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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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时候,安娅对于和女主告别这个选项是拒绝的。
然而,当她准备启程的时候,在旁边捏着血瓶的艾丽斯忽然问了一句:“不和你的那位说一声吗?”
金发少女停顿了一秒,“我的那位?”
莉迪亚嚼着不知道来自于什么种族的骨头,嘴里不断传来吱吱嘎嘎的碎裂声,“我也挺想知道还有没有更精确的形容来定义你们的关系。”
血族姑娘皱起眉,“那家伙给我的感觉特别糟糕,怎么说呢,她血液的味道很特别,尤其是你们在我身边,你俩的存在简直能抹杀我所有的食欲,但是看到她的时候我居然感觉很饿……”
安娅和莉迪亚对视了一眼,不想对她的某句话发表任何评价。
艾丽斯意有所指地看着安娅,“你是不是怕她?”
“……好吧,我现在就去!”
在两个损友的注视中,金发少女离去的背影格外凄凉。
食尸鬼沉默了两秒,“她们有一腿?”
“应该不会,毕竟我第一次见到安娅的时候,她才……”血族有些纠结地抬手比划了一下高度,“这么高,不过是挺可爱的,那女人是个变态也说不定。”
莉迪亚不太赞同地摇了摇头,“可是她们都不像下面那个。”
“……”
也许是因为时间太早,安娅见到苏黎的时候,后者正从卧室里出来,晨曦的暖阳落在寂静的房间中,流淌过漆黑如鸦羽的长发和白皙光滑如玉石的皮肤,显得整个人都有几分虚幻。
她并不奇怪地对着金发少女露出一个微笑,毫无歉意地为自己不够正式的形象而道歉,一边伸手系着胸前衬衣的扣子,一边盯着对方那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绿眼睛,“我希望你是来告诉我你想与我同行,但看上去似乎不太可能。”
安娅换了个姿势倚靠在沙发上,“……我看不出这件事的必要性?”
“就像你来与我告别一样,”苏黎坐到了少女身边,她留下了领口的两颗扣子,从敞开的衣领间能瞥见凌厉清晰的锁骨,还有隐含着力度和张性的肩颈曲线,“对你来说大概本来也不是必要的行为?”
安娅忽然觉得有些不太舒服,也许就像人们常说的那样,Alpha之间天生就容易合不来,譬如她从早吵到晚的两个伙伴,而她自己也经常会莫名其妙地加入战局,此时她觉得自己就难以抑制地开始排斥另一个从身高体型到实力都能产生压迫感的同性。
“也许,”当然她并不会表现出来,“但你应该能猜到我将要做什么,所以显然我们只是拥有一个暂时的共同目的地而已。”
即使以黄金之心的情报网强度来说,也不可能知道安娜将和奥拉夫分在一组进行试炼的事,但肯定知道洛忒菲斯和菲尔皮乌斯家族今年都有名额。
安娜应该不会孤身前往帝都,而且,除了赛琳和那几个姓比亚隆德斯的人,应该就没人知道她们三个本来要去往北境,所以,安娅理应去往凯伦和她多年未见的妹妹以及父母中的一人会面,无论她回东大陆的目的是什么。
但事情也不是绝对的。
洛忒菲斯和菲尔皮乌斯当然已经彻底撕破脸,可是明面上却并非如此,毕竟后者不想承认某位王子殿下因为那种理由死在坎帕斯,也希望事情的最终发展会让洛忒菲斯完全退出历史舞台,而他们现在已经走出了第一步。
显而易见整个贝利卡都牢牢掌控在比亚隆德斯家族手里,因此安娅回到东大陆的消息恐怕还没被菲尔皮乌斯家族知晓,或者就算他们知道了,也什么都不敢做……不能做。
每次想到这里安娅对那位公爵阁下的敬佩也是更上一层楼,她也能理解为什么赛琳喜欢和对方合作……好吧这就该打住了。
不过,思前想后,安娅还是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省略去艾丽斯和莉迪亚的遭遇,她只是说了安娜会和奥拉夫在同一组进行试炼,也稍微解释了一下幻兽骑士考核的形式,苏黎显然也是一点就透的人,立刻秒懂了她的意思:“而你想改变这件事中的哪一部分?”
