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家中有事,没更,抱歉。
小任在一个路口把文光斗放下了,文光斗客气地说,“任科,晚上我们一起聚聚,喝杯认识酒?”
小任笑着说,“出来一天了,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是酸的,就想回家洗洗就睡,改天,改天吧。”
文光斗忙说,“曹科刚才说,十一上班就让我联系你到店里指导一下,您一定得过来。”
小任说道,“没问题,既然曹科长说了,那周一见,不过,兄弟,象你这样,审批这么快的真没有,你是第一个。”他挑了挑大拇指。
文光斗忙笑着说,“还得任科长您支持,我在心里都记着。”
小任笑笑,“是曹科长支持,呵呵。”他挥挥手,一踩油门走了。
疲劳了一天,终于可以回家了,而且是满载希望和收获。
中午大个的海螺吃了不少,啤酒也喝了不少,但为了办事始终心里不能畅快地去吃,现在事办成了,疲劳了一天,文光斗真感觉饿了。
在办事的过程中,让文光斗感触最深的就是自己的圈子太窄,从刚开始麻烦四姐夫,到后来麻烦二姐,全是家里人,其它人除了镇上的几个人他一个人也不熟,这样可不行,必须快速建立自己的圈子。
文光斗边走边想,“圈子,是个中性词,其本质上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点倒很象统一战线,两者都是做人的工作,归根结底都是一个交朋友的问题。统一战线的方法是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努力化消极因素为积极因素,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同心同德,群策群力,任务是祖国统一,国富民强,而圈子的方法也是通过朋友之间,借助大家的力量,克服困难,化解难题,有时是为了完成个人的事情,有时也是为了达到工作目标,只要不陷于狭隘自私蝇营狗苟的地步,完全可以用统战理论来指导。”
“自己的圈子有那些呢?在镇里办公室是一个圈子,要团结同事,相处融洽;镇里的同事要多跟人家学习,多跟人家交往,争取融入;镇里的年轻人又是一个圈子,大家年龄相仿,兴趣相投,共同语言也多,平时也要多来往,这三个群体是自己交往的基础,基础必须打好,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在镇里如果都交往不好,人家一打听,口碑就不好;
镇上的领导要争取他们的认同,在领导们这个圈子里也要争取好口碑,看法是一点一滴积累的;公务员同学也是一个圈子,平时也要多来往;随着工作自己也会认识一些人,也要择善而交,争取扩大交往面,对了,大学时班主任、明书记、吕经理这些领导也不能忘……”
文光斗正在考虑着,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程英杰的电话。
“你好,程哥,正想给你打电话,晚上有空没有我们出去吃个饭?”
程英杰笑着说,“今天钓鱼怎么样?”
文光斗忙说,“程哥,多亏了你,要不我钓鱼还找不着门呢?你在那,我过去接你?你那有没有朋友,有的话我们一块?”
程英杰说道,“我跟两个战友一块,你在那,我这开着车,我过去接你?”
文光斗告诉了他自己的位置,他抬手一看手表,这个时间点,有点“凑桌”的意思,但“凑桌”又能怎样,说明人家还想着自己嘛,人不能计较太多,水至清则无鱼就是这个道理。
程英杰的车很快开了过来,车上坐着两个人,跟程英杰年龄差不多,上车后,程英杰介绍说,“这是我们单位的小文,这是温玉军,国税局的,这是陶学虎,组织部的。”
文光斗一听都是好单位,他赶忙叫了声“温哥,陶哥。”掏出两支烟递了过去。
两人也没有客气,温玉军笑着说道,“我们三个去看了一个战友的老娘,才回来,晚上吃饭想想人少没意思,程哥说要不给我们认识一个小兄弟?就给你打了电话,你别嫌晚啊!”
文光斗忙说,“我也才从海上回来,正想给程哥打电话呢”
陶学虎大声说,“程哥的兄弟就是我们的兄弟,你跟程哥夺人家棺材的事我们都知道,小兄弟挺厉害!”
文光斗忙谦虚道,“还是程哥身手好,要不然司机在车上,我是没办法。”
程英杰边开车边说,“今天钓鱼顺利吧?”
