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周围的门窗关紧,小心的把一根头发丝粗细的线虚空悬在门窗的两端,另一头系在了自己的手上。
只有有人一动它们,马上就会因为线的扯动而发觉。
做完这一切,雷纹特才小心翼翼的回身坐到了堂吉诃德的身前。
看着老东西一脸的不以为然,他挑了挑眉毛,开口道。
“有时候谨慎能让命活的更久些,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计划被泄漏出去,我的一切就都失败了。”
接着他理所当然的喝了口杯子中的水。
“所以从我说给你听的那一刻起,除非我同意,不然你全天都要呆在我身边!当然如果你要是不愿意听的话,我不介意给这个房子多交几年的房租。”
堂吉诃德咽了口口水,到嘴边的拒绝,生生给吞了回去。
他趁着扶眼睛的空当,悄悄的抹了抹额角的冷汗,开口说道。
“当然,我既然决定跟着您,我的忠诚就会毫无保留的奉献。”
堂吉诃德信誓旦旦的发着誓言,就差砰砰的拍着他老迈的胸口来增加说服力。
看着雷纹特的脸色渐渐的和缓下来,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么。。您的计划是?”
雷纹特轻轻用食指扣响着桌子,安静的室内发出啪啪啪的轻响,混合着心脏的频率规则的跳动。
慢慢的响声越来越快,而被他吸引住了全部注意力的堂吉诃德,也随之觉得自己的心脏开始疯狂的加速,几乎要跳出了胸膛,整张脸充血憋的通红。
就在这个时候,雷纹特淡淡的吐出了九个字。
“。。。成为新一代的佣兵王。”
瞬间,随着食指的停扣,堂吉诃德觉得自己的心脏都猛的收缩停止,他无意识的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
“您的意思是。。。”
“征服佣兵帝国!”
雷纹特代他吐出了后面的词语。听到那自己不敢想像的话时堂吉诃德简直以为对方脑袋有病了,一个人?征服帝国!
“不可能!你简直疯了!”
他沉闷的一声低吼,撇开这代佣兵王玛丽贞奴在所有帝国人心中神一般的地位不谈,就单靠如今的形式妄口征服,简直就像一只可悲的蚂蚁在草尖上诅咒着世界。
该死,难道自己效忠的竟然是个不切实际的疯子。
雷纹特无视对方那不信任的眼神,动了动拇指,发丝般的细线在魔法灯下反射出银色的丝光,他的眼瞳也在同时拉的丝长,像一只觅食的毒蛇。
“什么样的力量才能确保安全,报复和行动。是主宰!。。奈特!。。你的视野范围太狭窄了,你缺乏足够的野心,这也是你当初一败涂地的原因。”
他轻轻的诉说,就像催眠,把对方从理智中渐渐的诱导出来,低沉的声音中仿佛带着不可思议的魔力。
“你还有什么可失去?没有!奈特,你什么都不曾拥有。如果你想去拥有你渴望的一切,放大自己的野心,把你的头伸进绞刑架,那后面才是真正的世界。”
慢慢的,雷纹特的额头上一只漆黑的眼轻轻的浮现,旋转着。周围的空间带着不自然的扭曲。
堂吉诃德就像一个输红眼的赌徒,犹豫着是否把最后的赌注压下去。二十年前的失败确实让他失去了一切,他不甘心就这么让仇人夺走了他的家庭,妻子,安然的过着日子。
沙哑的声音从他的嗓子中挤了出来。
“你凭什么能做到这一切,征服并不是用嘴巴简单的说出来的。告诉我!你凭什么。”
赤红的眼睛死死的瞪着雷纹特的双瞳。
可是他却没有丝毫的在意,慢慢的把双眼靠近那抹赤红。就像一泓旋转的漆黑,抹开一条淡淡的裂缝,里面是**的贪婪!
“因为一切都是我的!”
头顶上的眼猛地停止,接着蠕动的更加复杂,随后隐入了皮肤。
“奈特!佣兵帝国是个完美的地方。十个佣兵团管理着国家,纠纷就会像燎原的火,永远不会真正的熄灭。前三个佣兵团瓜分了大部分权利,而第一佣兵团又占据了佣兵王的至高。那就是矛盾的开始,一切的不平衡,一切的贪婪都会埋下火种。我不需要过多的气力,只要在这些人心中投下足够的明焰,战乱!就会像无情的火吞噬掉一切。”
雷纹特梦呢般的诉说着,漆黑的眼瞳中比从前多出了些许什么,一切都在慢慢的改变。可是他不在乎,他敞开心胸接受这改变,因为他有必须完成的事,在那地狱里。
“特洛伊的帝王蒙哥马利已经死了,那是整个大陆战乱的契机。大人物们有他们各自的打算,而我则要在他们划分好的蛋糕上狠狠的挖下一块来。在那个时刻来临之前,我需要力量,势力。想要分食首先必须有能力做到不被吞噬。所以我需要你,堂吉诃德!跟随我,在这暴雨的前夕尽可能的获得更多。”
“。。。。疯了。。简直是疯了。”
堂吉诃德看着低沉诉说的雷纹特,赤红的眼渐渐褪色,他无力的瘫坐回椅子上,低声的嘶语。
这一切都太疯狂了,他该如何去选择。
终于,随着一滴汗水在桌上迸碎成水花,他呼的一声站了起来,然后半跪在地面上,行了一个大陆上代表奉献一切的礼节。
“我的主人,我将终身跟随着您的背影。”
他决定压下自己的一切了,因为他有不甘,他有贪婪。而更重要的是,他没有东西可以失去。
雷纹特咧了咧嘴角,眼睛突然扩散开来,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好了,老东西!你就算穿着华丽的骑士服,也只像个老油子!”
“去帮我收集所有的佣兵团大小详细的资料,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
堂吉诃德脸涨的通红,自己神圣的宣誓竟然被他讽刺了,这个该死的王八蛋。
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
“在帝都里我还有些熟人,这事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