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一到,
忆菱首先去黄大人的府上拜访,古人讲究以左为尊,黄大人的府邸就在忆菱府邸的左边。因为是在房子的左边,因此忆菱就坐着轿子去黄大人的府上。
到了黄大人的府上,小厮上前敲门。黄大人的门卫一看是隔壁陈夫人的马车,立即开了门,黄大人的贴身大管家亲自引到二进院。忆菱下了马车,双方寒暄后进屋分主宾入坐。
“小妇人拜见黄大人。”忆菱首先行礼。因为忆菱现在还未受封,因此现在还只是白身。之前在花都城世家夫人称呼她为贞淑夫人,只是给个面子。再加上有求于她,现在身处天子脚下,该忌讳的还是得忌讳,免得招人话柄。还送给黄大人的是一盆春剑,且此兰花开三色,黄大人叹为观止,连呼好宝贝呀。“陈夫人,此春剑可谓是兰花中的极品,老夫受之有愧呀。”黄大人有些不好接受。原本他以为陈夫人顶多也只是送一盆白兰或是黄兰等,谁知陈夫人如此慷慨,一出手就是一盆春剑。据他所知,此春剑品种乃世间罕有,整个大唐国也不见得有一株。曾经有个番客进贡过一株,可惜到了皇宫没五天的功夫就凋谢了。现在他眼前就有一株春剑,还是开得如此茂盛,还真有点不敢相信。
“黄大人所言极是,小妇人的小哥也甚是喜欢兰花,也曾为了一株世间罕见的极品墨菊可以不惜攀山越岭、跋山涉水数千里,只为了传闻中的那株墨菊。也让家中的夫子对他头疼不已。他一生致情于菊花中,最后竟......”忆菱实在编不下去了,于是低着头不语。但在外人看来则是贞淑夫人又忆起了悲伤的往事。赶紧岔开话题:
“陈夫人(因为忆菱还未受封,因此在当官的眼里,她也只能是陈夫人,一切等她到殿前受封后再叫封号也不迟)。,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黄大人劝说道。
“黄大人,小妇人明白逝者已逝,最重要是现在和未来。小妇人既然已踏入这个国度,肯定会遵守这个国家的规则。以后还请黄大人多多指教。”忆菱话里有话地道。
“陈夫人客气了,其实吾皇是位非常睿智的圣上。只要安分守己,不该做的事情不要做,就能平安度过余生。”黄大人意有所指地道。最近这段时间,陈夫人太活跃了(又是开店又是搞什么活动)。虽然是为了置业,但毕竟一位妇道人家,太活泼了也是不好的,会招人话柄的。
听了黄大人的话后,忆菱把原本打算用来当见面礼的那副长短句收了起来。等辞别了黄大人后,忆菱在去孔大人府上的途中一路沉默。她在思考黄大人的话。原来她前阵子又是开店又是搞活动,虽然为她赚了不少钱,但也给她带来了负面的影响。就现在的社会现状,商人的地位还是低的,至少比在朝的七品芝麻官要低。而她过不了不久她就要受封为当朝的一品夫人了,有些事情该放弃的还是得放弃,如同经商。黄大人这是在提点她。而陪在忆菱轿子旁的杨妈妈和李妈妈也不出声,有些事情由外人出面提点,远比她们在旁边苦口婆心地劝道效果要来得好。
在忆菱的轿子离开黄府后。黄大人坐在自己的兰苑里,边欣赏陈夫人给的春剑,边‘喃喃自语’道:“希望陈夫人听得懂老夫的话外话,这样老夫也算还了欧阳老将军的情了。”原来在忆菱登门拜访前,欧阳老将军就先一步给黄大人一个口信,大致的意思就是让黄大人提点一下陈夫人,免得陈夫人在京城这个龙蛇混杂的地方给人阴了还不知道。于是才有了上面这段对话。这也是欧阳老将军在还人情,不过也不排除他想交好忆菱的意思。说到底他被忆菱的手术折服了。
到了孔府门口,忆菱的思路暂时被打断了。
待进了孔府,孔大人与忆菱分主客坐好。这时,忆菱献上了她奋斗了一晚上的杰作——一本《脑筋急转弯》。
孔大人疑惑地接过忆菱的见面礼,见是一本书籍,翻开一看,里面罗列了上千条稀奇古怪地问题,例如:
一个人掉到河里,还挣扎了几下,他从河里爬上来,衣服全湿了,头发却没湿,为什么?——答案:因为他是光头
大勇不慎掉到水缸里去了,当时周围没有大人,小朋友们急得团团转,怎样才能用最快的方法把大勇救出来?——答案:把缸打破
五个兄弟,住在一起,名字不同,高矮不其。——答案:手指
