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牵了柳春儿的手进屋,先去拿了个炉子放在炕边给柳春儿取暖,再搬个桌子放在炕上,顺便泡了壶茶。柳春儿则乖乖的坐在坑上享受叶凡的伺候。至于乐儿,通常都是不请自来。自打叶凡新家起好,乐儿就抛弃了柳春儿,把窝挪叶凡这了,每天随着叶凡睡觉起床,连外出都一起,倒戈之快,让柳春儿直骂没良心。每当这时,乐儿就讨好的凑过来舔柳春儿,把她逗乐后就又故态复萌,柳春儿是实在不知是哭还是笑。所以乐儿不用他们抱,直接跳上炕找了个地儿就开始打呼噜了。
没她忙活的事,柳春儿坐在炕上看着叶凡。她发现,她是越发喜欢看着叶凡,有时候还看着看着就变成发呆了。在她心里,不管叶凡做什么,即使是劈柴,她都觉得十分好看。叶凡身材伟岸,肩膀宽结实,即使穿着厚实的棉袄,依然能看出线条很饱满,加上他的五官跟刀刻的一样,棱角线条分明,就是目光太过锐利,不自觉间总会给人一种压迫感。
大约柳春儿是这3年以来第一次守岁,一开始她很兴奋,坐在炕上东拉西扯的说个不停,后来到了半夜就开始打起哈欠,没多久,便倒在小桌上睡熟了。倒是叶凡在哭笑不得中,一直守到天光大亮。
正月初一早晨,家家择吉时放鞭炮开门,热闹到柳春儿在山里都能感受到,她和叶凡都不太爱这个,所以没有准备。不过按照惯例,还是拿糖果糕点打早伙。早餐素食,她便准备了汤圆和油豆腐,象征“团圆”。因为柳春儿对团圆比较在意。
年初二初三,叶凡和柳春儿就去了张郎中和大壮那串门,叶凡自是带了自己做的糕点过去,张郎中一见那形状怪异的包子,脸就不自然的扭曲起来。不过还是赏脸的当场吃了一个,直夸柳春儿馅料做的好。而大壮,因为对叶凡有盲目的崇拜,所以看了一眼后,居然竖起大拇指连声称赞,并声称他会全部吃下去,然后就收了起来......
日子笑着闹着就过去了,年也过了一半,这日早上,叶凡看天气好了一些,便和柳春儿说要去后面山上看看新设的陷阱怎么样了,大概要去上大半天,柳春儿连忙给他备了粮食和水,让他千万要多注意安全。
叶凡走后,柳春儿闲着没事,就拿了锄头到叶凡房子的左边,开始按着叶凡前几日开的地,慢慢清理了起来。清理土石是很费功夫的事,柳春儿一个早上都没整理多少,只好先去做午膳。
一个人吃,柳春儿只是简单的下了个面和放点青菜就了事了,端着碗出来。发现门前站着个人,一袭华美的绸衣裹身,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烘托出一位贵公子的非凡身影。柳春儿平常在绣坊见惯了各种贵人的衣裳,知这人必定非富即贵。只是不知这人站在门前是有何事。
未待她出声,眼前的人便转过了身。
“姑娘好。”华贵公子对着柳春儿作了个揖。
柳春儿有些许紧张,之前她觉得叶凡已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了,没想到眼前这人更胜一筹。
无来由的,柳春儿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公子好,您是有何事吗?”柳春儿试探的开口,因见他陌生,柳春儿想着他或是迷路了。
华贵公子正待开口,后面又走来一人。这人与华贵公子不同,若说华贵公子气质若竹,那这人便是艳如桃花。柳春儿不知道这样的词形容一个男子对不对,但当时柳春儿的第一感觉就是,好风骚的一个人。
倒不是说来人行为举止风骚,只是因为他不似平常男子般的穿着。因寻常男子服饰一般是两层或三层之分,但至多两种颜色。而眼前男子的衣饰是三层的网纱款,里衫是白底,外衫则是果绿色的绸衣,上面绣着粉色的桃花,外披了件绿色的网纱,腰带则是水蓝色的,上面别了个玉佩,可谓是五颜六色啊。但男子穿起来却顶好看。
绿衣男子先是对着柳春儿微微一笑,而后再对着华贵公子摇了摇头。华贵公子皱眉,沉默不语。
柳春儿看他们不说话,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的紧张。绿衣男子看出柳春儿的情绪,安抚的笑笑。
“姑娘莫怕,我两此等过来是为了寻个故友的。多方打听才知道他在这里,所以便过来瞧了瞧。姑娘是住在这里吗?”
柳春儿看了看他们,颇为警惕的点了下头。
绿衣男子看她点头,便欢喜的拍了下手。
“哎呀,那么叶凡必是在这里了吧。”绿衣男子眉开眼笑,他转过头对着华贵公子说,“你看,都说是在这里了吧。”
柳春儿瞪大了眼睛,怎么这两人竟是叶凡的朋友?可她好像从来都没听叶凡说过他朋友的事。说起来,柳春儿和叶凡相处也有大半年了,还真没听他提起过父母亲人或者朋友的事,就好像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一样。
“你们是....?”柳春儿有点好奇?
华贵公子道“在下杜相言,叶凡对我有救命之恩,此番过来是为了报恩的。”
不知是不是杜相言的谈吐气质所至,柳春儿感觉他不像坏人,就卸下了心防,露出笑容。
“原来是叶凡的朋友,他平时很少和我说他的事,我都不知道他还救了人。”
杜相言摇头。“朋友倒说不上,其实我们......”
“其实我们是叶凡在兵营里的兄弟。”绿衣男子打断了杜相言的话,他笑嘻嘻的看着柳春儿。“这位姑娘,在下孟青,想必姑娘便是叶凡的小娘子吧,不知叶凡现在何处。”
原本已经卸下戒心的柳春儿,一听孟青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头皮一阵发麻。
叶凡当兵的事根本是子虚乌有,原本就是因为柳春儿才被误会的,更何况他并不是柳春儿的相公,以为他当兵又是柳春儿相公的,就只有下面镇子的人!然而这两人都是生面孔,那么他们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