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二老的话太过犀利,舒凝站在门口,看着曲潇潇垂着眸子,连看二老的勇气都没有,心里很是愧疚。
樱赫为曲潇潇收拾好了东西,见两人这么说曲潇潇,也想反驳,可怎么说也是曲潇潇的父母,只能忍着。
曲母眼尖,先看见舒凝,声音立刻尖锐起来,双手拉着舒凝的手臂:“是你,是你害了我儿子,我儿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也不放过你。”
曲潇潇赶紧拉开曲母:“妈,这不管舒凝的事,哥他自己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我已经纵容过一次,就不要再有第二次,否则那就是真害他了,我是律师,知道怎样对哥最有利,如果你们能联系到哥,让他去自首,法官还会从轻判决,说不定会减刑,他还能争取早点出来,否则的话……”
曲潇潇话没说完,曲母已经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曲母气的脸色发白,浑身颤抖:“这是你当妹妹该说出的话吗?你怎么能把你哥送进去,谁看见你哥做那些了,这都是污蔑,韦恩他不是那样的人。”
这一巴掌太过响了,舒凝怔了一下,樱赫也没想到曲母会对曲潇潇动手。
舒凝急急地喊了一声:“潇潇……”
曲潇潇摸着火辣辣的脸蛋,摇着头说:“没事。”
看着曲潇潇脸上的五指印,樱赫眼睛都怒红了:“伯母,你怎么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潇潇她也是你们的女儿,现在这样做,那是为了曲韦恩好,难道你们还真要看着自己的儿子在牢里过一辈子,没人给你们送终。”
樱赫是真气了,从曲潇潇出事那一刻起,就发誓不让她再受伤,可这打人的偏偏是岳母。
曲父被樱赫的话气的嘴角哆嗦,但碍着樱赫的身份,他没敢直接对上,只看着曲潇潇厉声说:“潇潇,我跟你妈就算是白养你一场了,你哥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以后就别说是曲家的女儿,我们也没你这个不孝的女儿。”
作为父母,二老那肯定是手心手背都疼,但潜意识里还是儿子重要,这是根深蒂固的思想,现在曲韦恩都要坐牢了,又怎么不会怪曲潇潇。
樱赫真是被二老的冥顽不宁气的没法,曲潇潇手拉住他,看着二老说:“爸,妈,我知道你们现在在气头上,还是等以后冷静下来再说吧,哥的事,我只能尽量让他少判点刑,别的忙就帮不上了,你们能联系上人,还是让他去自首吧。”
二老气的脸色发青,准备又要一顿发怒,曲潇潇却先一步走出了病房,樱赫跟舒凝跟上。
回到车里,樱赫还是气愤不已,舒凝看着曲潇潇已经肿起来的脸抱歉的说:“真是对不起,将你卷了进来。”
“这不是你卷我进来,而是怎么也脱不了关系,别自责,这跟你没关系。”曲潇潇说:“舒凝,现在我哥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但我想他可能会回来找你,如果他找你,你一定告诉我,现在他只有自首这一条路了,不管是骗也好,也要让他自首。”
点头答应,她也希望曲韦恩能去自首。
樱赫将曲潇潇接回了樱家,两人也不过就差一场婚礼,曲潇潇早就已经是樱家的人了,孩子听说还要过些日子才能带回来。
从樱家离开,樱赫本想让人将她送回去,她接到一个意外的电话,也就没让樱赫送,自己打车离开的。
这么久了,她没想会接到帆姐的电话,本想两人没有再见的必要,想到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她觉得还是需要走一趟。
来到约定的地点,是靠河边一家咖啡厅,舒凝去的时候,帆姐一家来了,并为她点好了一杯拿铁。
舒凝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将包放在一侧,就像不知道有鉴定书那么一回事,像往常一样,面带着微笑看着她问:“帆姐,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找你来聚聚,我在这城市里也没什么可说得上话的朋友。”帆姐笑说:“你想吃点什么,蛋糕怎么样?”
