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丹殿出来后，莫轲等人沿着石路，越走便越感到阴冷。一路上的尸骨也越来越多，甚至没有多少具完整的尸骨。
“若非你所在的石路会消失，你也会被卷入这场战争中了...”莫轲瞥了一眼廖毅，说道。
廖毅轻笑一声，摇摇头。随着几人走过，尸骨纷纷化作尘土。偶尔还出现几个小土包，似骸骨所化尘土堆积而成。
“修真界，经历了洪荒时代、远古时代、上古时代、近古时代，到了十多万年前的繁荣时代。繁荣时代的功法、法宝、丹药等等，无一不是到了各自的巅峰。我们所说的远古、上古等，便是指的那些时代。
虽然如此，但是繁荣时代却颇为短暂。传闻因一场天灾，导致衰败。
我被阳尊困在此地之前，繁荣时期的一些东西已经失传，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有些法宝，从洪荒时代遗留下来，威力极大。但是繁荣时代顶尖的法宝却也能和其相提并论...各个时代由于相隔久远也不好比较。
但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特点，诸如文字，每个时代的文字都略有变化，由繁至简演变。还有一些门派家族，从远古之时便流传下来...”廖毅渐觉无趣，开始向众人介绍道。
“如今的修真界...你们似乎都不炼体？”廖毅似乎想起什么，突然问道。
莫轲无奈地点点头。
“元婴之前，修士肉身皆是弱点。修为未及元婴，修士仍然是凡人躯，身上的要害部位与凡人几乎无异，简简单单的一把飞剑，便可杀死修士...便是凡人，亦能杀死修士。
元婴之后，修士再无肉身限制。
故而，若是可以，自当需要炼体，可以弥补元婴境界之前肉身的弱点。”廖毅轻叹一声，继续开口。
随着一路上尸骨越来越多，莫轲等人神色也渐渐变得凝重。
廖毅双眼微微一眯，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此地如此多尸骨，恐怕会生出怨灵...”随即他摇摇头，轻叹一声。
“怨灵？”韵音疑惑地看了一眼莫轲。
“因死后不得入轮回，集天地怨气和灵力而生，极为强大，不过这种东西，诞生的条件太过苛刻...应该不会遇到的...”莫轲轻笑一声。
“哦？苛刻？”廖毅瞥了一眼莫轲。
四人走约一炷香的时间，便看到另一座大殿。大殿殿门紧闭，有一牌匾悬挂在门上。
“兵殿！”廖毅轻声念道。
莫轲神识一扫，他察觉到里面有股灵力。“里面有......”，他话还没说完。
嘭的一声，廖毅已经一脚把门踹开。他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银色大剑。
一股灵压带着阴冷的气息传来。
“怨灵？”莫轲双眼一眯，有些疑惑地开口。
一个怨灵站在兵殿中间，身上穿着一件破烂衣服，手里握着一把断剑。顿时，怨灵灵压全部散开，筑基初期！
“说什么来什么，当真有些邪门...”莫轲喃喃念道。
廖毅轻笑一声，没有任何废话，一剑挥下，一道月牙状光波呼啸而去。怨灵左手一握，面前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灵力盾。
月牙撞在灵力盾轰然消散，掀起满地尘埃。
怨灵缓缓松开左手，灵力盾瞬息化作一道幽光袭来。廖毅距离怨灵太近，猝不及防之下被幽光入体。他顿时半跪在地上，神色有几分暗淡。
莫轲一拍储物袋，三把飞剑呼啸而出。
谢狂取出近百张灵符，右手双指成剑状，疯狂地点在灵符上，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他左手掐诀，低喝一声，“风龙破！”
一只青色的风龙咆哮着咬向怨灵。
韵音也幻化出四条红蟒迎了上去。
