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的痛已没有之前那么深了,整个头都被包扎着,感觉很难受。
“三天。”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有些喜悦,“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嗯,我没事。”原来都已经过去三天了,三天,他们的婚礼早已结束。
我闭上眼,对阿提凯拉问道,“我脸上的伤严重吗?”我自己划的伤,我比谁都清楚,之所以要问他一遍,是想提醒他,我现在是一个毁了容的女人,惨不忍睹,不值得你的爱了。
“可以治的好。”他握住我的手,肯定的说道。这是一个死了都能重生的世界,区区刀伤又算的了什么?不过我不想治。
“不必了,这些伤疤不伤大雅。”当我说完这些话之后,我自己的心都虚了。满脸伤疤还不够伤大雅?恐怕吓死人都有可能。
“是谁伤了你?”阿提凯拉的眼神冷了许多,握着的我的手不自觉的加大了力气。
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说,如果说实话,势必又要说起圣君,兮罗,炎族。这些都是我将要埋藏的秘密,我不想让他知道。而如果说假话,看这情况,他恐怕会把那个“凶手”杀了。
我叹了口气,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两只眼睛紧闭着,装作要睡觉的模样。我能够感觉到他两道灼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过了许久,他替我掖好被子,关上门就走了。
在他关门的那一瞬,我的眼泪轻轻落下,泪水遇到伤疤,疼痛感迅速增加。
“对不起。”我喃喃的说道。现在这样一张残不忍睹的脸,满脸疤痕,不会再被别人说成祸国殃民了。而特维诺,也不用再承受朝臣的压力了。那些人可以闭嘴了!
我一直留在阿提凯拉的家里休养,每天是写写字,浇浇花。外在的一切,我刻意的不去想不去问。难得的安稳自在,我很珍惜。
阿提凯拉问过我好几次,要不要治好脸上的伤疤,我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这伤疤,是我的疯狂,是我的执着。
“巫耶,我已经跟特维诺说了,让他放你出宫。”阿提凯拉的声音充满了喜悦之情。
“哦,他答应了吗?”
“他还没同意,只说让你先在我的府里疗伤。不过,他说等你伤好后,自己做决定。巫耶,不要回去了,万一下次你受到的伤害更严重怎么办?”阿提凯拉目光关切的看向我,俊美的容颜全是担心之情,到现在他还一直以为我是被别人害成这样的。
“阿提凯拉,我现在只是一个毁了容的奴婢,不值得你为我做那么多事情。”他喜欢我,不是因为以前的那张容颜吗?现在那张美丽的脸,被我糟蹋成这样,他也不必再对我心存爱慕了。
“巫耶,你很美丽,在我心中一直都是如此。既然那些伤疤你不愿意消去,那就让它留着。让我和它一起陪着你。”他的声音很有磁性,仿佛带着魔力,让人不知不觉间被他的话而感动。
如果没有毁容之前,我会认为他说的这一切只是花言巧语,而现在,我是真正的感动。他对我不离不弃,而另一个人,却从始至终都没来看我一眼。
“阿提凯拉……”他走过来,轻轻的搂着我。“以后,跟在我的身边,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我靠在他的胸膛上,轻泣着。哭了那么多次,而这次却是被感动的。
“谢谢你……阿提凯拉。”
过了半个月之后,脸上的伤算是好了。
大夫替我拆掉纱布的时候,我让我阿提凯拉在门外等着。我不想这样一副丑样被他看见。
我看着镜子里的容颜,虽不至于吓死人,但一道道疤痕还是留下来了。我抚摸着眉间的一道疤痕,当时下手真重。差一点儿就划伤了眼睛。
他曾说他讨厌我的脸,那现在这张脸应该不会让他讨厌了,而是让他感到恶心。
在休养的这几天,我自己做了个帽子,帽子的四周用白色的面纱围着,以此别人就看不见我这张脸了。
我带上帽子,走了出去。
阿提凯拉还依旧在门外等着,凝目思索着什么事。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愣了一下,转而说道,“你不需要这要。”
他伸出手,想要拨开我的面纱。
“不,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我握着他伸出来的手,语气哀凄的求着他。
“巫耶,你要相信我。”他一字一字的说,字字坚定,让人不可否决。
我握着他的手松了下来,他伸手掠过面纱,看着我时,眼神没有恐惧和嫌弃。他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颊,语气温柔的说道,“比我想像中好多了。”
他搂着我,将我禁锢在他的胸前,“你不知道当时我是多么的害怕,你脸上的伤痕和血迹……我差一点儿就要心痛死了。”他搂着我的胳膊又加大了力气。
“阿提凯拉,我快不能呼吸了……”
“巫耶,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他松开我,眼神真诚的告诉我。
“谢谢。”恐怕我对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这两个字了。
“我最近有些事情要忙,估计不能经常回来陪你了。”
“什么事?严重吗?”
“上次杀害弗海尼大人的凶手,据说出现在夷道格部落,我要前去夷道格抓捕他。”
我掩藏在面纱下的表情瞬间失去了血色,我暗暗握紧了拳头。弗海尼?那是某个死在我手上的人!
“阿提凯拉,这个消息可靠吗?”
“应该不会出错,圣都的情报一向都很准。”
怎么会这样?真正的凶杀就在你的面前啊,夷道格那个根本就是假的。我在心里着急的说道。
“那你此次前去有危险吗?”
“当然有危险,傻巫耶,我又不是去旅游的,而是去抓坏人。不过,这些危险对我来讲不足为惧。那个凶手只是刺杀的技巧比较独特,但灵力却很低,更何况我这次还带了好几个高手一起去,所以,你不用担心。”
如果我不知道实情的话,或许我不会担心,但偏偏我知道。那个冒充杀害弗海尼的凶手是谁?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件事情太奇怪了,根本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