炆苏娶亲的排场搞的很大,毕竟是正妃,许多不明就里的人都以为炆苏对这个新娶的皇子妃有多重视,却自动忽略了时间上的仓促,纳彩问名请期一系列下来,居然也没耗上一个月,若不是曜帝压着不许炆苏太过敷衍了事,炆苏真真的想拜了天地直接就走,淮南的人还在水深火热中,虽说疫情已经得到了控制,然而一年下来颗粒无收,民不聊生,自己哪有心思在这里陪一个心机女演戏。(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成亲的那一日薛百芝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拢在婚服下面的手互相掐了好几下才觉得这是真的,喜帕还盖在脸上,薛百芝谨记着自己嬷嬷的话不敢乱动。只等着炆苏进喜房来,她在心里暗暗的合计着,虽然日子仓促,而且自己是怀有目的嫁过来的,可是炆苏本身英俊潇洒,又是皇室子弟,家中一无侧妃,二无侍妾,倒是难得的良人,而今府中只有正妃一人,想要抓住他的心,似乎也不难。
薛百芝一个人坐在床上静静地想着,嘴角含笑,想自己在南境那等荒芜之地居住数十年,只觉得恍如一梦。薛百芝坐在床前,出神的描绘着自己未来幸福的日子,忽然只听“吱呀”的一声,门开了,她忙收回注意力,将自己的面部表情调成自认为最美的样子。那人一步一步的走近了。一双鞋出现在薛百芝的面前,薛百芝愣了一下,是一双粗布的鞋,接着她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殿下去了书房,请薛妃娘娘自己休息吧。”
说罢也未停顿,转身便走出去了。薛百芝一把抓起自己的盖头,看着屋中大红的摆设,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出现了幻听,桌前的合欢酒杯还被好好的放着,里面尚且斟满了酒,只是屋中却始终只有一个人,她起身推开了门。
郑忝靠在门口的柱子上,双臂交叉,抱着一把剑,目色平静,瞧着薛百芝出来了,浅浅一笑道:“薛妃娘娘有什么事儿?”薛百芝这才意识到刚刚的嬷嬷和现在的侍卫似乎都在叫自己薛妃,她一蹙眉,这本是对侧妃的叫法,她面色阴晴不定地瞥了一眼郑忝道:“你叫我什么?”郑忝将右脚靠在前脚的前面,全身重量都压在背后的柱子上道:“殿下说,他还没有封王,叫王妃不合规矩,直接叫皇子妃还觉得太别扭,所以统一吩咐了府中都称呼您为薛妃,怎么,娘娘对这个称呼不满意。”
郑忝在乍一听到薛妃这个词的时候就知道自家主子是怎么想的了,无非就是看着薛百芝心里难受,想给她找点不自在罢了,十一皇子府的人也都算是炆苏带出来的人精,自然知道这种挤兑的话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用,等到有了别人,那面子,还是会给这位娘娘做全的,郑忝一脸玩味地看着薛百芝,从上打量到下,只让薛百芝觉得自己仿佛是没有穿衣服一般。
郑忝本来就是炆苏从天牢中弄出来的人,为人随性妄为,放在蠕蠕面前自然不敢如此,可是这个薛百芝他是不想让她过的太痛快了。扫了一眼已经有几分尴尬的薛百芝,郑忝不由得叹了口气,可不要是太不好玩儿的人啊,毕竟自己打算好好的帮殿下收拾一下这个人呢。
薛百芝清了清喉咙道:“书房在哪?”郑忝耸了耸肩,随便的指了一个方向,薛百芝不疑有诈,顺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身后的郑忝露出了一个邪邪地微笑,万一撞上什么,可不要怪我啊。
郑忝指的方向是抚竹园的方向,虽然炆苏不打算让薛百芝知道蠕蠕的存在,然而同在一个府中,这层窗户纸早晚都得破了,倒不如早点捅破,免得薛百芝在惹什么麻烦。
蠕蠕一整天都坐在抚竹园的小亭子中,远远地看着府中红艳的颜色,只觉得满世界都充斥了新婚的喜乐声,自从那日,炆苏自抚竹园中拂袖而去后,她就再也没见到过他,一个月的时间,每一天她都在想,这次是不是真的便没有念想了。蠕蠕闭紧了自己的双眼,任凭眼泪静静地流了下来。玲霞低头看了一眼,叹气道:“姑娘这是何苦呢。殿下对姑娘的情谊,这皇子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姑娘……”