盒子里有四块蛋糕,四个小朋友,每人都分到一块,但盒子里还留下一快蛋糕,为什么?——答案:其中一个小朋友连盒子一起拿走,所以盒子里还有一个蛋糕
诸如此类的趣味问题加起来总共一百多条,足够孔大人去考考其他人了。
看孔大人津津有味地看着书籍的样子,忆菱心里想的却是:孔大人乃孔子后代,是所有读书人心目中的圣人,可这也招来了皇上的猜疑,怕孔家人起二心。为了促全自己家族,孔大人到了晚年不惜自毁形象,以嬉笑的脸庞面对百官。虽然保全了家族,但也给天下的学子留下了老顽童的称号。虽然有很大一部分人接受不了孔大人的这一形象,但却保全他整个家族,加上在朝的文武百官也不是傻子,见孔大人如此自毁形象,也跟着他做做戏,成全他为了家族而做出的牺牲。要不然孔大人的形象也不会在短短的半个月内就传遍了整个大唐,甚至连大唐周边的国家都知道孔大人老顽童的个性。孔大人这叫‘大智若愚’,值得忆菱借鉴。
等孔大人粗略地翻了一遍后,开口问:“陈夫人,老夫有一疑惑,希望您能解答。”
“孔大人客气了,您想问什么,小妇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忆菱回答道。
“您之前在您府上无私地把您师尊教予您的两部奇书教会家中的泥腿子后代,可有此事。”孔大人问道。虽然已经知道了忆菱早就将两部书交给了柳秀才,但孔大人还想亲耳听听陈夫人是怎么回答的。
“孔大人,小妇人之所以会把这两部幼儿启蒙读物公诸于世,是因为小妇人的授业师尊曾说过,此两部读物是为了使幼儿在小的时候能对读书产生兴趣而著的,因此将来如果有机会,他也会把这两部读物传播出去的。”忆菱道。
“陈夫人的师尊真乃一代大儒啊!老夫真是自愧不如。”孔大人感慨道。孔大人虽然嘴里说着感慨,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认同,毕竟在他看来,这两部奇书要是能运用得当,那陈夫人现在得到了不止是现在的一品夫人了,有可能会是更高的。但孔大人还不至于傻到给忆菱点破。他与陈夫人一来不是亲戚关系,二来也没有什么交集的,因此他也没再出声了。
申时过半,忆菱才结束了睦邻友好,回到自己的府上。等一系列地梳洗、进膳后。忆菱坐在八进院的主院里,杨妈妈、李妈妈、四红、六香和刘管家夫妇都站在忆菱的案前。
“杨妈妈,李妈妈,您二位是宫中出来的老人,你们说我最近是不是有些太急进了?”忆菱开口道。
“夫人,言重了。其实您最近这段时间确实有些急躁了。虽然老奴明白您是为了在进宫前给自己增加筹码,可步伐有些快了些。在有心人看来就是您已经进入了一个误区。为了置业而变得市桧了。这也是老奴的疏忽。”杨妈妈首先道歉。
“这也不能全怪你们,我们府上的根基确实太浅了,我也有不对的,最近脑子里想的都是置业、置业,并且还事事亲力亲为。完全忘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这样吧,从明天起,分两步走,刘管家,你继续配合李妈妈在京城选址置业,选的地点你们自己把握,不过最后要让我看到成果;第二步,杨妈妈,你把现在京城各世家现任的当家和他们的当家夫人、最重要的是皇宫里最大的那两位,他们的爱好等,能说的都说出来,这样我们才好做出相应的对策。喔对了,杨妈妈我记得你之前不是整理了一份资料吗?拿给我,本夫人要好好研究研究一下。
还有,六香要跟着四红学习宫女的规矩,虽然不知要在京城呆多久,但多学还是有好处的。”忆菱开始像个领导一样分配工作了,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一位公司的经理,放权给下面的人去做,最后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是,夫人。奴婢、老奴遵命。”所有的人应道。
待所有人都出了屋子后,忆菱把之前要做为见面礼的那副长短句挂在书房里。这副长短句可以做警戒用,用来时刻提醒忆菱要低调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