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⑥④章(1 / 1)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

少女猛地一跺地面冲了出去,身影迅疾如金色的闪电,冰精灵尖叫着在她手边凝聚出两杆短|枪,寒气掠过的地面都出现了薄薄的冰层。

以元素精灵幻化的实体武器再无法被击落,但这招应对也不算非常巧妙,苏黎故作可惜地叹了口气,手边腾起的烈焰汇聚成两把长刀,刀尖指向的土地也开始融化。

只有像她们这种程度的魔武双修,才能选择如此任性的打法,观众们简直如同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冰火相对并没有明显的优劣区分,决定胜负的,只是魔法师本身的力量而已。

交手时间稍微一长,苏黎能感觉到安娅的招式没有太多章程,她更像是凭借着高端的身体素质和反应力在随机应变,她的斗气强度倒是够了,应付一般的战将甚至战尊可能都没什么问题,然而……

苏黎微微摇头,“你的战技都去哪了?我的耐心快要用完了。”

话音刚落她手上力道一变,安娅立刻被击退到十米之外,手臂里还流窜着四处冲撞的斗气,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去你妈的。

咆哮的金色异兽自少女的背后冲天而起,完全由斗气凝聚成的似龙怪兽张牙舞爪地升上天空,晃动着布满尖刺的长尾昂首嘶吼,吼声震颤着整个赛场卷起漫天尘埃。

甚至连场外的观众们都能感受到那种当头压下的恐惧。

克里斯蒂娜向着不远处的比亚隆德斯公爵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维多利亚对此早就知情,不过是挑起眉对身后几个默不作声低头沉思的儿女说:“小安娅的斗气要用完了,不过……她还算适合我们家的战技,你们学会这个用了几年,诸位阁下们?”

几个同母异父或者异母的年轻人面面相觑,有个长相甜美的女孩最终慢慢开口说:“抱歉,公爵阁下,是我们太没用了。”

维多利亚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另一边的艾丽斯从座位上跳起来,她身边的血族们都趁机悄悄打量着这位西大陆的小公主,银发少女非常不满地用血族语骂了几句,“安娅这个智障,她的斗气要被掏空了。”

旁边的帝国幻术公会会长握住小女儿的手臂将她拉回去坐着,“一个优秀的幻术师会让你永远无法预测她的战术。”

苏黎神色平静地抬头看着天空中俯冲而下的金色异兽,手中烈火凝成的长刀带起一道炽热刺眼的焰光,毫无花巧地迎面撞上对手声势浩大的战技。

惊天动地的撞击声炸裂在赛场中心,肉眼可见的能量波动如涟漪般在空中一圈圈扩散出去,场地里用魔法催生的花木纷纷折断倒飞甚至化为碎片,边缘的防御结界上也连续爆发出几声巨响。

少女看上去有些脱力地单膝跪倒在地,她眯起眼睛注视着一片狼藉的前方,直到黑发女人悠闲地从漫天飞扬的尘土中走出来。

观众们一片默然,都屏声静气地看着接下来的发展。

安娅似乎完全处于劣势了,即使刚才没看懂的人此时也明白,刚才的交锋,对手恐怕也是让了她许多,否则倾尽她最后的斗气另一个人怎么还能毫发无损。

苏黎走到她面前几步远之外停了下来,看着半跪在地上的金发少女,语气很是调侃:“为何行此大礼?”

“……”安娅都气笑了,“我记得你才是那个主要负责教我斗气的人,现在这种局面你应该感到惭愧。”

“可我还没那个荣幸指点你的招式和战技,”苏黎抱起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而且话说回来,你也就只有控制力还拿得出手。”

这家伙脸皮真他妈厚。

安娅对于斗气的运转和控制技巧都是来自于女主,所以苏黎这么说……

完全是在自卖自夸。

“事实证明……”安娅缓缓直起上身,左手却还死死按在地面上,空气里忽然涌动起某种焦躁的热意,有几缕赤红的焰光自她的指间闪烁明灭,然后火光猛然暴涨,“……你他妈绝对是错的。”