蠕蠕摇摇头道:“没什么,早晚得走到这一天。”玲霞只觉得这话中甚是悲伤,怕蠕蠕在多想什么,便道:“姑娘可是想想怎么办呢,总不能就这样僵着吧。”蠕蠕低头,抚摸着自己手边朱红的栏杆道:“也就这样了,等日子久了,他忘了我了,我便……”
忽然蠕蠕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大力向后拉去,而后自己便落入了一个宽大的胸膛中,还未等她发出惊叫,便觉得自己的嘴已经被咬住,她瞪大了受惊的眼睛,看着本来应该洞房花烛的炆苏。
此时蠕蠕被紧紧地抱在炆苏的怀里,他的吻有几分狂躁,蠕蠕未经人事,又受了惊吓,空着的两只手握成拳头一下一下的捶在炆苏的后背上,女子的力气能有多大,捶过去也只如挠痒痒一般,炆苏不管,却单手伸了下去,勾勒着面前这个小女子的线条,一点,一点。
蠕蠕觉的自己有几分窒息,慌乱之中便咬了下去,只听“嘶”的一声,蠕蠕觉得自己唇上重量减轻了,她慌忙的大口大口的吸气,却又感觉炆苏有几分火热的唇,慢慢地在自己脖颈只见游走,就好像羽毛轻轻地拂过肌肤一般,两手不由的乱抓起来,只一会儿,炆苏身上的锦袍便被蠕蠕抓的褶皱,炆苏的头离开了蠕蠕的皮肤,她方要松气,忽然间只觉得自己腰带一松,肩膀处大片皮肤便暴露在夏夜微凉的空气中,蠕蠕推了一把炆苏,只觉得平日里温和的炆苏这会儿极度的狂暴,不由的害怕了,轻声叫道:“公子……”
蠕蠕的声音本来就娇柔,这会儿气息不稳,听起来竟然是极为妖媚,炆苏的喉咙紧了紧,手下却越发的勤快了,他将她压在方才她坐过的长椅上,蠕蠕知道炆苏要做什么,本能地用手推着他,嘴上连声叫着公子,却仿佛在给疯狂的炆苏加着助兴剂,海蓝色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离了自己的主人,两个人一点一点地纠缠在一起,便在这幽静的亭子中,响起一片女子的呻吟。
薛百芝近乎崩溃地看着面前的一幕,赤裸的身体纠缠在一处,任凭是谁,也知道远处的亭子中发生着什么样的事情。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帕,安慰自己道:“那一定不是他,那个亭子离皇子府这边这样远,怎么可能是皇子府的范围的呢。”想着她拍着自己的胸脯,故作镇定地走回去,脚下酥软,府中喜宴的残局尚未收拾完,走在主路上还有许些丫鬟匆匆而过,薛百芝随便拽过来一个道:“书房怎么走?”
十一皇子府只有炆苏一个主子,后来又分到抚竹园那面不少的人,故而主府之中下人很少,炆苏自帝都各大酒楼借了不少的人过来,这些丫鬟平日里见惯了高官贵族,对于平常人家的人也不屑一顾,这个丫鬟没见过这张面孔,又见她动作粗鲁,轻蔑地道:“在那边。”下巴向前一指便匆匆地走了。
薛百芝一晚上下来,受尽了挤兑,想自己现在也算是皇子妃之尊,却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看不起自己,不由的“嘤嘤”哭了起来。梓夏这两日被调进了抚竹园,今天炆苏方一进去便将全园子的人都撵了出来,他不知道要去干什么,便随便走走,看薛百芝一个人穿了喜服在路边哭,叹了口气道:“您这是怎么了?”
薛百芝抬起头,便见了一张恍如女子的脸,正端站在自己的对面,语气恭敬,面色严肃,一时间怔住了,愣愣地问道:“你是谁?”梓夏躬身道:“属下是府中护卫。”薛百芝这一天过的极不舒心,终于等来了一个能够跟自己恭恭敬敬说话的人,便道:“我想去书房。”
梓夏一愣,心里转念一想,便知道定然是郑忝诳了薛百芝过来,想想今天抚竹园可能发生的事情,梓夏不由的一阵头疼,很好啊,很好的战友啊,他一边自认倒霉一边带着薛百芝慢慢地往书房去了,暗地里大骂着郑忝这个闯祸精。
书房门口站了寒岚,瞥见哥哥来了,一脸大惑不解。梓夏叹气道:“殿下在吗?”这边说着,那边拼命地背着薛百芝和寒岚使眼色,梓夏与寒岚本就是双胞胎兄妹俩,这样的暗示怎会看不懂,寒岚眼睛一转道:“殿下在屋中准备东西呢,据说近两日要动身去淮南。”薛百芝上前一步道:“那我进去帮帮忙吧。”寒岚一脸为难道:“怕是不行吧,殿下说谁都不许进呢。”一边说话迟迟疑疑的,一边还装作局促不安地搓着手,倒是真有一副为难的样子。
梓夏已经要憋住内伤来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