“随便吧,都可以。”舒凝喝了一口面前的拿铁说:“我听着最近公司挺忙的,就没去找帆姐,本还想着等忙过这阵子再好好找帆姐聚聚。”
“你找我,我找你不都是一样的,我们俩还分这些。”帆姐叫了两份巧克力蛋糕,巧克力是酒心的,这家店上东西的速度很快。
夹起面前一块酒心巧克力,舒凝有意无意的说:“巧克力我一般很少吃酒心的,宝贝对酒精过敏,这是遗传的,厉延他也是,帆姐这个应该知道吧。”
“知道,穆总不能沾酒,也最不喜欢吃甜腻的东西,他这个人还有洁癖,最讨厌的是蓝色,不喜欢吃的水果是榴莲……”帆姐忽然顿住了,也反应过来自己说的太多了,尴尬的笑了笑:“小舒,你看我这人,说话都收不住了,你尝尝看这家的蛋糕,挺不错的。”
舒凝笑了笑,尝了一口说:“帆姐对厉延的爱好记得还真是清楚,我都不知道厉延讨厌吃什么,不喜欢什么。”
帆姐手上动作微微一顿,嘴角的笑意僵了僵说:“穆总这些爱好我也是听手下员工说的。”
舒凝继续配合着说:“也是,厉延是大众情人,不少小姑娘喜欢,扒点他的爱好也是正常。”
帆姐垂着眸子,表情有些不自然的笑说道:“女人天生有爱八卦的因子,对了小舒,穆总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了?”
“恢复的很好。”舒凝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咖啡说:“现在就等着事情告一段落,然后再医治眼睛。”
“那就好。”帆姐欣慰道:“也亏穆总遇到了你这么的女人,帆姐当初没看错你。”
“帆姐说笑了。”舒凝笑的疏离:“如果换做是帆姐,我想你也会守着厉延,不离不弃,你说是吧?”
闻言,帆姐脸色一变,将手旁边的咖啡杯也打翻了,液体顺着桌子流到了衣服上,也减到了舒凝的衣服上,舒凝淡笑着扯了一张纸巾给她:“帆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来擦擦吧,这衣服沾了咖啡可是洗不掉的。”
帆姐接过纸巾擦了一下,抱歉的说:“真是不好意思,看我这毛手毛脚的。”
“没事,不过我觉得这场景有点熟悉,好像是上次我们去吃饭的时候,帆姐,你说像不像?”舒凝故作随口提起:“帆姐,上次我给你签收的快递,好像是鉴定中心寄过来的亲子鉴定书,对了,那是谁的?我没听帆姐有过男朋友,莫非是藏着呢。”
帆姐脸色更难看了,笑容僵硬的不行:“小舒,你真会开玩笑,那是朋友的,我帮忙代收而已。”
说着帆姐看了一眼手表,好像很着急,舒凝问了一句:“帆姐有事忙?如果你赶时间,咱们下次再聚吧,我这也正好回去,恐怕晚了厉延该着急了。”
她的提议让帆姐松了一口气似的,提着包笑说:“小舒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临时想起来公司还有点事没有处理完,咱们改天再约。”
舒凝没作他想,她也不想将事情戳破了,毕竟以后可能在公司还会见面,点了点头,目送着帆姐慌急的背影,她坐了一会儿才走。
帆姐约她的这个地方地理位置有点特殊,要离开出去打车,必须走过一条小径,才能去马路外打车。
小径大概有一百米左右,旁边还有一所公共场所,今天是工作日,喝咖啡的人比较少,这小径上也就她一个人走着,大概还有十几步就到马路上时,舒凝忽然感觉手腕上一股力道,然后人就被拖进了一旁的公共场所里。
舒凝下意识的尖叫了一声,虽没有回头看是谁,大概也能猜到,所以她心里并不慌张,只是意外而已。
她刚叫出来,嘴巴就被人给捂上,身后是曲韦恩的声音:“小凝,是我。”
曲韦恩将她直到到了男厕,才将她放开,一路上她也没挣扎,她曾想过被曲韦恩找上门会怎么做,怎么反应,最保险的就是冷静。
现在的曲韦恩谁知道丧心病狂到了什么地步,自身安全最重要。
所以当她转过身看着曲韦恩的脸时,她淡淡的说了一句:“曲韦恩,现在还来找我干什么,全城都在通缉你,自首是你唯一的出路,别再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她心里是清楚曲韦恩来找她干什么,只是想不通他为何这么冥顽不宁。
曲韦恩凝视着舒凝的脸,这才是舒凝的脸,他的眸子里出现痴迷,目光沉沉的说:“小凝,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去国外,重新开始。”
舒凝觉得可笑,扯了扯嘴角:“曲韦恩,我说了,你这是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警察现在到处在找你,你还是去自首吧,潇潇说了,如果你自首,加上你是故意杀人未遂,我们会考虑给法官谅解书,让你受最轻的惩罚,应该是十年的样子,等你改造好了出来,我们还是朋友,像以前一样。”
在几个小时前,曲潇潇说过,就算是骗,也要将曲韦恩骗去自首,曲潇潇心里明白,那个能说服曲韦恩的就是她,所以她骗曲韦恩说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