如果说她和苏黎有什么共同点……都有菲尔皮乌斯家族当仇人绝对算在其中。
安娅觉得这些年下来后者也该明白这个世界的某些常识了,譬如说一个Omega除非自己握有权力否则无法指使那么多的家族里的杀手。
所以,当年欧文派人杀苏黎这件事,必定是获得他父兄认可的。
而他的母亲,无论那位王妃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在她只是一个没有修炼的普通人的情况下,都不会真的被人在意了。
“我当然想安娜退出整个试炼,假如可以的话,”对方的问题倒是一针见血,安娅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是躲避一时不如干脆解决掉这件事。”
黑发女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这确实像你做事的风格。”
安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了。
她很确定苏黎是在讽刺自己,无论是当年那一个足以将普通人烧成渣的燃火术,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好吧,”少女有些尴尬地停顿了几秒,“话说回来,我确实只是来向你告别,去找别的队友吧。”
她站起身准备告辞,还没走出去忽然被卡住脖子按倒在沙发背上,安娅下意识扣住苏黎的手腕,脸色不太好地斜睨着对方,“我以为上次已经够印象深刻了?”
后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情带着几分慵懒和戏谑的意味,手上的力度快能拧断普通人的骨头,然而金发少女却脸色如常,苏黎垂下两排纤长笔直的睫羽,“很显然这次你做不到。”
安娅抬起眼透过睫毛的间隙瞥着她,“看来你长进不小嘛。”
“彼此,”后者眨了眨眼,慢慢松开了手,“没有恶意,只是想证明像你这样优秀的队友并不多见。”
少女直起身子,“如果你愿意去西大陆,到处都有比我优秀的幻术师……虽然他们恐怕会讨厌你这种简单粗暴的行为。”
苏黎不置可否地看着她,“你需要我为袭击了你的幻象而道歉?”
安娅摆出一个大写的冷漠脸,“我觉得你根本不需要我的原谅,鉴于我们每一场对话几乎都会不欢而散,为什么我们还要再自找无趣呢,真希望再也不见。”
在黑发女人的注视下,她的身影陡然化作波动的幻象,逐渐消弭在微尘飞舞空气中。
与此同时,贝利卡城外。
湛蓝的天穹里浮云如棉絮般勾斜,暖融融的日光洒落下来,双足飞龙灵活迅捷的穿梭在风中。
安娅枕着双手躺在龙背上盯着天空出神,她猛地坐起来,很是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我一点不后悔用幻象去给她告别。”
旁边空中的蝙蝠群汇聚成银发红眼的血族,少女背后张开一对镰刀般的漆黑膜翼,锋利的骨刺在太阳下几乎闪着寒光。
艾丽斯兴致勃勃地煽动着翅膀,“怎么,她对你动手了?”
“我至今都没法完全理解,”莉迪亚也从秃鹫的形态变成人身,然后舒展开坚实有力的厚重羽翼,“整天和你们在一起让我都想学幻术了。”
安娅转头瞪她:“你的魔法基础理论背完了吗?”
食尸鬼懊恼地沉默了,她确实不喜欢那些枯燥的理论知识,然而眼前这个人也没有更生动简洁的教课方法了,按照安娅的话说,背理论就像学一门语言需要记单词一样,魔法师是没法只通过练习魔法而进阶的,除了某些特别天才的人物。
每次说到这里安娅都会毫不掩饰自己的烦躁情绪。
莉迪亚的回击也让金发少女无语了:“你还没说你和那个Alpha什么关系。”
艾丽斯也睁大眼睛。
“呵,”安娅气定神闲地看着她们,“她是我的……异父异母的姐姐。”
“……”血族姑娘沉默了两秒,“那是什么,你们家族的养女吗?”
事已至此,安娅觉得自己有必要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一遍了。
她的声音柔和悦耳,口齿伶俐尾音微微上扬,再加上本来就是个写手,讲起故事来很容易让听众沉溺其中。
讲完以后两人还有些回味。
“等等,菲蕾雅·洛忒菲斯是你什么人?”
