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碧空里,没有一丝浮云,凝眸望去,像极了一方悬挂天际的湖蓝锦帕。一只插着茱萸的纸鸢,在空中静静地伫着,恰似那丝绸上的一团刺绣。
突然,一阵劲风吹过,纸鸢挣脱丝线,遥遥地往枫叶林中坠去。
“母妃!母妃!”流珠怀里的小孩着了急,挥舞着小手,想抓住纸鸢的影子。
浥轻尘笑着摸摸小孩的头:“仲寓,别担心,是父王在和你闹着玩呢!”
“父王,父王!”李仲寓四处张望,瞧不见熟悉的身影,“母妃,父王在哪里呀?”
浥轻尘示意流珠将李仲寓放下,往枫林的一侧指了指,李仲寓就笑着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慕容浅乘着仲寓的笑声,从林中踱了出来,蹲下身,将扑倒过来的李仲寓抱起,李仲寓依旧惦念着纸鸢,把着慕容浅衣襟一个劲地到处瞧:“父王,飞,飞……”
“飞?”慕容浅来了兴致,一扬手,将李仲寓高高抛起又牢牢接住,逗得仲寓咯吱咯吱地直乐。
“还要飞吗?”
李仲寓用力的点点头:“要!”
慕容浅扬手欲抛,身旁的阿离吓得不轻,赶紧劝阻:“公子,小主身子弱,使不得,使不得!”
李仲寓显然还没玩够:“父王,飞!飞!……”
“好了,仲寓!”浥轻尘笑着迎上前,将李仲寓从慕容浅怀里抱了出来,“你爹爹刚刚上朝回来,先让他歇歇,一会儿再陪你玩好不好?”
“不好!”李仲寓摇摇头,伸手就往慕容浅怀里去,“父王,飞!飞!……”
流珠笑吟吟地凑到跟前:“小主,菊花糕已经出炉了,要不要流珠姑姑带你去尝尝?可甜可甜啦,小主再不去,可就被抢完啦!”
“甜!甜!”李仲寓一听有好吃的,立马将手转向流珠,急切地想要往她身上窜。
浥轻尘轻轻将李仲寓放到流珠手中,示意她带着仲寓的嚷嚷往远处走去,周围的人也跟着这声响退散了去。
慕容浅望着李仲寓远去的身影,撇撇嘴:“这小兔崽子,有了吃的,连爹娘都不亲了!”
浥轻尘掩口一笑,伸手点点慕容浅的脑袋:“你呀你,都是当爹的人啦,怎么还和小孩子计较!”
“不和他计较,那……”慕容浅回望着浥轻尘,唇边勾起一抹邪魅,“和你计较!”说着,就动手挠浥轻尘的痒痒。
“好啦!阿浅!好啦!”浥轻尘自诞下麟儿之后体质更柔,尤其怕痒,现下只得拼命躲闪求饶,“阿浅!阿浅!……”
慕容浅揽住浥轻尘的腰肢,桃花眼盯住浥轻尘眸中秋水,薄唇添上一抹玩味:“我看你服不服?”
“服了!服了!”浥轻尘摆摆手,水腰一扭,借势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摇头取笑,“堂堂吴王殿下,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一个良家妇女,真是好没道理。”
慕容浅面上笑意微滞,望着浥轻尘剪水瞳里的喜色,薄唇微动:“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