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的微笑没有维持多久,便消失殆尽,只是心情并未一同低落下去,他坚定的看着主人,想第一时间知道主人的反应。
“嗯……赏月吧。”然而沈夜并没有什么别的动作,而是捏着酒杯转头赏月,但初七敏锐的察觉到主人动作间的僵硬,若有所思的继续赏月……不,赏主人。
虽然看上去初七的话沈夜似乎不在意,初七却并未感到失望。
事实上他已经沉迷在赏月中不可自拔了,哪来的时间为这种小事低落?
沈夜确是在赏月,可即便他只想赏月也无视不了身边那灼热到与其主人几乎成反比的目光,又喝了几杯酒,听得身边那人也就着“月色”咽下酒液的细微声响,不知是酒劲还是其他涌上头去。
初七看着看着,缓缓眨了眨眼,以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主人的面上确实渐渐泛起了红,只是那红淡得如同错觉。
“主人醉了?”初七轻声道,这本不该是他说的话,却忍不住关心着主人。
“什么?”沈夜正觉得桂花酒味道太淡,就听见初七的问题,皱了眉看去,便对上了初七隐含关心的眼神。
“属下见主人面色不对。”见主人没有怪罪的意味,初七将酒杯放下,颇有几分期待的看着他的主人。
“嗯?”闻言沈夜一怔,伸手抚上脸,果然已是一片热意,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被初七的目光看成这样的他淡定的点点头:“哦……本座醉了。”
得到答案初七直觉茫然,醉了的人会说自己醉了吗?难道不是怎样都不承认,甚至还以为自己千杯不醉?
他不禁仔细的看着主人的神情,依然没找到丝毫醉意,毕竟只是与水差不多的酒,主人酒量一向不错怎么会喝醉呢?
但是……既然主人说醉了,那就是醉了。
“是否让属下带主人回紫微殿?”初七行礼,开口询问,眼睛亮亮的看着主人。
“咳,胡闹!本座还不至于回不去寝殿!”终于知道初七在期待什么的沈夜一噎,微恼的假咳一声低喝道,随即动手收拾器具。
“属下失礼,请主人原谅。”得到呵斥的初七一惊,单膝跪下请罪道。
沈夜慢条斯理的收拾完毕,冷眼看着初七,不久无奈的一叹,伸手将初七打横抱起来,感受着怀中的分量,满意的点头往前走:“哼!不过几杯薄酒,初七啊初七,你也未免太小看你的主人了。”
“……”初七一瞬间瞪大了眼睛,深灰色的眼中满是欣喜,脑中不断回放主人方才的话。
你也未免太小看你的主人了……我的主人?主人是属下的?还是主人亲口承认?
施法隐去身形,大祭司抱着初七离开此处,本拟以下界风俗令对方不好意思,却不曾想走了许久也未能得到初七的反应,不禁无奈看去:“初七?”
“主人?”被主人的声音唤醒的初七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搂着主人的脖子,回道。
见着初七的反应,沈夜挑眉,最终只是宠溺的笑着摇摇头,也不放下,就这样抱着初七回紫微殿:“没什么。”
初七不是很明白,还是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主人舍不得移开眼:“是,主人。”
即便想抱主人回紫微殿的想法未能实现,可被主人抱回紫微殿也没有差别。
此时的大祭司寝殿其实已经一年四季温暖如春了,为了初七沈夜将谢衣的小型偃甲炉改了改,又制出能够放在被中暖热整床被褥的小型偃甲暖床。
所以现在的初七要做的,就是赶在主人之前把偃甲拿出被子放好,再把自己塞进去,最后等主人抱着自己睡觉。
今天也不例外,好好洗了个澡之后,初七乖乖等着主人,沈夜见到初七又变得这般乖巧了,心中生起逗弄的心思。
他钻入被中,把自己专用的初七捞过来,左手抚上初七的脸,几番欲言又止,才终于说出口:“初七,喜欢主人么?”
初七把头微微仰起,好方便主人一时的心血来潮,听见主人的问题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属下喜欢主人,主人是属下存在的唯一意义。”
“好。”如此直白的话语虽听得沈夜心中别扭,还是笑了起来,把人再拉近一些,亲了上去。
得到主人奖励的初七自然也不会谦让,主动迎了上去,尽情享受独属于自己的奖励。
次日,又是新的一天,还是老夫老妻式的起床模式,以及并没有持续多久的公事,只不过今天有一件新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帮小曦修理她的苍穹之冕。
拿到坏掉的苍穹之冕前,沈夜还在思考如何修理谢衣的偃甲,待拿到手后,许是想得太久,竟然分析起苍穹之冕名字的含义起来。
没有想多长时间的沈夜,就对着苍穹之冕思索起来,最终颇为不自在的移开眼睛。
天空之上的王者……他身为神裔之城的主人,苍穹之冕不是说他还能说谁?再忆及苍穹之冕配套偃甲,掇月之心?哼!是司马昭之心吧?
明月可掇,单看并无特殊含义,可昨日他已经知道,在谢衣心中一直把自己比作月亮,还怎么会弄不明白?
当真是……令人无奈。沈夜放下这些杂乱的心事,开始检查用了百年终于坏掉的苍穹之冕。
这一检查就发现了问题,按理来说谢衣的偃甲不该这么容易坏掉才是,不过区区百年时光罢了,便是沈夜手中的小型偃甲也未曾坏过,可苍穹之冕却是坏了,不禁令人感到奇怪。
而且,这个苍穹之冕似乎不太对劲,仿佛它并不止是用久了才坏掉一样,就如同有谁设定了这时候不能使用,然后……好送到他手上?
沈夜不禁皱起了眉头,苍穹之冕应是只有谢衣碰过才对,更何况这是给小曦的,且不说以谢衣的谨慎不会让别人动手脚,就说谢衣的偃甲连他都难以完全弄懂,其他人又怎会明白?
如此说来,能够使这具偃甲在这个时候坏掉的,只有他的爱徒了,却不知谢衣想告诉他些什么,这般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