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水汐被那个女人像踢沙袋一样踢着,他的眉头越蹙越紧,莫名地感到心烦意乱。
担心玩具还没开始玩弄就破碎了,他身影修长地来到楼下。
站在门口的女仆一见他走出来,连忙对着他恭敬地鞠了一躬:“少爷......”
“端一盆水过去将她淋醒。”他冷冷吩咐。
“是!”女仆应了一声,就要进屋端水。
“慢着!”
女仆停住脚步,侧耳倾听他还有什么吩咐。
“将那个贱货给我赶走,别让她在我面前碍眼。”
“少,少爷,是哪一个啊?”女仆低声追问。
“穿的暴露的那个。”
女仆端着水过去,见那个女人踢的喘着粗气,她按照凌沐泽的吩咐说道:“小姐,少爷吩咐了,请您赶紧离开这儿。”
“真是晦气,连你这个佣人都敢赶我走。”抬手就要对着女仆的脸颊扇去,却看到不远处站在豪宅门口的凌沐泽正目光森然地冷视自己。
虽然隔着那么大段距离,虽然阳光正烈,她却感到整个人冰寒地快要结冰了似的。
揉了揉僵硬的肌肤,无可奈何地跺了跺脚离开。
对于这个女人气冲冲的离开,女仆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显然她已经习惯了凌沐泽那些情人的骄蛮。
对于躺在地上汗水淋漓的女人,她的神情微微动容,不知道她怎么得罪了少爷,才会落得这么残忍的惩罚,少爷虽然很冷漠脾气也很大,对于那些情人却都是极宠的,不宠了就会甩掉。
叹了声气,不再想这些对自己毫无意义的事,她只要按照少爷的吩咐行事就好。
看她躺在公路上,就像被晒在网上的鱼,要是不泼盆水,很有可能就这么晒死。
她连忙将水朝她的身子大力泼去。
一阵风吹来,水的冰冷一下子沁入肌肤,水汐打了个激颤,缓缓睁开眼睛。
人稍微舒服些了,意识到自己躺在公路上,意识到凌沐泽要自己跪到他满意的话,她挣扎着爬起来,再次跪好,忍受着烈日的炙烤。
天气热的让人受不了,她就闭上眼睛想着凌玉丞,想着凌玉丞对她的好,想着自己一定要解救出凌玉丞......
想着想着她也就不会觉得那么难熬了。
女仆见她稍微有了神智又跪了起来,不由的有些怜悯地摇了摇头,她站在太阳底下就这么一会儿,都热的有些受不了,可以想象她跪在表面温度极高的公路上有多么的煎熬。
虽然为她很是同情,可她只是个女仆,无法为她做什么。
无奈地叹了声气,端着水盆离开。
不知道跪了多久,水汐感觉到眼前白花花一片,树木都歪歪斜斜的看不清楚。
正当她意识涣散地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眼前出现一双锃亮的高档皮鞋,那皮鞋的皱褶就像鳄鱼的皮一样,在阳光下闪着冷硬的光,几乎刺花了她的眼。
疲累地沿着那双修长的腿往上瞧,是他居高临下,霸气凌然的冷俊模样。
她嘴唇艰难地微微上扬,他终于来了啊,她可以解脱了吗?
本来看她都快晒成人干了,他不是虐待狂,也觉得折磨一个女人这么狠也没必要,可是,想到她为凌玉丞做到如此地步,一股无名火从心底冒起。
忽然,一个想法从脑海冒起。
他冷俊的脸上绽放开算计的笑:“看在你跪的还算老实的份上,就饶过你吧,你可以起来了。”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傲气凛然,就像君王赦免犯人般高高在上。
虽然极听不惯他的口气,看不惯他高傲的样子,但是,她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由于跪了这么久,她两腿都发软了,她只能两手支撑着地面,挣扎着站起来,手背贴着地面,快要灼烧肌肤。
站在他面前,膝盖处火辣辣的疼,低头一看,通红一片。
他也看到了她的膝盖已经跪的都烂红了,莫名的看到她这虚弱的样子很不爽。
他不明白情绪为什么会轻易受她影响,一看到她的眼睛,一看到她受伤的样子,他甚至会感到头痛,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讨厌死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凌玉丞派来的女人果然都这么厉害,一个温婉高贵的让人不可自拔,一个倔强不屈的让人很有征服yu,明明看上去很无害,却能在无意间让你心烦意乱。
“凌沐泽,我按照你说的做了,你可以放过凌玉丞了吗?”她虚弱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打断。
他俊眉冷蹙:“那么简单就放过他,我还是凌沐泽吗?”