象征着火精灵的红光自她的掌心流泻出来,转瞬间地上诡异地出现了数十道相继燃起的魔纹,然后沿着莫名的轨迹弯曲着向四面八方延伸出去。

近距离之下也许不甚明显,然而对于观众来说,许多人都看了出来,以正在站起身的金发少女为中心,那如同花瓣般绽放的火焰魔纹组成了一个极为巨大的魔阵。

尤其是懂行的魔阵师们已经一片惊呼,帝都魔阵公会的会长甚至激动地险些失态喊出声来。

这是一个大型的火元素召唤阵,因为是单一元素召唤,比起复合型的要更加容易,而且召唤的元素精灵密度也会更高,显然是针对于对手率先布置的驱逐魔阵而设立。

然而在驱逐魔阵存在的前提下布置元素召唤阵,除非毁掉驱逐魔阵核心,否则失败几率很大,要想提升成功率,就只有加大另一个魔阵的尺寸和魔力输入量。

“这样尺寸的魔阵,没有准备时间,她是怎么做到的……”

魔阵师们交头接耳讨论着,都有些不解,阶位高的人许多都和安娅共事过,有些人倒是大概明白了。

安娅露出一个讽刺的假笑,“这才算是公平。”

下一秒,十余米高的火墙转瞬间呼啸而起,除了她们脚下的地面,四周和头顶的空间全部被燃烧的火焰封锁起来。

七阶魔法,火之壁障。

魔导师水平才能释放的高阶魔法。

在火精灵召唤阵的核心位置越阶使用魔法,并不是不可思议的事,然而跨越两个阶位,就有点骇人听闻了。

“原来是这样,”苏黎微微仰起头看着烈火凝成的四壁和天幕,“怪不得你在走过的地方都召唤了火元素。”

安娅的笑容几乎立刻僵硬了一秒。

然后她自暴自弃地想着,女主的魔法天赋本来就比她高,感受到自己从魔力源泉里召唤火精灵不是什么怪事,只是……

少女有些沮丧地摇了摇头,脸上逐渐幻化出金绿色的藤蔓纹路,垂在身侧的双手骨节也开始拉伸变形,手肘和膝盖甚至缓缓生出了尖锐的利刺,“你应该有机会打断我的。”

“我比较好奇你到底想做什么……而且你就这么想赢我一次吗,”苏黎有些不赞同地看着她渐渐展露出的恶魔形态,仅靠着几堵火墙就想放手来打显然不太理智,毕竟那种充满黑暗与邪恶的气息即使相距很远都能感受到,“教廷的人就快要到了。”

“你怎么知道?”

“维多利亚·比亚隆德斯和理查德二世说话时的口型,就在几分钟前。”

“和我打架的时候你不能专心一点?”

“那这场比赛早就该结束了。”

“……滚!”

安娅简直要被气死了。

不过她也确实对教廷的人有些忌惮,毕竟安德鲁的死对教廷来说也算是个不小的损失,即使霍兰迪或者说整个比亚隆德斯家族在为这件事善后,但是安娅依然不能放松警惕,被菲尔皮乌斯家族盯上和被教廷盯上可是两个概念。

她不畏惧菲尔皮乌斯的原因,也是知道他们会被女主灭族,然而教廷……

好像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以后他们中的部分人会和主角变成一伙。

苏黎不知道在想什么,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安娅忽然开口问道:“你将艾芙莉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念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忍不住就有几分咬牙切齿,毕竟这该死的天族用诅咒烧化了自己的眼睛,如果说她对苏黎的杀心来源于剧情和某些难以言喻的畏惧,也许还不够强烈和直接,那么……

艾芙莉的话,无论赛琳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安娅是真的想将她大卸八块千刀万剐,谁要是拦着她……

少女眼底涌动起狰狞的嗜血意味。

苏黎并不知道这个插曲,她虽然不是很清楚深渊和伊瑞亚特两个位面的关系,但猜也知道天族和恶魔之间不会多么友好,因此并不在意对方的语气,“我要去一趟阿勒多雷,那位王妃殿下大概知道某些别人不知道的事,当然,安德鲁恐怕也知道。”

“你在怪我吗?”安娅冷笑起来,“不好意思,我一点也没觉得愧疚,你要他做什么是你的事,而且,我也没动手杀他,谁让你没拦住他自爆呢。”

“我没有怪你,”苏黎一字一顿地说,“你少一点自以为是,我们的交流也不会有那么多障碍。”

“少他妈废话!”

