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催眠真的这么神奇,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催眠我心中的女神,让她爱上我?”
“如果你可以熟练运用催眠,使女神爱上你,那么即使你不用催眠术,你的女神也会爱上你。”顾思礼回答完毕后,在座的学生纷纷大笑,提问的男生面带窘色,挠了挠后脑方才坐下,顾思礼补充道:“即使催眠,也不可以让人违背意愿的做出不想做的事情。”
顾思礼扫视了一眼在门口等待已久的一对年轻男女后,说道:“今天,我们先讲到这里,下一讲,我会详细介绍深度催眠。”
随后顾思礼整理好教案,大步走出了教室。讲台下的学生唏嘘不止,纷纷感叹顾老师不仅年轻帅气,讲课也颇具风格,十分生动有趣,更有几名年轻女生做出花痴状,呆呆望着顾思礼的背影。
“顾老师,您好!我是大兴分局刑侦支队的李诗,前天我们在警局见过一面。”女子率先开口,并出示了证件。
“您好,我是刑侦支队的张耀扬。”与李诗一同前来的男子随后介绍道。
顾思礼仔细看了证件,才与二人握手,并将他们带到办公室,客气的询问二人此行目的。
“是这样,昨天,我们将您提供的谈话录音进行了详细分析。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但您却诊断死者患有偏执症,李天宇是否会因此病,而产生自杀念头呢?”率先开口的依旧是女警李诗,说话简洁干练,颇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架势。
顾思礼取出两只一次性纸杯,为二人倒了茶水,随后解释道:“我并未确诊李天宇患有偏执症,本想在他下一次咨询时再做出判断。可是,很遗憾,他却已经死了。偏执症虽然是精神分裂症的一种,但一般情况下,患者不会产生思维凌乱或是悲观厌世的情况。”
虽然顾思礼将话说的十分婉转,但是李诗依旧听出话中的意思,按照顾思礼的想法,李天宇不具备自杀倾向。李诗也非常奇怪,这样一位小有成就的中年男子,为何会选择跳楼自杀?也正是因为案子有疑点,队长才未草草将此案归为自杀案件。
“顾老师,我刚听您讲课,觉得十分有趣,听说您毕业于美国哈佛大学?”一直未开口说话的张耀扬搓着手指询问道,又见顾思礼点头承认,便又紧张的补充道:“我看电影,外国警察大多会借助心理医生的力量来破案,比如催眠犯罪嫌疑人,这样就可以审讯出答案,这都是真的吗?”
顾思礼看出张耀扬是一名刚毕业不久的小刑警,好奇心依旧很重,微笑的告知:“不管在哪个国家,催眠状态下发生的所有行为或话语是都不能成为指控罪犯的证据。但在国外,一部分证人或者目击者在回忆案发情况时倒是会借助催眠的力量,让他们更完整的回忆出当时的细节。”
张耀扬连连点头,欲张口继续询问时,却对上了李诗投来的严厉目光,心知自己问的问题与案情无关,便闭了嘴。李诗收回目光,正色道:“我们也上网查找了大量关于偏执症的资料,但是那些资料专业性太强,内容也都大同小异,顾老师能不能为我们详细的介绍一下这种病的具体情况?”
顾思礼懂得隔行如隔山的道理,虽然警校的学生都会学习到犯罪心理学,但与临床心理学的差别还是很大。如果仅针对偏执症进行名词解释的话,哪怕讲得再通俗再详细,这两位年轻的警官也不会一下理解。于是顾思礼思索了一番后,简单的讲述了几个偏执症患者的案例,李诗与张耀扬瞬间了然。
“看来这些偏执症患者大多过分敏感,那有没有可能李天宇在当晚受到某些刺激,一时冲动才寻了短见?”李诗轻声道,似是自言自语,似是向顾思礼询问。
以顾思礼的才智,不难看出二人此行目的。在这两天的时间里,他们定是发现了新的案情,此番前来是向顾思礼求证。但关于李天宇的情况,顾思礼在警局已经做出了详细的交代,并将全程录音原封不动的留下供他们取证。所以,他们此次目的并不是来寻找新的线索,只是单纯的求证偏执症这一病症。顾思礼想至此处,反倒松了一口气,可仔细一想,这两位年轻警官从进门到现在一直围绕偏执症的话题进行询问,又有些疑惑,索性直接问出:“我并不能对李天宇的情况进行确诊,相信也没有任何一个医生可以在听完我们的对话录音后做处诊断。只要李天宇没有寻找过第二个心理或精神科医生,那么他是否患有偏执症,将永远成为一个问号。所以,非常遗憾,我不能解答李警官的问题。但是,我却很好奇,为何你们对偏执症如此感兴趣,是因为随着案情的发展促使偏执症成为此案的重点还是它涉及另一起重大的案件?”