“冲你的面子,人家给打的折,每人都钓了四五十斤,呵呵,这鱼好象都不要命了,争着往钩上钻。”文光斗绘声绘色的描述着。
“呵,让你这么一说,我手都有点痒痒了,下次我们一起去,龙涧岛那鱼也不少。”程英杰仿佛已是身临其境。
四个人开着车,到了一处农家乐饭店。
这种农家乐,在2003年前后开始在龙城出现,大多是以城郊村为主,以农家自然生长的食品为招牌,也以农家方式制作菜肴,主要针对的是吃惯了饭店口味想回归乡村自然风味的人群,价格却不便宜。
四个人先点了稀饭咸菜,又要了几个菜几瓶啤酒。
文光斗举起酒杯,“程哥,第一次跟温哥、陶哥一起吃饭,我先敬个酒,”他看了看程英杰,“刚才陶哥在车上都说了,程哥的兄弟就是我的哥哥,来我敬三位哥哥,我先干为敬。”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三人也都举起杯喝了。当兵的酒量都不差,况且在机关里工作,场合肯定也不少,两人看来酒量都不错,文光斗见状,又倒了三杯,接连把瓶中的酒都喝了。
温玉军说道,“兄弟,你敬一瓶啊?”
文光斗笑道,“第一次见面怎么也得加深一下感情是吧,温哥?”
陶学虎对着瓶把剩下的酒吹了,“小兄弟酒量不错啊?噢,英杰跟我说过,你就是文八碗?”他抹抹嘴说道。
文光斗拿出烟递给三人,又拿出打火机要给他们点上,陶学虎摆摆手,“别客气,自己来。”
温玉军也笑着说,“大家不是外人,自己来。”
四人人开始吞云吐雾,一会功夫,包间里烟雾弥漫,文光斗起身,把窗子拉开。
程英杰也拿起酒杯,“我兄弟敬了一瓶,我也敬一瓶。”温玉军和陶学虎嘻嘻哈哈,看来胃里有量,心里不慌。
四个人边喝边聊,氛围很是融洽,很快四瓶啤酒干了出来。
程英杰点上一支烟,说道,“人老了,喝点酒就胀,出去放放水。小文,陪我去一趟?”
文光斗说道,“好。”两人走到院子里的厕所里,程英杰说道,“小文,你来后没有得罪过小翟吧?”
文光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有啊,程哥,”他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与翟顺杰的接触过程,“我挺尊敬他啊,程哥,我刚来,有什么事你得多指点。”
程英杰说道,“小翟说,你是大学生,看不起人,看人往外拿烟,见领导上好烟,见一般干部拿普通烟,也不打扫办公室,等着他打扫完李镇办公室后再打扫,板着脸也没个好面孔,”他吸了一口烟,“小文,你别小看这些小事,领导的看法都是一点一滴积累的。”
文光斗叫起屈来,“程哥,我兜里就一包烟,领导来了我是敬过烟,但有时有人来,我忙起来忘了敬烟也是有的,打扫卫生,有时他来得早,或是晚上晚走打扫完李镇办公室,早上看我在打扫卫生间,他就收拾一下办公室,我也没有等他打扫的意思,我板着脸吗,这我倒没意识到。”他摸了一下脸。
程英杰舒服地把尿撒出来,提上裤子,“领导的印象就是从这些小事积累起来的,十一上班后,你有的要改,没有的要注意,有机会我也会替你说说,不过,也不能让他老这么说你,他来办公室比你早,人头也比你熟,这样对你不好。”
“我知道程哥是为我好,要不也不会跟我说这些,谢谢你了,程哥。”文光斗真诚地说。
回到包间,每个人又都互敬了几杯,这俗称“单挑”,就是每个人领完酒后,再与在座的每个人喝一杯。四人的酒量都不差,这场酒没个人都喝得很舒服。
喝完后,文光斗要抢着付钱,程英杰有些不高兴,“哥哥一顿饭还是付得起。”
温玉军在一旁也说道,“让程哥付,以后有的是机会。”文光斗只好作罢。
从农家饭出来,程英杰开车把文光斗送到五姐住的小区门前就走了。
文光斗边走边想,“平时翟顺杰只是心中有事,脸上容易看出,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在背后这样说我,如果不是程英杰,我还蒙在鼓里,看来必须尽快扩大交往面,这样信息也能灵通起来,也能替自己辩护,不让他一个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又想,“自己是不是真有这些毛病,如果有,自己一定要改,别人对自己的攻击也是促使自己改进的好机会。板脸,自己真的这样吗,以前倒没注意,那么一定要让脸上温和起来,阳光起来,这样与人交往才能让人愉悦,谁也不愿与一个板着脸的人交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