安娅再次抽出了泣日,熊熊燃烧的烈焰瞬间卷过玄金枪杆,她的身影如同旋风般划过,几乎在空中拉出一道道残象,转眼间就是数十下迅疾又沉重的激烈撞击,被火墙封闭的空间里顿时充满了交错的斗气和混乱的元素风暴。

近距离交锋不过持续了眨眼间,金发少女以枪支地喘息着半跪下来,本来就略显苍白的脸上更是毫无血色,她垂在身侧的手指难以控制地轻微颤抖着,色泽有些诡异的鲜血顺着裂开的虎口滑过指间。

从斗气的强度和应用和魔法的威力和释放速度,好像都输了不少,当然,自己未曾毫无保留,不过对方想必也藏着不少杀招。

外面人们的视线被火之壁障所阻碍,看不见内部发生了什么,安娅有些疲倦地叹息,“我似乎真的打不过你。”

“我不赞成你尽全力是因为现在不是好时机,”苏黎看上去完全不像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战斗,她抬起头看着漫天烈焰连绵成的嘶嘶作响的火海,“好像快要到时间了。”

每场比赛也是有时间限制的,不过大部分时候都会在限定时间内分出胜负,假如没有,通常是几种情况,两个参赛者商议和局或者某人认输,评委判定和局或者根据打分判定某个人获得胜利。

安娅瞳孔一缩,女主分明是在催自己放大招了。

“……”

金发的侯爵夫人在随从的簇拥下缓缓穿过不算宽敞的走道,两侧的中下级贵族们强行控制着自己不去将目光落在她优美的背影上,毕竟她前往的席位是何处暂且不说,做工精致的裙摆上火纹狼蛛的图案意味着什么他们可是一清二楚。

赛场上那位名动帝都的年轻龙骑士,不就是出自这个西南部的家族吗。

“侯爵夫人,”有人一脸恭敬地迎了上来,看穿着也是魔法师,因此先向着金发女人深深扣胸行了向上位法师的见面礼,“公爵阁下说倘若您愿意移步比亚隆德斯家族的席位,她将不甚荣幸。”

周围的小贵族们立刻面面相觑,许多人眼中都流露出赤|裸裸的羡慕。

“她太客气了。”女人微微颔首,跟着对方一路走向贵族区最前方,越是向前能认出她的人越发多起来,两边全是向她点头致意甚至起身鞠躬的贵族和继承人。

“感谢您如此给我面子,”看到一行人逐渐走近,维多利亚微笑着站起身,“好久不见,海登最耀眼的明珠从未褪去她的光辉,在我看来您的美貌更胜从前……并未被婚姻的坟墓所埋葬。”

到后面她的声音越发低沉下来,浅淡到几乎透明的眼瞳里流动着几分难以捉摸的笑意。

赛琳优雅地在维多利亚身边落座,她明亮的蓝眼睛宛若淌过朝露的风信子,“您不能如此以己度人,并非所有人的婚约都像您一样失败。”

后面的一大堆比亚隆德斯们都屏声静气默默装死。

维多利亚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您真是我的知音,我的婚姻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败笔,我想我之后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弥补这场婚姻对我的亏欠。”

“我对您的夫人没有任何意见,您到现在还在为自己的放浪和滥情寻找理由,”金发女人嘴边几乎是勾起满是嘲讽意味的冷笑,“可见您才是毁掉他和这场婚事的罪魁祸首。”

“虽然您一直对我如此冷酷,”维多利亚叹了口气,“但我猜这次您只是在愤怒于我失败的产物伤害了您的女儿,对吗。”

她居然如此称呼自己的继承人,有一瞬间赛琳觉得霍兰迪有点可怜。

当然,这对母女虽然有点区别,但是……

本质上恐怕都差不多。

她刚想接话,场地上忽然爆发出一声长而尖锐的啸声。

火之壁障上蠢蠢欲动的元素精灵们瞬间狂飙而起,方形封闭的四壁和天幕刹那间就席卷成一片绚烂至极的火焰风暴,四处流窜的火焰在空中呼啸而过。

火墙碎裂之后人们才能看到金发少女半跪在场地正中,无数火元素咆哮着环绕在她身边,烈火宛若层层叠叠绽放的花瓣向着四面八方伸展而去,仿佛在整个赛场上凝聚出一朵硕大的红色莲花。

