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可是睡的不习惯?”李随风从房门出来,看见院子里洗脸的蓝芝晴眉目青紫,显然是昨夜没有睡好的原因,心中竟然是有些虚。
“恩,还可以,被追杀着总是睡不安稳的,天刚蒙蒙亮就醒了,再也睡不着”,蓝芝晴随意的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着“嘻嘻”一笑,指着院子里李阳已经摆开的一桌实物:“饿了”。
看见蓝芝晴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李随风放下了心来,想到计划成功就可以与蓝芝晴一起离开,从心里觉得高兴,好心情的坐下与蓝芝晴一起吃东西。
由于不敢生火,他们吃的是昨日在义州带回来的干粮,吃好了之后,李随风派了李阳李河去打探消息。
人走了只剩下蓝芝晴与李随风大眼瞪小眼,她与李随风的画像贴的到处都是,不能随便出去,只能呆在这方小院子里耐心的等待着李阳与李河。
蓝芝晴爬在桌子上用棍子拔着爬上桌子搬食食物残渣的蚂蚁玩儿。院子门口进来了李随风,手中拿着几本书籍,边拍上面的灰尘边道:“本来想找些有意思的书给你解闷,可是这里只有医书,你若是觉得很无聊,可以用它来打发一下时间”。
杏林山庄以医起家,书房里自然是只会有医书,不过玩蚂蚁玩的也没有了兴趣,换个口味也是不错的。
随手翻阅起一本医书来,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的看着医书,时不时的蓝芝晴会问些问题,李随风也耐心的回答。
蓝芝晴跟着李随风也学了些医术,只不过入门较晚,学的不精,没出嫁之前住在篱青园的时候倒是经常看一些医书。近来事情不断早已好几个月没沾医书,想到母亲中的毒,蓝芝晴有种临时抱佛脚的迫切心情。
兴许能在这些医书找到些什么可用的方法,如果能不受制于金雪儿的话,她就可以大大的松一口气,也可以安心的去做别的事情。
受到这种心态的影响,蓝芝晴便是认真的看起了手中的医书。
时间过去了一个时辰,蓝芝晴抬起了头,扭动了一下脖子,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已接近中午,下意识看了看李随风。
“他们还没回来,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不测?”李随风放下了书,颇为担忧,将他用的软剑贴身藏好道:“晴儿,我出去看一下情况,你在这里不要离开”。
蓝芝晴很配合的点了点头,李随风又叮嘱她一定不要随意出山庄,要等她回来,之后才离开。
安静的小院,荒芜的四周,各种虫鸟在低低嘶鸣,李随风已经走得不见了踪影。
“风哥,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别无选择”,蓝芝晴看着李随风消失的院门口自语。
就算李随风可以接受残败的她与孩子,她也不能接受李随风。
以前她觉得李随风是她无话不谈的异性朋友,比朋友似乎更深一层,但是每当李随风提出婚事时,她的心中竟然是不太愿意的,否则也不会把他们的婚事拖了五年。
而慕容焰这个横着闯进来的家伙,对她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她在愤慨之下竟然不知不觉中就这样没出息没骨气的陷入了他的温柔的陷阱。
感情这东西很奇怪,李随风陪伴她五年,关系始终停留在原地,而慕容焰闯进她的世界才四个月,她便是掉进了他编织的情网,无路可逃。
蓝芝晴随意的收拾一下,准备走人。
临走看见了她与李随风看的医书放在了桌子上,想起了母亲所中的毒,便是顺手收进了包袱里,忽然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既然杏林山庄里有这么多的医书,不如挑几本去研究一下,距离孩子出生还有半年,如果能安全逃离,那么这段时间便是看医书,研究医术的最好时间。
想到这里,脚步朝着书房的方向而去。
书房里横七竖八的倒着一些书架,有的书散落到了地上,有的被窗外的雨水飘进来浸湿,看不清字迹,蓝芝晴挑了几本看起来比新的书放到包袱里。
金雪儿敢在母亲身上下毒来牵制她,绝对不会选普通的毒药,而这些比较新的书多数也是用的次数少,所以才会这样新,蓝芝晴故意挑新的就是希望能对母亲所中的毒有些作用。
挑好了书,蓝芝晴出了山庄,马匹都让李随风与李阳李河骑走,蓝芝晴只好步行。
红枫破就在山口,而她要出山必须得经过那里,不过料想红枫破那么大,慕容憬要布置机关也知会选在宽敞的官道,这样的话也便于安排人手埋伏,所以蓝芝晴接近红枫坡时便选择了狭窄的小路,这样就可以不与他们碰面,直接离开。
不过在这大热的天里步行赶路确实是件很受罪的事情,况且她还得注意保护着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四个月了,若是有的人已经可以看得出来了,可是她看起来只是稍微有些胖而已。
这个小家伙倒也很懂事,很贴心。
走一阵歇一阵,小路已经在视线范围之内,隐隐的听见了官道那边传来了打斗声,想必是慕容憬与慕容焰已经开火。
蓝芝晴加快了脚步,不想听哪些绕乱人心的打斗声,管他们谁输谁赢的。她对慕容焰下不了手,但是不能阻止慕容憬对他下手,他们俩方对立多年,这是必然结果。
“晴儿”,林中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蓝芝晴从小听到大,让蓝芝晴反应性的猛然回身。
“娘”,蓝芝晴猛的扑向了出现在小路上的蓝陌,与她紧紧相拥。
“晴儿,你这是准备要离开吗?”蓝陌慈爱的看着蓝芝晴,任何时候她总是蓝芝晴心底唯一又可靠的港湾,不过她无端的出现在此地不得不让蓝芝晴感到怀疑。
“是的,娘你不是在安泰宫吗?怎么会突然在这里,莫不是慕憬带你出来的?”在蓝陌出现的那一刻,蓝芝晴就料到了这一定又是慕容憬的诡计,想用母亲来牵制自己。金雪儿若是能那样轻易就放她离开就不必如此费心的在母亲身上大作文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