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凤祈言回到寝殿,看到依旧坐在椅子上,没有表现出半点不耐烦的柳颜时,顿时就怂气了。
侧过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司空,替自己鼓气后,才敢走到柳颜面前的座位上坐下。
“阿颜,你真的决定要入后宫吗?”
柳颜毫不犹豫的回道,“是的。”
凤祈言瘪嘴,彼时,司空从外头走来。
“后宫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入的。”司空低低出声。
明黄的衣裳着在司空身上,线条分明的脸庞让人看着就直升好感。
可是,柳颜却是不屑的看了眼司空,随即,立马收住自己眼中的神色。
“偌大的后宫,虽说是皇后管着,但是招纳人员只要皇上松了口就可,莫不成,管着宴涯国全国上下事情的皇后,还想将手伸进后宫人员上?!”柳颜极其针对司空,说出的话丝毫不掩饰敌意。
凤祈言想要帮司空说话,可是在看到司空与柳颜之间无形的巨大隔阂时,生生憋住了自己的嘴。
算了,司空是她找来要阿颜死心的。
她若是帮衬了司空,整个性质就会变了个样。
“我的事就是言言的事,我能管的事言言就能管,可你是谁?凭几句话就能不要我管事?”司空望着柳颜,漆黑的瞳孔里神色莫测。
“你不过是言言一起长到大的伙伴,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身为言言夫君的我?”
一句没有资格将柳颜打回原形。
柳颜失神,楞楞的望着在一旁不插手她与司空的凤祈言,眸中带着的神色就连自己也读不懂。
是啊,她不过从小与公子一起长大而已,除了玩伴这个身份,又有什么资格去质问司空。
而能给她身份的人,却坐在一旁任由着司空说她。
经历过大风大浪,按理来说她的心不会因此而凉,可是,她此刻的心就是拔凉拔凉的。
“公子,你把司空叫来,就是要我死心吗?”柳颜轻声问出口。
凤祈言不敢去看柳颜,可还是诚恳的点了点头。
“呵。”柳颜嘲讽一笑,“公子让我死心,可你又如何知道,死心哪有那么容易。”
“就如同公子怀孕,看似简单实则只有当事人知道,是有多么困难,‘死心’二字易是如此,我又如何能轻易做到死心。”
若真能死心,在她知道公子骗她性别时就已经死心了,可是,她没有,她没有死心,甚至还想过和公子继续一块儿生活。
“公子,你若真爱一个人爱到了骨子里,你就不可能风轻云淡的说出死心两个字;你若真恨一个人恨到骨子里,你就不可能轻描淡写的说出死心两个字。”
“有些事,说来容易做来难。”说完,柳颜唇角带着疲惫的笑,起身,头也不回的往侧殿走去。
柳颜的一番话,不知为何,凤祈言听得心头一动。
这心一动,让她仿佛觉得,她曾在多年前遇到过这有人叫她死心的这事。
凤祈言眉头紧皱起来,脑袋里猛的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整个人顿时被吓得出了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