赛琳怔怔地看着正在缓慢起身的少女,她那双翡翠般的绿眼睛里流溢着炽热的火光,滔天的烈焰在她周身燃烧绽裂着,仿佛是从罪恶的地狱中走出的妖魔。

“您在想什么?”维多利亚看了她一眼,“哦,小安娅确实值得您骄傲。”

“不,”赛琳脸上的怔忪不过是一瞬间,她很快恢复过来,对着身边的公爵微微摇头,“我只是在可惜,这傻孩子。”

评委席里中间的人站了起来,“比赛结束————!”

安娅:“……”

苏黎耸了耸肩,火焰不断撞击着她身边魔力凝成的透明护盾,“我就说吧。”

“见鬼。”安娅狠狠地骂了一句,到了点还要死皮赖脸继续打这种事她做不出来,干脆一挥手任由漫天满地的火焰飘散飞逝,巨大的红莲火光湮没层层熄灭,然后她心累地坐倒在地上。

苏黎无语地看着她,这家伙运气的确不太好,那个恐怕是自创的堪比小型禁咒的火系魔法,倘若释放出来,自己确实没有半点把握能不受伤,更糟糕的结果也是可能的,她摇了摇头,走到少女面前蹲下身来伸出手,“想要和局吗?”

安娅面无表情,依然坐在地上:“滚,我不会求你的。”

“……你倒是站起来啊。”

“宝宝累了,不想动。”

“……要不要抱你起来?”

“……”

少女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跳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快要放假了_(:зゝ∠)_

【正文看作者有话说。】

——这些,这一切,都只源于她的一个念头。

“我想我有不回答的权力。”她说。

“ok……”死侍的声调瞬间降了下去,耷拉着脑袋,显得很失落:“甜心,你真是个冰雪皇后。”

莉塞特:“……”

她开始忍不住有些怀疑死侍的智商。

忽然,对方推了她一把,高声道:“看,惊喜!”

“……什么?”

骤然被打断思绪,莉塞特有些茫然。

下一刻,死侍就一把揽住了莉塞特的肩膀,亲切地指给她看高架桥另一端疾驰而来的装甲车:“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我要离开你一阵了,甜心,那些家伙想切掉我的丁丁,等我解决了他们再来找你怎么样?”

莉塞特:“……”

莉塞特一脸的难以置信:“……所以你在被追杀途中先来杀我是吗?”

“猜对了,你真聪明。”死侍从高架桥上跳下去,在空中转身对着莉塞特飞了一个吻,“我很快回来,等我,甜心!”

莉塞特不想理她。

她一骨碌从护栏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踩着护栏一路狂奔,在公路上狼狈地逃跑起来。

果不其然,她刚蹦出去,远处子弹出膛,一梭子子弹“哒哒哒”钉在了她刚刚坐着的位置上,追着她奔跑的步伐直射她的背心,几枚子弹擦过她的手臂和大腿,其中一枚深深钉进了她的肩胛。

鲜血激射而出,莉塞特一个踉跄,差点没从护栏上跌下去。

刚刚她和那个傻逼离得那么近!果然!也被列为攻击目标了!

莉塞特咬着牙,恨恨地想着,一矮身抓着护栏翻下了高架桥,双脚勾住桥面下沿,随后像是重力逆转一般,她一下翻到了桥体背面,缓了口气,以完全反重力的姿态,如履平地地踩着桥的背面,向着城市疯狂逃亡。

……

噼里啪啦的雨声敲在耳畔,节奏带感得像是正午时分中餐馆的厨房。

莉塞特在大雨中睁开眼。

她躺在一片水洼里。

暴雨倾盆而降,小巷内像是有白雾蒸腾氤氲,泥泞被雨滴溅起,在她的发丝间跳跃,衣物被浸染上污浊色泽,又被雨水打得湿透。

融入积水的血色渐渐淡得如同虚无,看不出她躺在这里时流失了多少血。莉塞特艰难地撑着地面坐起身,一手捂着额头,用了几秒回忆昏迷前发生了什么,最终嘴角一抽,冷漠的神情瞬间龟裂,生生扭曲成了一个狰狞的表情。

