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罗小姐跟圣君青梅竹马,两人自是要在一起的。”
“是啊。没有人能够拆散我们,无论是谁。”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细微而又绵长的疼痛,在我体内不断蔓延。
“你们是两情相悦,郎情妾意。”我想,无论心里有多痛,可脸上依旧要云淡风轻。
兮罗娇笑着,微嗔着,一颦一簇,尽是女子的柔美之情,“你又取笑我了。”
我正要说什么着,却瞥见了特维诺的身影,他正朝这走来。我低下头,对他行了个礼。
“特维诺哥哥。”兮罗高兴地扑在他的怀里,仰着头,露出一脸娇笑。
以前是我肆无忌惮的缠着他,而兮罗温文尔雅的立于一旁。现在却是兮罗小鸟依人的缠着他,而我黯然孤苦的站在一边。
因为他,我和兮罗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看着他们黏在一起的身影,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最近头晕的症状变得严重了。
然后,我的手一软,整个人晕倒在地了。
“巫耶……”我好像听见了有人惊呼了一声,是她的声音?还是他的?亦或者是我自己的奢念?
我是翌日早晨醒来的。
空旷的屋子,只有我一个人。
我打开门,微风吹过来。
若要让我猜我醒来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会是谁,我怎么也不会猜到是阿提凯拉。
他在门外像是等了许久,看到我时,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他伸出手想扶住我,我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谢谢你,感觉好些了。”
“平时怎么不多注意身体?”他的语气似乎有一丝责怪,但我听了,心里却感觉很温暖,原来还有个人在意我的。
“谢谢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只能说了最平淡的三个字,“你怎么会知道我生病了?”
“朝堂中人说的。”
“朝堂中人?”我并不认为一个奴婢晕倒了,会惊动得了朝堂。
“你喜欢特维诺吗?”他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反而是问了这样一个让我心惊的问题。
“圣君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对他仅有感激之情而已。”这句话我早在心中模拟了千万遍。
“那就好。”
“嗯?什么那就好?”他说的话我越来越不懂了。
“朝堂上有人说你祸国殃民,诱惑特维诺。”
祸国殃民?诱惑特维诺?我也想啊,只是没有成功。
不对,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存在,圣君说过,我的身份对外是隐瞒的。难道是有人从中作梗,我摇了摇头,不愿再想这事了。
“随他们讲吧,让他们自己在朝廷上嚼舌根。”
“哈哈,巫耶姑娘好心胸。”阿提凯拉隐住了心中剩余的话语。
朝庭上那帮人甚至还要处死她,幸而特维诺并不在意,对那些人说的话不置一词。
对于这次昏倒,我不知道是因为头晕造成的,还是因为看见他们交织的身影刺激的。总而言之,我感觉到很丢脸。
兮罗会怎么想?她是高兴还是越来越心寒呢?
纵然我内心多么痛苦,可我依旧是放不下他。
就像是两只刺猬,为了少许的温暖,而彼此靠近。温暖与疼痛并存。可惜的是,只有我一个人靠近他,只有我一个人受伤。而他始终漠然的看着我,带有一丝不屑。
在我的记忆里,只有一次他是温暖的。
我们第一次见面,大雪纷飞,他搂着我,黑暗中我依旧看清楚了他的面旁。
那时的他,眼中没有任何厌恶。只是为什么转眼他就那么讨厌我了?
因为我是炎族的人吗?他讨厌炎族人用婚姻逼迫他,所以也就连带讨厌我了?
如果那时我知情的话,我会断然拒绝父亲的安排。一向宠爱我的父亲,竟然没有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我!我想我终究还是不明白他们的世界。他们耳虞我诈的算计着,争夺着,这就是父亲常说的男人们的战争吗?
无疑,父亲是失败的。失败的那么凄惨,先是遭人下毒,然后被砍了首级。想到这,脑海中有些记忆在翻滚,但是却怎么也看不清。
我轻轻吞吐一口气,心里暗叹,如若族人没有被下毒,那一场屠杀或许就能够避免。
是谁能够潜入炎族下毒呢?外人是绝不可能成功的,因为炎族也就100多人,大家相互都是极其熟悉,生面孔想混进来是很困难的。如果不是外人,那么就有可能是内鬼了?
是的,应该从这条线索查过去,想必不久就可以找出幕后黑手了。
正当我沉思,身后一个斜长的影子渐渐向我靠近,那个影子与我的影子融合在了一起。我盯着我们相互融合的影子,眼眸暗闪,沉默不语。
从身后传来的凌厉之气,我知道是他来了。
他站在我的身后,没有说话,目光仿佛也是盯着那两个纠缠的影子。我好像感觉他的影子中有两只幽深的瞳孔在盯着我看,那两只瞳孔仿佛能看入人心,我吓得赶紧转过身,对他施了个礼。
而他依旧盯着我们的影子看,似乎没有在意我的行礼。
“你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之后,他将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
“圣君,炎族被灭之前曾经中了毒,全族人都丧失了灵力。”
“所以呢?”
“所以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那下毒之人只可能是内鬼,只要我们找到了炎族还活着的人,一切不就可以解释了。”
“炎族还活着的人?哈哈,”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嘴角噙着笑,“炎族除了你之外,所有的人都死了。那么,凶手也就只可能是你。”
我慌忙摇着头,“不是我,你确信炎族的人真的全部被杀害了?”
“尸体一具也不少,除了你的。你的这点想法我早就查过了,我说过的我绝对不会让别人在我的领土上肆意而为。你以后少操这点闲心。”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寒冷了。
“这是关于我族人的事,我怎么能不操心?”我急切地说道。
“你还是先操心一些别的事,比如我和兮罗的婚事。”
我愣在原地,目光紧紧的盯着他,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他刚刚说的话是玩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