“……如果不是恰好同名同姓的话,我的祖母。”
“哦,”莉迪亚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个洛忒菲斯,怪不得我总觉得你以前的姓氏有些耳熟,斯巴港之战的时候我认识她,我们还一起在酒吧……玩过。”
“哈,”艾丽斯瞥了她一眼,“一起玩过Omega吗,这可真是感人肺腑的友情。”
莉迪亚看着她和安娅,“……你俩好像也差不多吧。”
安娅完全不想说话。
“不过你的故事比我想象的要精彩一点,”艾丽斯沉吟着说,“那个Omega……”
“虽然这么说大概会勾起你的伤心事,”莉迪亚接口道:“如果他活着,你会标记他……和他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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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说快那我就写慢一点啦_(:зゝ∠)_
这里应该不会太难看懂吧,女主看穿了二丫是用幻象和她告别再加上被拒绝,所以不开心惹(并不
【以下内容为防盗章节,正文请看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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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莱扎没有接过他递过来的纸。
她静默地坐在床尾,眼球像是凝固了一样,一动不动,许久,才安静地、安静地摇了摇头。
然后笑了起来。
……还是表达了善意。伊莱扎想。
这么看来。她的新邻居算是个好人……吧?
这样的想法让伊莱扎感到很愉快,嘴角的笑容也忍不住扩大了不少,她保持着这样的心情对着对方摇了摇头,指指自己的眼睛,再次双手交叉比出一个叉号,然后摊了摊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鬼脸。
她等了好一会,也没有等到对方的反应,伊莱扎不免有几分泄气,却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够突破重重障碍让自己知道对方叫什么,只得悻悻作罢。
不过想想身为交流障碍哪能那么轻易说话,之前能听到对方几句话都应该觉得幸运了。
这样一想伊莱扎也释怀了,她站起身,准备送客。对方又坐了一会,才顺从地跟着她站起来,走向房门。
两扇门本来距离就不算远,没走几步伊莱扎就把她的邻居送回了他的家,出于礼貌,伊莱扎没有进门,只是站在门口挥了挥手算是告别,还不忘再扬起一个微笑。
巴基低下头,看着对着他微笑的伊莱扎,依旧没有做声。
迟疑了一瞬,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手掌覆在她的头发上,轻轻拍了拍,才缓慢地收回手,眼睛紧盯着她的脸,试图从细微的表情变化里看出来她的情绪。
“……”
虽然只是一个轻微的动作,但是依然有些许温暖,似乎从这个几乎没有接触的安抚动作里传递给了她,融化了她因为一次次想要接近却被推出去的小小不满。
她的新邻居,在用一种对他来说需要很努力才能办到的方式,尝试着和她构建起一种更加友善的关系。
短暂的错愕后,伊莱扎眯起了眼睛,再度回给她的新邻居一个笑容。
*
有了开头,接下来的相处便不是什么难事。
比起收入来源未知的新邻居,伊莱扎的每天都很忙碌。她现在居住的房子是奶奶留给她的,可作为一个膝下没有子女的寡居老人,奶奶并没有给她留下其他东西。为了不至于被送进福利院,或者精神病院、疗养院,在奶奶去世后,伊莱扎就得自己赚钱养活自己。
正常的时候,上午她会去垃圾处理场打零工,通俗的说法就是捡垃圾;垃圾处理场的工作她大概只要一半的时间就能完成其他人整天的工作量,所以下午她在公寓对面帮着报刊零售处卖报纸,直到黄昏才能结束一天的工作。
虽说因为身体因素,政府按理会发放救济补助,但伊莱扎并没有身份证明,如果接受补助,很容易就会被发现她来历不明的情况。
在面对外人时,伊莱扎总是尽可能掩盖自己的异常,能够避免的情况下,她不会主动告诉别人她看不见,也无法阅读书写,记忆还有很大的问题,毕竟不会有人愿意雇佣一个盲聋哑人……相较而言,她宁愿被误解为文盲。
虽然以她的状况来讲,文盲已经算是好听的形容了……
三个月的早出晚归,导致伊莱扎很少有和她的邻居有交集的时候。
在此期间,他们之间唯一称得上是交流的事件,大概是伊莱扎某天晚上回家时正好碰上她的邻居从超市采购回来,在她进门前,他犹豫了下,分了她一袋薯片……
作为礼尚往来,自那天之后伊莱扎每天都会给他带一份报纸。
鉴于严重的交流障碍,迄今为止,伊莱扎对于她的邻居依旧一无所知,但是三个月下来,她已经摸清了对方了饮食习惯。甚至,虽然说起来有些侵犯**的意味,但是由于她良好的听力和公寓寒碜的隔音效果,对方的作息伊莱扎也了如指掌。
不过一切了解都到此为止,无论是出于性格还是记忆因素,伊莱扎都没有继续靠近对方的想法。这些信息知道了也没有多大用处,一个月之后她就会渐渐淡忘。
除此之外,伊莱扎的生活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没发生变化才怪。
在吵吵嚷嚷的人群中央,伊莱扎木然地站在留出的一块空间里,双眼放空,花色不一的纸牌在她手指间翻飞,洗牌的动作像是演练过千万次那样娴熟。
到底为什么她晚上突然要来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洗牌了呢……?
