,将小提琴放下后,这才坐了下来。
“小狸!你要知道小爷我要是换了个发型的话那些小姑娘会比之前还烦人的!”五千钦自恋的摸着自己的帅颜,边感叹边往大厅地沙发走去。
他就近坐在黎毓的对面,眼神乱瞄间突然看到黎毓的右手缠上了一层白色纱布,立马紧张地问道。
“小狸!你受伤了!”
大惊小怪,总喜欢一惊一乍的,黎毓摇摇头:“没事,只是被琴弦伤到了。”说到没事的时候,黎毓的樱唇不禁轻咬,眼神闪动。
那个时候,洧川为什么会那样做了?可是......这若说是个意外,因为自己多久没有触碰琴弦的意外?可是这种意外就连黎毓都给不了自己相信的理由。
五千钦这才将视线放到黎毓带回来的琴盒上,轻呼一口浊气:“还好还好...”
还好?黎毓虽感怪异,但还是问了别的话来:“爷爷呢?”
五千钦摇头:“刚才来的时候,他就叮嘱我守在这,说你快回来了后就出去了。”
黎毓点点头,突然一阵平稳带着试探性地敲门声传了进来。
黎毓站起身,不疾不徐地走到大门前,不骄不躁地敲门声仍在继续。
“你是?”黎毓拉开门,看到一个中年矮小男人刚好收回左臂,见自己出来脸上闪过一丝喜意。
“您是小狸小姐吧。”
黎毓点头,就见那男人从怀中掏出一张请柬双手奉上,带着一丝尊敬。
“小狸小姐,这是桐家老爷为您亲自拟制的请柬。”
黎毓略微垂下睫毛,看着那特制地暗红色请柬,上面描着喜庆的图腾,下一秒便是接了过来。
见黎毓亲手接过请柬,矮小男人脸上的忧心放了下去,他说道:“有几次送来请柬,但是都了无音信,老爷爷只能让小的送到小狸小姐回复为止了。”
“几次?”黎毓不解,她从未收到任何来信,自然包括桐家了,难道是爷爷他?
“不过现在能亲眼看到小狸小姐手下,桐安的心也放下了,五天后,是老爷的寿辰,望小狸小姐能够费心到场了。”桐安之后再说了几句客气话,这才离开。
黎毓关上门,拿着那张请柬。为什么爷爷要那样做?
是夜,但是整个别墅内却是漆黑一片。
黎毓慵懒地靠在柔软地沙发上,偶尔睁开那双幽绿地眼神在黑暗中探索,即使不开灯,她依旧能够看清周围的一切。
不过,她并不知道,此刻自己的那双眸子变了颜色。
等了很久,黎毓还是很清醒。当轻微地开门声响起后,一个细碎地脚步移动着,小心地关上门,然后摸索前路,绕过几层镂空隔层,他慢慢转到旋转楼梯那,当第一个步子踏下去的刹那,啪的一声,整个大厅地灯光全部打开,也由此,他顿住了身子。
“爷爷。”黎毓清脆地声音在寂静地大厅内回荡,杨老头往后退了一步,想了些什么,这才转身走向坐在客厅中央沙发上的不咸不淡地侧卧的黎毓身边。
当看到安静地躺在琉璃桌上的几张同样大小,纹路相似的请柬时,杨老头更是一愣。
“小小,你......”
“爷爷你或许应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黎毓看着桌上从垃圾桶内找出的请柬,再将视线慢慢转到杨老头的身上,带着探究地看着。
“爷爷,你似乎瞒着小小做了很多事了。”黎毓不轻不重的语气让杨老头吃不消,他来到黎毓的身边,蹲了下来,扬起微白地头,看着黎毓,带着盼望。
“小小,你还是不要去那个桐家了,那样不好......”
“爷爷以为什么是好?”黎毓打断杨老头的话,坐直身子,那双在灯光闪烁后便恢复过来的瞳眸盯着杨老头。
“我不是小孩子,到底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这些,我该有资格知道。”
杨老头不语,眼神有些闪烁。
“小小的语气重了些,是小小不对,但是身为值得尊敬的长辈是不是应该做个榜样?您说的十四岁对于我来说只是个漫长地谜底,我的身体是十一岁,但不代表我懂得不多。”
“爷爷你到底隐瞒了小小什么?我的身世现在可以不谈,但您以为可以瞒多久?”
“总有一天,我什么都会知道,你们都想隐瞒我的那些,我都会知道!”
黎毓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一团灼热在燃烧,直直地上涌到喉咙,似乎在支配着自己吐出那些无理又有些无情的话。
她的灵魂似乎飘渺地远离这个身体,在空气中凝视着那个少女的身体与那个老头,没过几秒后,她又钻进了那个身体,如此反复地听着那些话语。
黎毓捂住自己的脑袋,瘫软地靠在沙发上。从琥邢镇回来以后的自己就开始不对劲了......
“小小?”杨老头担心地呼喊声,时有时无地传进黎毓地耳朵里。
“记住,你就是你,别抗拒那些外来的东西,也许,等你完全吸收之后就会明白。”
“不过,我到底在说些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上应该对你说这些话,因为不管如何,你就是你自己,没有谁能改变,知道吗?”
那些掩在内心深处地声音轻轻呢喃在自己耳边,很熟悉的声音,似乎自己经常听到,但?是谁呢?
铺天盖地地琥珀色席卷着整个天地,少年地那双眸中容下万物的同时,还在排斥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靠着那根银色地丝线,是一头在镇上的大钟上,另一头则是系在整个镇子上最高的那座竹屋顶端。
他从容地地靠着那根悬在半空中的银丝看着半残弦月,然后慢慢站了起来,只是那双琥珀色的双眸一直盯着月亮,没有半丝颤动。
“我想知道,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