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来,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找不到炎族那一丝血脉?原来它竟不以常人的的躯体出现。”拜德似是自言自语,只是那双极阴鸷的眼睛一直看着我。
我在心中冷笑道,这世间的人深深被**所牵绊,而我又能满足的了他们多少欲’望呢?
可我曾经也是如此,放弃不了一段感情。我对他的爱,充满强烈的欲’望,死死纠缠之后,徒留满心伤痕。
“是谁让你变成现在的样子?”拜德看着我,嘴角噙着冷笑,可脸上却是装着一副和蔼的模样,让人感到虚伪至极。
面对着他的一张嘴脸,我连敷衍都懒得施舍。
“哦,我想起来了,你不会说话,我若是让你能重新开口,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让你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拜德的手指轻轻一捏,指尖幻化出红色的火焰,然后指向我的喉咙。我感觉到喉咙很痛,一会热,一会冷,疼痛让我忍不住在地上滚了起来,数十分钟冷热交换之后,一瞬间什么疼痛感都消失了。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熟悉的,消失了两百年的声音,在这幽闭的房间缓缓散开。我极度惊讶的用蓝色翅膀捂着嘴。刚刚那是我的声音吗?两百年了,居然没有一丝变化,还是那道女声。
“告诉我,是谁让你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拜德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
“我想你误会了,我真不是炎族的人。更没有人将我变成什么样子。”炎族,早已该是一个传说了。
“难道你就不想报灭族之恨吗?”拜德冷笑道。
“不想,因为我根本不是炎族的人。”我淡淡的说道,眼神毫无一丝感情。
我不清楚拜德想要干什么,但他想寻找炎族的后代,而且还是在这个叛乱的时刻,肯定是不会干好事的。为今之计,只有装的冷然,才能让他相信我说的话。
“幻镜是不会出错的,这么些年来,我一直都没有找到你。后来,我转念一想,会不会炎族的后代是以另一种形态而存在?果真如此,当我想通了这一点,便很快找到了你。”拜德似是很骄傲的说道。
“呵呵,无稽之谈,我怎么可能会是炎族的人?”我不以为然的说道。
“刚刚我还不确定,但是现在已经很确定了。试问一只普通的鸟,能如此冷静的跟我说完这些话吗?”拜德望着我,眼神依旧阴鸷,脸上却露出胜利的笑容。
我哑然,看来所有的伪装只不过将真实揭露得更彻底。
我偏过头,不想再与他说话,便假装合上了眼,要睡觉。
“我有的是时间等着你说出来。”拜德冷眼望着我,然后拂袖而去,空气似乎也沾上了他的怒气,让人焦躁不安。
依旧是梦。
漫天的雪花在黑夜中起舞,鲜血染红了大地。无数个带着银色面具的骑士,自西方而来,他们身上释放出残忍的气息。我看见,炎族的人一个一个死在他们的利刃下。
哭喊声,求救声,充斥在我的耳旁。
我慌忙的逃跑,脸上的泪水,不停地落下。所有的惊恐都比不上此刻我求生的欲’望。我只知道向前跑,向前跑,永无止境的跑。
然后是绝境。
我站在悬崖边,恐惧的回头,无数的骑士已渐渐涌向这边。我闭上双眼,静静的感觉雪花落在脸上的那一刻。我为了逃命,竟然连死去的亲人也不再看一眼,这样的我,真可怕。
就算活下来真的比死去好吗?
我慢慢向悬崖边靠近,张开双臂,跳了下去。
”啊……”我从噩梦中惊醒。我感觉自己被一层布包着,在空中飞翔。我抬起头来,看见了一张极其清秀的脸,弯弯的双眼,高挺的鼻子,薄唇抿着,眉眼中透露出儒雅的气质。
他是谁……我怎么会在他的怀里?我挣扎着,他感受到了我的挣扎,低下头,轻声说道:“不要害怕,我是来带你回去的。”然后用手轻抚我的后背。
他的声音很温柔,像春风一样,让人安心。
我想我不必知道他是谁了,能够在加奥和拜徳的手中将我救出去,只可能是圣君派来的人。
我静静的闭上眼,过去的事情,在眼前一幕幕展开,展开,又消散。
如今的一切,已超出我的想象。而我已不再是两百年前那个偏执狠决的人。面对繁杂的事情,我不想再用鲜血来解决。我只想躲避,寻一处人间天堂,自由自在的生活。
***
阿提凯拉紧紧握着手中的剑,脸色愤怒。他万万没有想到曼汀维的人竟是为了段鸢而来。他怎么会如此大意?
“对不起,将军,我……”娜琳还想说什么,但对上阿提凯拉的眼神,便瞬间停住了。
阿提凯拉愤怒的抽出剑,红色剑气扫荡了一下四周,然后便听见树木纷纷倒下的声音。
远处扬起一阵尘埃,像是乌黑夜里骤然出现的怪兽,张牙舞爪。
“阿提凯拉,我想段鸢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圣子开口说道。
那群人如此大费周章,竟是为了一只小鸟,那自燃是不会轻易杀了她。
阿提凯拉凝眉,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又说道:“我想再回去看看,你们一行人就先行,不必等我。”
圣子看着阿提凯拉的眼眸,微微一动,他竟然如此在意那只鸟?
阿提凯拉此刻顾不得圣子眼中的探究之色,转生向身后的丛林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