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丹不知道米歇尔是怎么了解自己叔叔的情况的,她更不会知道在数年后自己的叔叔因为精神问题选择了那样的一条道路,但是她清楚米歇尔这是为她家人好,所以答应了做这个传话筒,一直到上登机口,她隐约都能见到米歇尔在对着自己挥手。
乔丹的叔叔也是一个导演,但是相比于老爷子从上世纪70年代末开始就大红大紫,她的叔叔就平淡了许多,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乔丹一年到头也见不到这个叔叔几次,但是她知道对方和家里的关系非常一般,也就是米歇尔提起了他,不然乔丹根本不会考虑到自己还有一个在米国的叔叔,等过了这个圣诞,到时候联系吧。乔丹这么想着。
杀青之后,就是自己和元芳几个人结合电脑特效团队的工作时间了,过了这个圣诞,她们就会在米国常驻,她答应了米歇尔定期把内容提供到国内,到时候米歇尔会给她一些中肯的意见,乔丹自然是答应了。
虽然不知道米歇尔一个做企业的怎么对电影制作这么看好,也不明白对方在这方面的独特见解是怎么来的,可是乔丹就是盲目的相信对方,在对方成为自己的男人之前,她就有一种预感,这个男人会成为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一个人,搞不好还会是唯二的那个人。
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谁?有人说是父母,有人说是另一半,还有人觉得是孩子,比如现在艾米和康纳。
襁褓中的孩子皮肤已经没有了刚刚出生时候的皱巴巴,如今这孩子已经是一天一个模样,粉粉嫩嫩的,能吃能睡,哭起来声音洪亮,挣扎起来更是健壮有力。这是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在刚刚入学的那年,艾米意外怀孕,都准备休学生孩子了,结果发生了一交通起意外,艾米流产了。
事后赵铭把发生交通事故的监控和相关录音播放给了康纳看,当时康纳就暴怒了,好在华盛顿先生在身边,才控制住了康纳的情绪,但是事后康纳一个人郁郁了许久,还是什么都不知情的艾米劝慰了他许久,康纳才慢慢放下了各种心思。交通事故是人为的,跟踪他们夫妇的不是fbi就是一些商业间谍,所以康纳彻底的看清楚了局势,对于因为自己的血缘关系带来的身份上的困惑,一下子解除了。
对于赵铭来说,他很欣慰自己的侄子能够加入到自己的事业中,但是对于失去孩子的侄子一家,他也非常的愧疚,要是那时候艾米身边的安保力量再强大一些就好了。
从去年开始,康纳就积极投入到了自己的事业中,也没有忘了自己的妻子和家人,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无论是康纳艾米,还是华盛顿先生,还有远在华夏的爷爷哈德森,父母安德森和布莱尔都非常开心,尤其是父母这次选择圣诞前回国,更是让康纳艾米两个人喜出望外。
做父母的最开心的自然就是子嗣昌盛,对于一个家族来说,血脉的延续自然是一件神圣的大事,在经历了多年的风雨之后,看到孩子的孩子,那种奇妙的感觉,实在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只是从贴身衣物中暗处一封信,让安德森夫妇觉得有点尴尬,不过不得不这么做。
他们还清晰的记得,当初米歇尔把这看起来像是一件背心的东西递给自己的时候,当初惊愕的表情,显然这东西不能称之为信了,压根就是一件背心,上面的涂鸦看上去也像是那么一回事情,但是康纳拿到手之后,随便折叠之后绞了一下,上面的字迹就显现了出来,然后康纳拿出手机拍照,在父母抱着孩子逗弄的时候,自己捧着手机下载了一个软件,对这张照片进行了编辑。
这是米歇尔跟他沟通的一个隐秘方式,当然米歇尔完全可以在网上把图片用电子邮件的形式发过来,可是米歇尔没有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再次回到屋里的时候,还是已经喝了奶睡着了,看着旅途之后一脸疲惫的父母,康纳安排着父母住了下来。随后华盛顿先生到来。
把华盛顿先生叫来自然是赵铭的意思,在赵铭看来,没有什么把交给华盛顿先生更让人安心的事情了,虽然华盛顿先生已经老了,可是廉颇老矣,尚能食饭三斗,更何况华盛顿先生目前还在一线,对于赵铭来说,人是最重要的,只要有了妥善的安置,有华盛顿先生在背后默默支持,家人就会安全。
华盛顿先生已经明确表示不会离开德克萨斯,所以,这件事情留给他来做,绝对是最合适的人选。
从澳洲传来的消息已经清晰的标明,目前的状况下,国外投资和运作,已经成为了华裔的一个非常差的选择,而代理人制度中有着各种各样的缺陷和问题,因此祖父当年布置下来的伏手,就成为了目前最终的选择,没有之一。欧洲有罗曼诺夫家族,澳洲有汉密尔顿爵士,美洲有华盛顿,只要这些人在明面上,家族就不会受到太多的损失,而现在,是时候开始收缩了。
康纳带回的这条消息,就是要他和华盛顿先生完成好所有的交接,另外,赵铭也不是没有留下任何后手,华盛顿先生是祖父的得力助手,在祖父离开米国之后的那数十年里,华盛顿先生一个人扛起了所有,赵铭无论如何也不能弃之不顾,因此,借这次机会,好好的给康纳一个锻炼的机会,就是赵铭的初衷。
“这么说,康纳小子,你就要离开米国了?”华盛顿先生依旧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先生,虽然我很不情愿,但是事实情况表明,我们这个家族,已经受到了威胁。”康纳的语气非常沮丧,可是在现实面前,康纳不得不做这样的选择。
“孩子,你愿意听听老人家的唠叨么?”华盛顿先生点燃了一支雪茄,咬在嘴里含糊的说道。
康纳心头一动,拿出了手机,点开了录音程序。
华盛顿吐了一个烟圈,眼睛看向了窗户外的远方:“股市灾难的那些年,我每天都在迷茫中,你知道的,最惨的时候,我全身上下不到一百块钱,那时候虽然我还有自己的大楼,有豪车,可是我知道,一旦法院查封,我就将身无分文。”
“身边的人劝我去欧洲,也有人建议我去做做实业,我都没有答应,我只是去我的农场挤了六个月的牛奶,然后我回到了华尔街。”
“那是八十年代?”
“是的,我对一个做生意亏本的老板说,你把你现在的商铺以十块钱的价格转让给我,一年后我还你三个这样的商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