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默自是不知情的,信以为真。
家里银子还有不少,徐默倒是没从这方面考虑太多。
去通知了他们,顺便说好了价格,打井是个辛苦活,一天五十文,包三餐。
大家没有更容易的了,这起码得十五二十天,将近一两银子了。
这个冬天就好过了,开春又有麦子,算是不着急了。
徐虎心里盘算着,今年无论如何也要给小草买件新衣服过年,嫁过来几年,没有一件新衣服。
徐默挨个通知了,就回家去了,别的他也不需要准备什么。
刘清听徐默说了三天后打井,笑眯眯的听着,心里美滋滋。
家里一切都很顺利,也不再愁云惨淡的,能不高兴吗!
想想这一两年,唯一的喜事就是怀上娃娃了。嫁过来徐默出事,完了又要出去拼命赚钱,好不容易有钱了,自己却差点一命呜呼了。
咋就这么折腾呢?
刘清每天都祈祷让日子就真么顺畅的过下去,她呀就心满意足了。
到了第三天下午,老工匠就带着儿子背着行李来了。
经过一番交谈,刘清才搞清楚,老师傅姓石,大家都叫他石师傅,他儿子石秋,小名大井。
刘清听了就笑,这名字有意思,够直白。
见刘清笑,石秋也不恼怒,笑道:“默哥比我大,托大叫声嫂子,我这名字可是有来历的!”
刘清看他一脸问我问我的表情,遂笑道:“哦?那你讲讲呗!”
石秋笑道:“我是秋天生的,所以大名石秋。但是我的小名大有来历啊,我娘说我刚出生,我爹就接到大生意了,要去镇上给文家打井,小井好几口,还有一口大井,特别大。我爹这一单,挣了好大一笔,所以叫我大井。”
刘清一听,文家?估计就是文火家了,不然没有这么大的手笔。
笑道:“哦?这么说你还是个小福星呢!不错不错,我们家指望你了。”
石秋听了,笑着默默头,看着憨厚老实的很。
他爹和徐默在旁边笑,这家伙每次看到自己喜欢的人,都要说一次。
徐默已经被说了一次了,这次又听他跟刘清说一次,说起来,就刘清最配合了。
石师傅看儿子傻样,一脚轻轻踢在屁股上:“臭小子,话多。”
石秋被他爹踢习惯了,拍拍屁股躲在一边,还对刘清道:“嫂子,以后叫我大井就好了。”
刘清笑着点点头,让他们男人交流,自己去找白婆子安排饭去了。
一会儿,徐默出来说要去把打井的几个都喊来吃完饭,大家商量下怎么开工。
刘清知晓就和白婆子说去了。
还好家里菜多,白婆子又是能干的,刘清基本上没什么插手的余地。
白婆子还嫌她碍事,给她炸了一盘子土豆条,叫她在旁边吃着。
刘清很是无奈,只能坐旁边吃着土豆条说着话。
憨哥儿今天还没回来,最近还是很忙。
一会,徐默喊得人都过来了。
六个男人在里间聊得欢快,白婆子这边也做的好香。
刘清吃完帮忙看看火,顺便学学白婆子的手艺。
白婆子见她好学,也边做边教。
刘清人也不笨,基本上都掌握了个七七八八。
白婆子确实厉害,刘清学的很用心。
白婆子心里也暗暗琢磨着,自己好多手艺没机会发挥。
看看刘清资质怎么样,好的话自己的手艺也不会失传了。
这边天还没黑,白婆子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就几个素菜一会直接炒了就好了。
憨哥儿回来的还算早的今天,一来就去找徐默帮忙了。
徐默跟他们打声招呼,准备去憨哥儿搞什么鬼。
没想到还要驾着牛车去,徐默也依他。
没想到是来到了河边一丛树林里,还有四个小家伙在那等着。
徐默去一看,好几伙,好大一堆石头。
都是很白很透亮的鹅卵石。
原来憨哥儿这段时间都是在忙这个,徐默心里百感交集。
之前刘清说要铺石子路,后来不舒服就耽搁了。
徐默也把这事忙忘了,没想到憨哥儿竟然还记得。
之前还以为他是贪玩,出去跟小伙伴玩耍去了。
几个小家伙看徐默来了,也不拘束。
孩子王徐木匠儿子笑道:“默叔,你看都是我们捡的,这个铺路够了吧!”
徐默笑了笑,摸了摸憨哥儿的脑袋,笑着对他们说:“够了,很好,辛苦你们了,之前说的还作数,输出来有多少,就给你们多少铜板。”
没想到小家伙神气道:“憨哥儿使我们兄弟,铜板就不要了,以后叫白婆婆都给我们做点好吃的就行!”
其他几个小家伙也七嘴八舌的说着。
徐默很开心,这群孩子很不错。
遂笑道:“那好,过几天,叫憨哥儿去请你们,来家里做客,好吃的对的是。”
这话一出,憨哥儿忙问:“叔叔,可以吗?我可以清他们来家里吃饭吗?”
徐默轻敲了下他的头:“那是当然。”
几个孩子高兴坏了,他们还从来没单独被邀请过呢,以前都是跟着爹娘去吃饭。
几个小家伙赶紧围了过来,一起跟憨哥儿商量起来。
徐默也不再多说,去把地上的石头都装进筐子里。
确实不少了,装了将近五筐子。
将他们一起带回村里,挨个送了回去。
徐默才和憨哥儿赶着牛车回去。
刚好大家趁着天没黑,正在院子里比划。
就看到徐默赶着牛车回来,徐禾最调皮,笑道:“默哥,这么多石头,炸了吃啊?”
憨哥儿急了:“不能吃,这是给婶婶铺路的。”
大家轰的一下都笑了,憨哥儿急得脸都红了。
徐默笑道:“你让他吃,吃得下去能吃多少算多少。”
正说笑呢,白婆子和刘清也出来看热闹。
一看到这一车石头,刘清愣住了。
徐默笑道:“清儿,这是憨哥儿给你捡的石头,铺路的,怎么样?”
刘清一下子眼圈都红了,这孩子有心了。
憨哥儿见刘清不说话,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有些紧张的捏了捏衣角。
刘清看出他的紧张,慢慢走进,拉起他的手道:“憨哥儿,婶婶谢谢你了,有心了,多谢!”
还从来没人这么认真跟他道过谢,小脸一下子就红了,笑的憨憨的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