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后,陶然直接躺在了床上,眼睛直溜溜地望着天花板。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陶然心里很不得劲,总觉得那个教官是成心跟自己过不去,就是故意要整他。
陶然从床上坐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根烟,叼在嘴上点了起来。
烟雾弥漫中,陶然开口愤愤地自语道:“王学鹏,我草泥马。”
陈才他们回来,看见陶然闷闷不乐的在那抽闷烟,赵豪杰开口询问:“条哥,心情不好啊?”
陶然看了他一眼,把烟头弹在地上,脱掉鞋子就躺了下去。
哪怕陶然内心再不痛快,他也不可能去打教官一顿。
陶然拿出手机,本以为qq上有张莹的信息。
当他点开qq,一看全是些群消息,失落的情绪更是席卷而来。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那么的骨感!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
陶然苦涩地笑了笑,闭上眼睛,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陶然跟着陈才他们刚到操场,一阵急促的哨响声,荡漾在整个训练场地。
“二班全体都有了,听我口令,面相我集合。”
教官王学鹏的声音分贝很高,整个操场上的人都能够听到他浑厚的声音。
很多学生快步地向他跑了过去,陈洪江三人迈开步子朝着教官冲去,陶然看着他们急驰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几许轻蔑。
二班学生几秒钟的时间,就靠拢成了一个队伍的形状,队伍都集合完毕了,陶然才慢悠悠地走进队伍里面。
“老油条,出列。”王学鹏一脸的怒容。
陶然不爽地站了出来,王学鹏走到陶然面前,问道:“为什么这么慢?”
“我说我脚痛,你信吗?”
陶然动了动嘴角,抬起头对视着王学鹏。
全班学生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陶然,赵豪杰他们三人心里一紧,心想,他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至从结交了陶然这个兄弟,陶然是一次次刷新了在赵豪杰他们心中的形象。
千言万语,只想对陶然说七个字,你他妈的太吊了!
王学鹏恼怒了,一脚踹在陶然的膝盖上。
这一脚,直接把陶然踹倒在地。
“俯卧撑100个。”王学鹏怒道。
陶然死死地盯着王学鹏,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眼中似乎有团愤怒的火苗在燃烧。
一秒两秒三秒,陶然反身趴在地上,做起了俯卧撑…
最终,还是理性战胜了感性!
“大家原地活动一下,不要说话。”可能是王学鹏看见他们站的不错,开口说道。
教官话一落地,学生们立马在原地或蹲或坐,都在捶腿摇胳膊。
陶然坐在地上,卷起裤子后,发现膝盖处已经淤青了。
“痛吗?”
不知什么时候,王学鹏出现在了陶然身前。
“用不着你操心。”陶然赌气道。
“现在你是我的兵,你就是名军人,军人就得听号令服指挥。”王学鹏蹲了下来,用手轻轻地掌着陶然的膝盖,顿了顿开口:“我那里有瓶药酒,呆会训练结束了,你跟我去拿,回到寝室你再用热毛巾敷一下。”
陶然诧异地看着王学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会是他嘴里说出的话?
“其实你跟我读高中的时候很像。”王学鹏拍了拍陶然的肩膀,站起来离开了。
陶然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种感觉,或许就是感动吧!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陶然只要训练出错,就会被王学鹏当众点名。
“老油条,你脚抬这么低干嘛?”
“老油条,你手是怎么摆的?”
“老油条,你方向是怎么转的?”
“老油条,……”
现在王学鹏不管是点陶然的名,还是惩罚他做俯卧撑,陶然的心里再也没有恨,再也没有抵触情绪。
相反,王学鹏只要喊老油条,陶然的心里反而觉得有那么一点开心。
星期四的拉歌晚会上,所有的高一新生,全部齐聚在操场,一派热闹喜庆的景象。
“大米饭,小米饭,二班不唱是什么?。”三班的教官向二班挑衅道。
“是软蛋。”三班的学生接道。
二班一个个义愤填膺地瞪着三班,可就是没有谁敢站出来接招。
这时,王学鹏站到二班队伍的前面,大声激道:“我们二班的男生都怎么了?都是一群软蛋吗?”
“鹏哥,我来。”陶然走了出来。
陶然站在两班的中间,眼睛看着王学鹏,开口:“这首歌,我想送给我们的鹏哥。”
“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花,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声声我日夜呼唤,多少句心里话,不要离别时两眼泪花…”
陶然唱着唱着,忽然泪水糊住了眼,眼泪挣扎着涌了出来,哽咽着唱出了最后一句:“不要离别时两眼泪花,军营是咱温暖的家。”
冷冷的眼泪随风吹,才知道离别的滋味!
王学鹏咧嘴对陶然笑了笑,眼角泛起了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