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日子会这么悠闲的过下去,徐默也很快会回来的。但是生活就是这样,经常在毫无防备的时候来一击重锤。邻近徐默回来的前两晚,刘清是吃不香睡不好,经常被噩梦惊醒,她还以为是太想徐默了,也没在意。
这天正坐在院子里做鞋子,听到外面吵哄哄的,不知怎的,手一下子就被针刺破了,心里也是慌得不得了。赶紧把鞋子一放,准备出门去看看,就听到闹哄哄的声音来到了院门口。
刚打开院子门就看见浩浩荡荡的人群中抬着一个人,刘清瞬间腿软,强忍着扶住门框,透过人群看到徐墨躺在简易的担架上,下半身血糊糊的,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这时候哭明显已经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了,刘清强装镇定看到他,徐墨这时候已经昏过去了,人事不省。
领头的是徐木后面抬人的是徐石和徐铁柱,再就是周边围着的乡亲。刘清这时候是一步都迈不出去,她感觉现在要是松手,她会直接瘫在地上起不来了。
徐木嘴巴动了几下,看着刘清说不出口?后来还是随行的村长家大叔看不下去了,直接说到:“徐墨家的,你看徐墨被野兽咬坏了腿子,村里的大夫肯定是看不好的,依我看,还是直接送到镇上医馆吧?”
刘清强压住心头的慌乱,赶忙道:“好好好,赶紧送医馆,劳烦哪位大叔家给赶个牛车?我现在就去收拾下。”
刚好隔壁徐大叔徐大婶一家也循声赶来了,“用我们家的,你大叔现在已经回去套车了!”徐大婶急忙说道。
刘清回以感激的点头,二话不说赶紧回去收拾,把家里所有的银子都带上了,徐墨的裤子怕是不成了,随便拿了套换洗的衣服就出来了。
徐大叔也很快,大家七脚八手的把徐墨送上车,就这么折腾,他都没醒过来,整个人看着都是灰败的,刘清直接跟着上了牛车,徐大婶也跟着上车,牛就动了。
这一路刘清没说任何的话,就这么看着徐墨,当初走的时候神采奕奕,如今却是半死不活的躺在车上。这一切也不过半个月光景,世事难料。
伸手握住徐墨的手,用帕子把他脸上的血迹擦干净,期间徐墨嘴巴动了几下,终究还是没醒。
“徐墨,你赶紧醒过来,别丢下我一个人,我害怕!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要治好你,你不能放弃,听到没?”
徐大婶听着刘清的自言自语,眼泪也是刷刷的掉,徐墨命苦啊!难得过上好日子,这到底是怎么了?
腿子上血肉模糊的,她们也不敢揭开看,之前估计徐木徐石他们还是做了急救措施的,用布条子綑的紧紧的,但是血还是渗出来了。
刘清一边握着徐墨的手,一边向苍天祈祷。现在她终于明白之前的不安是为何了。都怪她自己,没有遵循上苍的指使,如果她能阻止徐墨上山,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除了无尽的悔恨,她只能祈求上苍不要这么残忍,能给他们留下一丝活路。
时间仿佛被人调慢一样,刘清感觉现在的一分一秒都是那么长,无限被放大一般。这条路也仿佛走不到尽头,镇上永远都到不了了。
在这种残酷的折磨下,还是到了镇上。刘清直接让徐大叔驾车去济世堂。
不幸中的万幸,今天济世堂没什么病人,刘清刚到就赶紧跳下马车,呼喊着坐堂大夫。一阵忙乱下徐墨总算是躺在了济世堂的病床上。
将刘清等人赶出外间,大夫和两个学徒模样的半大孩子进去清洗伤口。刘清等人只能在外间焦急徘徊。
“徐夫人,怎么是你?”男人的声音打破僵局。
刘清抬头一看:“杨掌柜!”
原来是杨掌柜外出归来,看到了刘清:“怎么了?谁病了?徐墨呢?”
刘清强忍悲伤:“徐墨被野兽咬了,还在里面……”
杨掌柜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得干道:“放心吧,我们济世堂大夫医术都不错,会没事的。”
话刚落音,大夫就推开布帘:“患者亲人何在?”
刘清赶紧做声:“是我,我相公怎么样了?”
大夫看着她,直言道:“我看伤口,应该是被老虎抓伤咬伤的,大腿上一块肉都没了?还好出血及时止住了,没有性命之忧,但是……”
大夫没有继续说下去,刘清先一听没有性命之忧,就松了一口气,但是又听到但是二字,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老胡,你就别磨磨唧唧了,这孩子我认识,很不错的小伙子,你就说但是什么?”
胡大夫这才看到旁边的杨掌柜,也就没在犹豫,直说道:“这伤起码要养半年,半年之类行走都很困难,而且好了之后,恐怕也会有不足之症。”
“什么不足之症?”
“右腿伤的最重,以后恐怕是使不上力了这条腿,能拖着走路已经是万幸。”
刘清总算听明白了,合着就是说养好了腿可能瘫痪,最好的情况就是一条腿鞁了,也使不上力了。
胡大夫本来以为会听到呼天抢地的哭声,毕竟家里的顶梁柱废了,以后也指望不上了。他行医多年,看到好多村里的妇人为这种事哭泣。
然而刘清却是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活着就好!谢谢大夫,请您一定要好好治疗,花再多钱都行,务必让他少受点罪。”
胡大夫看着刘清,眼中的赞许流露无遗:“你放心,来我们济世堂,就都是我的病人,必然会好生治疗,药方一会就开出来,先在此熬了喝上三天,等情况稳定下来再说。”
刘清感激不已,正在此时,徐石徐木还有村长家大叔都赶到了,进门就听到徐墨性命无忧,不由得松了口气,尤其是徐木徐石对视一眼,双双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复杂的情绪。
刘清现在也没心思知道他们在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得到胡大夫的允许就一头冲进了内室。入眼的就是徐墨惨白的面容。
腿子已经被胡大夫清理了敷上药包扎好了,现在看着倒没有之前那么恐怖了。但是徐墨依旧昏睡着,刘清从来没见他这么虚弱过,他总是沉稳有力,健康强壮。
可现在他却躺着一动不动,毫无生机,刘清不知道徐墨醒过来,将如何承受这个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