她挣扎着爬起来,顾不上肩上的伤口,跌跌撞撞地向着巷口跑去——

一道来自身后的声音生生把她钉在了原地。

“嘿,宝贝,我以为你至少要对我说声谢谢。”

皮质的红黑双色紧身制服,绑在腿上的枪支和弹匣,背后的两把武.士.刀。

雇佣兵坐在小巷的墙头晃着小腿,欢快地对着莉塞特踉跄的背影招呼道:“我替你看了……等我一下,我看看。”他掀起手套,看了眼手腕上儿童手表显示的时间,“……三个小时尸体,保证你没有被狗妈妈叼走喂小可爱。以及……哦,我还替你撑伞了。”他邀功似地举起一把蛋糕装饰用的小纸伞。

莉塞特:“……”

她单手捂着左肩,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内心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冲动。

——妈个叽,好想打他。

“我看见你头上的弹幕了!”紧身衣勾勒出男人匀称的肌肉线条,他哼哼唧唧地从墙头上跳下来,小跑到莉塞特身边,沉痛地碎碎念道:“你伤害了我的心,亲爱的,你真的想打我吗?”

莉塞特:“……谢谢你还有自知之明BiddingX

首长吃上瘾。”

妈的智障,起开。

死侍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伤口的那边,深沉道:“你的脑袋里在想什么?你想对我做一些小朋友不能看的事情对不对?”

剧痛骤然袭来,莉塞特的呼吸猝然一窒,牙关紧咬,差点没咬到舌头。

……嘻嘻嘻。

她缓缓转过头,目光幽幽地望着死侍,拳头握紧尔后松开,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甜美到腻人的笑容。

些许词句从她的牙缝里迸出来。

“是啊,不但想打你,还想干死你呢。”

“认真的?宝贝?”死侍一本正经地问,“顺便一说,我还是非常期待的。”

莉塞特猛地抿紧唇,舌尖死死抵住牙关,恋恋不舍地把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我也很期待把宝贝狠狠捅♂进你的身体里”咽了回去。

她默默拖着疲乏的身体,向着小巷深处走去。

死侍双手背在身后,跟着捂着肩膀的莉塞特向前走,用一种奇怪的语气念叨:“这可真是太奇怪了,我本来都已经写好作战计划了,你看——把你的尸体捡回去交给我的雇主,从他手里换回一车草莓味的套套,然后去度过一个……三个……三十个美好的夜晚,多完美的计划,但是现在我花了三个小时时间来为你看尸体,你知道吗甜心?三个小时足够死侍队长享受一场……”

“前戏,然后秒射。”莉塞特带着阳光的笑容,“以及你现在受雇于我。”

“可是你还没有付账呀?”死侍客观地表示,又不怀好意地问:“不过甜心,你没有亲身经历过当然不知道哥的勇猛无敌了。”

小巷尽头是积压多日的垃圾堆,几只野猫在垃圾桶附近打架,争抢着钻进垃圾桶躲雨的资格。垃圾堆附近似乎是哪家餐馆的后门,雨水从遮雨棚边缘连缀成线地倾泻,污水在泥泞地面肆意横流。

莉塞特脊背倚着门扉,空着的手摸向短风衣外套的口袋,闻言只是不咸不淡地掀了掀眼皮,懒洋洋道:“那就来啊,英雄?”

虽然知道不激怒这个看起来就很像神经病的男人才是正确的选择,莉塞特还是忍不住撩拨了一句。

……说完后她就后悔了。

在死侍来得及惊喜万分地(莉塞特不怎么怀疑)应承下她的邀约之前,莉塞特娴熟地运用她在艾玛“如何抵抗拷问”的课程上学到的技巧——相反的那种,屏蔽外界干扰,专注于*伤痛——感谢那枚洞穿肩胛的子弹,她很轻松就能办到无视对方存在。

口袋里摸出的创口贴是最普通的款式,被雨水浸泡得湿透,莉塞特脱下一半风衣,把t恤领口拉下去,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