李诗眉角上扬,轻咳一声,十分郑重的说道:“非常抱歉,关于案情的发展走向,我并不能透露,但是非常感谢顾老师为我们讲解了偏执症的症状。”
张耀扬也含头表示致谢,为了缓解尴尬气氛开口询问:“顾老师,我还想向您咨询一些关于偏执症的治疗手法。”
“偏执症主要以心理治疗为主,是通过心理医生的不断开解让患者改变多疑、焦虑等众多消极状态。开解的方式也是多种多样的,医生是应针对患者个体的不同,而采取不同方式,比如极度自卑的偏执症患者,我们会通过建立自信的方法进行治疗。而针对极度敏感多疑的患者,我们会采用认知提高法进行治疗。当然,在心理治疗的同时,家庭及社会环境的影响也十分重要,想要彻底根治,是需要家人及朋友的大力配合。除此之外,针对严重的偏执症患者会配以抗精神病药物进行辅助治疗。”顾思礼并不计较李诗的态度,反而尽可能的使用简洁易懂的话语介绍了该病的治疗手法。
李诗对此进行了简单的记录,与张耀扬一同向顾思礼表示再三表示感谢并准备告别。顾思礼客气的将二人送至楼下,挥手再见后径直去了学校食堂。此时早已经过了饭点,学生不多,三三两两的分散在四周,顾思礼点了一份炒饭,随意捡了个座位坐下,囫囵吃着。顾思礼对李天宇的案子并不感兴趣,对于警察的询问也只是尽义务的帮忙,可静下心来回想,却总感觉有什么疏漏的地方,想是最近工作繁忙,有些事情没有来得及梳理,便趁吃饭的功夫,从头至尾的将事情认真梳理了一番。
“樊辛,是她!”顾思礼想到了,李天宇最后要感谢的人是她,而这个女人与那位养小鬼的艺人朋友同名,虽然樊姓较为少见,但并不能由此说明两者就是同一人。顾思礼想至此处,拨通了余娜的电话。
“顾老师,您有什么事情?”不多时,余娜便接起电话,简单询问道。
“不久前,有一名叫赵羽静的客人,她是否再次预约?预约到了几号?”顾思礼听着电话那头声音嘈杂,怕是此刻余娜正在外就餐。
“嗯,赵羽静,我想想,就是那位演员是吗?”
“嗯,是的。”
余娜在得到顾思礼的肯定后,快速回答:“她没有预约下一次见面的时间,只说在不忙时,会提前给我打电话,再约具体的时间。”
“好,我知道了,你先忙,就这样。”顾思礼挂断电话,看着手机出了一会神,才只能无奈的起身回到公寓休息。
陶陶早已先行回了公寓,此刻正抱着一大袋薯片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看到顾思礼进门,也未起身,反倒是指挥顾思礼将餐桌上的饮料拿来。
这里是学校教职工的宿舍楼,房间面积不大,两室一厅,装修简单,但在陶陶的布置下也别具温馨。自从顾思礼申请下此处公寓后,陶陶便赖在这里,今日添个桌椅,明日添双碗筷,倒把这里装扮的和家一样。
顾思礼将饮料瓶盖拧松后才递与陶陶,陶陶接过饮料,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一块地方,让顾思礼坐下,挑着眉毛道:“都说拧不开瓶盖的女生嫁人了,拧得开瓶盖的女生都还在自己拧着。哥,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嫁人啊?”
“找什么急?女大不愁嫁!”
“什么女大不愁嫁?我怎么听到的是女大不中留?”陶陶转向顾思礼,挺起身来,很是认真的问道。
“差不多是一个意思吧。”
“哥,你看我们班的吴叙影怎么样,怎么样?”陶陶略有些激动,跪坐在沙发询问。
“吴叙影?是哪个啊?”顾思礼虽然已经带了一段时间他们班的课,但是有些学生依旧对不上号。
“就是今天上课时,坐在右边第二排那个带眼镜的男生,穿着一件印花白T恤的那个。”陶陶摇着顾思礼的肩膀,追问他是否想起。
顾思礼很快就想起这名男生,话不多,听课时倒也算认真,长相还称得上腼腆斯文,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杂乱,略有些不修边幅。顾思礼低头看了一眼激动的陶陶:“你该不是看上他了吧?”
“哪有?不过他在追我,约我今晚去吃烧烤。”陶陶见顾思礼想起,垂下双手,慵懒的向沙发扶手靠去,神情有些得意。
“哦,还说今晚带你去吃火锅,那你有约在先,我就找别人去了!”顾思礼伸了个懒腰,起身准备午睡。
“啊?是牛油火锅嘛?”
“是。”
“哥,晚上带我一起去呗,正好新上了一部电影,你想不想看啊?哥?哥!”陶陶看着起身的顾思礼,很是着急。
顾思礼路过卫生间时,偷照了一下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颇为满意,整理了一下衣角向卧室走去。陶陶见顾思礼不答话,赤脚追了过来,看到正欲关住的房门,连忙一手抵住:“哥,去不去看电影啊?”
“这几日风大,桌上倒是落了不少灰尘。”顾思礼不接话,望向客厅,有些出神。
陶陶听闻识趣的挽起袖子,准备大扫除。顾思礼和衣躺下,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