“你真不是个男人,折磨女人很有意思吗?”她就知道凌沐泽很卑鄙,却没想到他这么坏这么卑鄙。
“我是不是个男人,那天晚上证明的还不够吗?需要我再证明一次吗?”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种意思。”她气恼道。
“我对有求于我的人向来都不心慈手软,想要我放过凌玉丞,这么点代价怎么够!”
“你究竟想怎么样才肯放过他?说明白吧,让我好知道怎么做。”
他走近她,好看的嘴唇一字一字吐着令她震愕万分的字眼:“我!要!你!给!我!当!情!妇!”
“你说什么?”她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你膝盖伤了,脑子也伤了吗?听不懂人话了是吧?给我当情妇,直到我厌倦为止,我就放过他。”他的口气那么的坚定有力,眸光那么倨傲笃定地望着她,他是很肯定她会妥协。
“我不要!”她想也不想就拒绝:“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一个条件,就是这个不行。”
“可我就要这个条件。”
“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供你挑选,你为什么非要我当情妇,你不觉得跟一个不喜欢甚至厌恶的人睡在一张chuang上很恶心吗?”她冷蹙着秀眉,反抗道。
他的眸光暗如黑色的漩涡,紧紧拽着她的视线,修长的手指紧捏住她的下巴,掐的她阵阵生疼:“你以为我乐意让你做我的情妇啊,凌玉丞在乎你,让你做我的情妇,任我玩弄,任我折磨,才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你真是个恶魔!”明白他的企图,水汐咬牙切齿道。
他绽放开恶魔的魅惑笑容:“这赞美我喜欢。”
“变态!”她再次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词。
掐的力道更重了一分,痛的她秀眉紧蹙:“我劝你最好不要逞口舌之强,否则,受到的惩罚就不是跪那么简单了!”
用力地甩开下巴,他侧了个身,阳光打在他身上,完美的侧脸投下一道暗影,脸部轮廓坚毅冷俊的不像花。
有着最美的皮像,却是魔鬼的心灵。
“再过两天就要开庭,凌玉丞能否无罪释放就要看你怎么表现了。”
他侧过脸,抬眸冷视着她:“明天晚上20点之前,我在这所宅子的主卧室等你,这是我能给你的思考极限,逾期,你就等着他悲惨的下场吧。”
扔下这句话后,他迎着阳光,身影挺拔颀长地朝豪宅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水汐双眉紧蹙,手死死地拽着裙角。
精疲力尽,浑身乏力地回到别墅,神魂游离地走到沙发上躺下。
膝盖辛辣的痛却及不上她的心痛。
想要救凌玉丞,却不想给凌沐泽当情妇,不想遭受这个恶魔的糟蹋与羞辱。
心里展开着一场激烈的拉锯战,跪了那么久,明明已经浑身疲累疼痛的好想睡一觉,却是心事重重的闭不上眼。
睁着眼睛看着大厅的一切,眼前浮现出跟凌玉丞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为她束发,为他夹菜......给了她无尽的温暖和关怀,让她活的像个人样。
看着看着,不由的回想起从前,眼眶情不自禁地迷上一层湿漉。
她想,如果没有先遇见凌沐泽,她一定会爱上凌玉丞,一定会!
事情还要从她小时候说起。
她出生于一座很小的岛屿,在她很小的时候发过一场高烧,脑子被烧坏了,智商完全不能与同龄人相比,傻呼呼的遭受大人的耻笑,小孩们的捉弄。
那时候她傻,想的很简单,别人对她的种种恶行,她都以为是别人跟她闹着玩儿,就算小朋友拿石子扔她,额头流出血来,她依然能傻呼呼的笑出来。
有一次,她回到家中,妈妈拽着一个小男孩给她看,说他是她的童养子,将来照顾她,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到别人的欺负,给她当老公的人。
那个小男孩长的粉雕玉琢,好看极了,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只不过这个小男孩漂亮是很漂亮,但是望着她的眼睛充满厌恶,而且脾气非常暴躁,但是无论他对自己有多恶劣,她都喜欢这个小男孩,因为他是她的老公,一辈子都要生活在一起,相互依靠的人。
那个小男孩的名字,过了很久她才知道。
他叫凌沐泽,名字很难读也很难写,但是他是她未来的老公,是她要相守一生的人,她那时候虽然又笨又傻,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却是一遍遍将他的名字歪歪斜斜地写在笔记本上,反复练习。
她一直都相信去世的外婆跟她说过的话:人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只要你一直对他好,对他真心,总有一天,他也会对你好的。
所以,不管凌沐泽对自己有多讨厌,有多恶劣,她都笑的傻呼呼地对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