看起来糟透了。

她的目光在创口贴和伤口之间徘徊几秒,下意识露出了些许瑟缩的神情。

重申一遍,看起来真的糟、透、了,就像外星人大举入侵地球……呃,或许没那么糟糕,好吧,就像买薯条忘记拿番茄酱那样糟糕

一品女帝师。

继续犹豫下去显然不是个好选择,至少莉塞特敢肯定现在自己是靠着能力,才没有出现失血过多导致的其他症状。

想想看,她在雨地里躺了三个小时,没有消毒,没有止血,想到这个她就生气,袖手旁观她可以理解,但是——三个小时??

她望着遮雨棚外的雨帘蹙起眉,小小地吸了口气,才咬紧牙关,缓缓将肩膀凑向遮雨棚外。

……

莉塞特非常确定,她现在需要正确运用从艾玛那里学来的知识了。

意识回到现实,潮水般的杂音蜂拥而来,首当其冲的就是来自死侍的惊呼,虽然莉塞特只来得及听到了一点尾声:“……喜欢这样的重口味?”

莉塞特眨着眼:“是啊,是我的最爱。”

她看了死侍一眼,陷入了深思。

按理说,冲洗伤口和贴创口贴的步骤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她现在做的事属于……她的秘密,不应该泄露给外人知晓,但是她不可能不处理伤口一直硬挺到死侍离开——她没有那么硬气,所以只能放点□□遮掩一下。

肩上的伤口则已经被大雨冲刷干净,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灰白。

用微微颤抖的手拆开创口贴的包装,莉塞特比了比位置,对准弹孔小心地贴了上去。

毫无意外,她的眼角小幅度地抽搐了一瞬。

感谢艾玛,重复一遍,感谢艾玛。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才汲取了足够的勇气,将第二枚创口贴贴好,随后对着肩膀吹了口气——

“嘿,甜心,你不是我,你这样是不可能好起来的——”

似乎是因为莉塞特不搭理他,雇佣兵先生又急着要钱,所以他突兀地蹦过来,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絮絮叨叨着。

然而下一刻,他的声音在他揭下创口贴之后戛然而止。

“……”莉塞特没拦得住他。

她咬紧牙,瞪着死侍,刚想组织出什么话来敷衍过去,就听见对方兴高采烈地嚷起来:“这是什么黑科技?”

惊奇地将创口贴捧在手心,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死侍嘴里不停地问道:“生命摇篮创口贴版?神盾局爸爸准备发展副业了吗?还是说你是罐子里长大的‘贱刚狼’?”

只是贴上创口贴再揭下,被子弹洞穿的伤口就消失得了无痕迹,连伤疤都没有留下。

莉塞特:“……不,是水培韭菜,割完一茬又一茬。”

“听起来你像是我不知道的妹妹。”死侍遗憾地评价,“可惜我很确定某个混蛋并没有制造一个我的妹妹……”

他从腿上拔出军刀,飞快地在自己的手臂上拉了道深深的口子,鲜血顷刻溢了出来,然而他毫不在意,一把把创口贴拍在了伤口上末日兵锋。

莉塞特:“……啊,干得漂亮。”

“等等等等,这点小伤口可体现不出来效果。”

还没揭下创口贴,死侍的思维又一次发散了,他冥思苦想几秒,最后愉快的“啊哈”了一声,蹦到莉塞特身边,语气颇为期待:“能帮我抓着手吗蜜糖?这样我没办法切掉它。”

“……我刀工不太好。”

“那就多切几下,我不介意的!”

“……”

莉塞特觉得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对方很有可能真的把他的手切下来递到她面前,万分期待地等着她给他接手。

……凭啥啊?

保守秘密的想法在脑海里停留了一秒,莉塞特咬紧了牙——

——然后低头对着创口贴吹了口气。

“和这个没关系。有效果的是‘我’,还有‘吹气’这个行为。”

“所以你是个变种人喽?”死侍听起来一点也不惊讶这种违背科学原理的解释,而是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收到永无乡的邀请券了吗?”

莉塞特:“……什么?”