就算是“欢乐之城”*1,与光明相互对立的,黑暗同样流动在这座城市的血脉里,潜藏在冰冷的污水里磨砺爪牙,在人们看不见的角落里肆意狂欢。
布加勒斯特的黑市对于巴基来说不算太难找,只要夜深后独自出门,“问”几个人就可以得知具体位置。只不过平日里他并不喜欢来这种地方,除了刚来到这座城市那天他来兑换了些货币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踏足过这里。
即使在逃亡期间,这一路上巴基也很少有缺钱的时候——安全屋,脱手.枪支,赌牌,方法多样。
对于一个有着足够能力的人来说,赚钱永远不会是困扰生存的问题。
当察觉到现金捉襟见肘的时候,他也没有多想,在日记本上写下今天能够想起来的零碎记忆后,随便打扫了房间,静待到午夜,等夜深后锁好门,孤身一人前往这片街区的黑市。
和预料的一样,夜幕降临后的黑市赌场里总是聚集着人群,盘踞在金钱和**之上升腾起的热烈气氛让置身于其中的人们不由自主地口干舌燥,心如擂鼓,一个个血红着眼死死盯住荷官手中翻飞的纸牌,如同已经搭上箭拉开弓弦的弓,一言不合便有可能大打出手。
巴基无心去猜测这些人里有多少人手上沾过血,有多少人根本就是亡命之徒。他面无表情地分开人群走到牌桌前,被他用蛮力推开的赌徒原本愤怒的嚷嚷声,在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峻气势后,也悄然消弭。
由于刚刚被人墙挡住,巴基并没有看见人堆里的情形,此刻失去了阻拦,他的视线便直直地落在了牌桌后方低着头的荷官身上。
在荷官的形象映入眼中的瞬间,他的瞳孔骤然紧缩,原本毫无波动的眼神也一点点阴冷下来。
这个站在牌桌后负责发牌的荷官不是别人,而是他已经逐渐开始熟悉起来,甚至逐渐打消戒备的邻家女孩。
——刹那间,怀疑和警戒再度死灰复燃。
嘈杂躁动的赌桌前骤然安静了不少,被繁杂声音逼得头疼的伊莱扎松了口气之余,不免生出几分疑惑。她抬起头,感觉到似乎有新客人来到了桌前,只是不知为何对方的眼神格外冷冽,直直地扎在她身上,让她感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洗牌的动作更是僵硬了一瞬。
直到被谁推了一把,伊莱扎才猛然从僵持的气氛里转醒。扯了扯嘴角,她把牌组一收,动作流畅地飞出一张张纸牌分发给入局的人,还不忘警觉地看了眼这个侵入了她的领地的新客人。
这份临时工是管理员找给她的,似乎原先发牌的人出了点事,然而一时他们又找不到能承担这项工作的人,所以只能把伊莱扎拉来顶班。时间是从午夜到黎明,白天的半天班可以不来,报酬十分丰厚,她所需要做的就是发牌洗牌处理筹码,以及听听有没有人作弊。
伊莱扎的心算很快,动作也比常人灵敏太多,虽然她不会玩牌,但管理员以前玩牌时,都是拉着她负责发牌的,闲着没事的时候他教过她很多洗牌花样,认真起来的话,一副牌能在她手上开出花来。
不过最让管理员看重的是,她能知道有谁在作弊。
只要有谁做了多余的举动,她就能听见那些细不可闻的声音。
所以当管理员把她带到这里,手把手告诉她要做的事情后,伊莱扎很快同意了来做这份零工。
由于是帮管理员的忙,伊莱扎干得还是很尽职尽责的,虽然昼夜颠倒的作息彻底打乱了她的生物钟,但考虑到同样是机械性作业,在这里发发牌的报酬几乎是她在垃圾场打零工的十倍,伊莱扎也就毫无怨言了。
——只是她非常厌恶这里的气氛。
每当她发牌时,都能感觉到无数双充盈物欲的眼睛在盯着她,那种无处不在的恶意如芒在背,像是粘稠浓腥的液体,包裹得她几乎要窒息。
尽管不一定是针对她,可是每当她身处于这种环境里,都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的排斥和戒备,让自己不那么迫切地想要驱赶走那些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