“麦卡沃伊演的那个秃头美男——”意识到莉塞特脸上的迷惑不似作伪,他小声提醒莉塞特,“或者现在没秃,不过迟早要秃的,谁让漫画决定一切呢?*,这可真不公平,为什么到了电影里我反而不能去隔壁那个电影宇宙串门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莉塞特一脸冷漠:“抱歉,我听不懂。”

正在对着雨帘叉腰生气的死侍飞快地回过头,抛了个媚眼:“对不起宝贝,别在意这些,我又不是为了谁听得懂才说的。”

“……那你是为了什么?”

死侍摊开手,语气夸张地感叹道:“为了读者——这一章本来应该没有我的戏份的,电脑前那个姑娘想带梦幻庄园里那只小凤凰玩,但是你看!现在我不是又出场了一千六百多字吗!这是我赚了!”

“……”

“可惜我再待下去就要遭遇卡文了,”死侍遗憾地叹了口气,“所以下次见吧宝贝儿,你该回家睡觉了,让我看看大纲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艹,没有大纲?”

“……”莉塞特沉默地和死侍对视。

“这篇文绝对会扑的,有我帅气的英姿也没法挽回,我诅咒它。”对视几秒,死侍愤愤伸出手,在莉塞特头顶划过,像是拉快了什么东西的进度条,“但我为了我能多出场几次,我得调整一下节奏,正好,接下来这一段很无聊,所以我们跳过吧,拉到十二点怎么样?”

“等

-

-

-

-

-

-

莉塞特又一次站在了田埂上重生之男宠如玉。

回想了一遍白天发生的事,她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叹了口气。

她双手插.进牛仔裤的口袋,沿着田埂,慢慢向前走去。

丧乐从身后传来。

并不煽情。肃穆,庄严,熟悉的旋律交织成孤寂的海潮,从脚下涨潮,一点点没过头顶,将她淹溺在回忆的深海里。

莉塞特转头望向送葬的乐队。

和每一次看到的都一样,人们的表情都那么专心,那么严肃。他们盯着前方,眉毛紧皱,却不免从眉宇间流露出蛛丝马迹,无声地证明着,他们并不哀伤。

棺木从她身边经过。

她还记得母亲的习惯。莉塞特想。

母亲只要最好的,无论什么,都在能够承担的范围里选择最好的,她也有那个资格。

所以乐队是一流的,棺木是昂贵的,葬礼是完美的。

除了小小的她。

小小的她,是母亲不得不接受的挫折,是她完美的人生中最大的败笔。

梦境似乎慢慢燃烧了起来,来源不明的热浪从极远处席卷而来,枯树上的乌鸦振翅而飞,留下一串嘶哑的鸣声,像是在天空撕裂出一道丑陋的伤痕。

莉塞特想了想,伸出手感受风向,随后将手插回裤口袋,沿着田埂慢慢向着远方走去。

这种变化并不常有,不是所有人的梦境都像她一样一成不变,迄今为止,她只感受过一次这样的异常——

思绪在视线定格的刹那被打断,莉塞特就看到了自己寻找的事物。

红发的少女站在萋萋荒草中,皱着眉打量着四周的景色。

当她的目光和莉塞特对上时,她的眼瞳里漫起一丝疑惑,上下打量着莉塞特,慢慢扬起了眉毛:“你……”

莉塞特:“……”

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毫无征兆地看到了又一个陌生人,莉塞特顿时一阵胸闷,直觉自己可能要吐血。

不,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的梦会进来这么多人,查尔斯是个意外,她的目标从来不是他……

现在站在自己眼前的姑娘又是怎么误入了她的黑暗巢穴的?

多想无益。

莉塞特单手扶额,嗓音含着淡淡的无奈,低声道:“知道名字就够了,好吗?”

虽然目前的范本只有查尔斯一个,但是莉塞特一直有个猜测。

自己的梦境大概……的确能捕捉心灵能力者,否则没法解释查尔斯是怎么进来的。

最新小说: 炮灰王妃今天洗白了吗 从木叶开始的宇智波琴川 穿越从语文书开始 我靠着茶里茶气嫁给了豪门大佬 开局签到西游送太乙真人 谍海偷天 九零福运小俏媳 团宠小祖宗九百岁 成为反派得不到的黑月光 八零好福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