一把飞剑穿过怨灵躯体。怨灵变得有几分稀薄，怨灵嘴巴张动，似在喃喃低语。它手里的断剑上烧起了蓝色火焰，挥舞了一下，就把余下两把飞剑劈烂。
一条青龙此时已然袭至。怨灵轻喝，左手燃着蓝色火焰一拳迎上青龙。轰的一声，青龙郝然爆开，气流卷着蓝色火焰四处乱舞。
怨灵虽然一拳轰开风龙，它却也因此变得更加稀薄，似乎随时都会消散一般。
莫轲没有丝毫停顿，甩出三张灵符后又是三把飞剑，时机把握的极为恰当。
三道青光袭至，怨灵再次一握拳，灵力盾护在身前。灵力盾虽然挡住了三道青光，莫轲的飞剑轮番刺入灵力盾。灵力盾悄然裂开。
莫轲手持火仙令，正欲放火之际。
怨灵不知是不是因灵力不济，半跪在地上。莫轲见状，稍稍有些迟疑。
廖毅眉头一皱，艰难地开口，“不要杀他！”
“那不是怨灵，那是战灵！”廖毅缓缓说道，脸色颇为苍白。
“战灵？”莫轲反问一句，顺手甩出几粒丹药给廖毅。
廖毅接过丹药一把服下，仅仅十多息后伤势已无大碍。
“怨灵带有强烈的怨气，不管怎样出手，怨气总是不灭的。
但战灵不一样，他们没有怨气！他们一定是战死，带着强烈的不甘，不愿入轮回！凝聚天地灵气而生，他们为战而死，也为战而生！”
“他们...认主！”
廖毅有几分哀伤地看着半跪在地上的战灵，喃喃开口。
“战...战.......”一个声音传到所有人的脑海里。
这是来自战灵的声音。
莫轲不可置信地看着战灵，“你...能说话？”
“放过他吧，莫轲。战灵不会记得死前的事，只认其主。不敬天地，只敬其主。”
“谢...谢.....”战灵的声音再度传来。
廖毅示意莫轲取出几粒丹药，随后他用灵力将丹药化成水，一把甩给战灵。
战灵大口一吸，丹药中的药力全部被战灵吸进去，余下些许水洒在地上。
众人皆十分好奇地看着这一切。
“见....过火...令。”战灵的话断断续续传来。莫轲扫了一眼手中的火仙令，心中倒是明白几分。
“谢...谢...能....帮我...帮...”。
莫轲颇为好奇地开口，“帮什么？”
“...斧...头。”战灵说完往兵殿深处走去。莫轲和廖毅对视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没过多久，一个颇为完好的房间出现在众人面前。房间之外，有一处庭院，庭院之内有一楼梯，盘旋向上。
一幅画像挂在房间正中墙，面前的桌案有些陈旧。桌案上供奉着一把生了锈的斧头。还有一香炉掉落在地。
画像中的人和莫轲记忆里赤阳子的师尊，一模一样。
阳尊！
画像中，天空熊熊燃着大火，阳尊站在孤峰上，道袍和长发随风而舞。阳尊一手伸出，一指指天，手指似有一团火焰。
“主...主人....在...不能....拿..”战灵的声音再度传来，莫轲有几分明白，恐怕是因为阳尊的画像。
莫轲暗叹一声，将斧头拿起，递给战灵。战灵一把丢下断剑，接过斧头，蓝色火焰烧过，锈迹全无，成了一把寒气逼人的斧头。
“这画的是谁？”谢狂望着画像，轻声问道。
“阳尊！”廖毅和莫轲同时开口。
“战...战...战！”，韵音对战灵极为好奇。她取出一个储物袋递给战灵。
“给..给我？”
莫轲轻笑一声，“是的，给你。”
战灵接过储物袋，蓝色火焰一烧，储物袋便被打开。他拾起地上的断剑，当成宝贝一般放入储物袋中。
莫轲心意一动，取出几瓶丹药和一些中品灵石递给战灵，还有一套衣服。战灵小心翼翼地把灵石和丹药放入储物袋，穿上衣服，煞有介事地把储物袋别在腰间。
“你要走了吗？”韵音轻声问道。
“是...的？”战灵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要去哪？”莫轲按耐不住好奇心，问道。
“战斗...”战灵的声音仿佛有几分高昂。
战灵顺着庭院内的楼梯向上而行。
“出口不在那里...楼梯上似乎有些恐怖的存在...我们到时候从外面走...”廖毅眉头一皱，轻声说道。
莫轲点了点头，他没有去干涉战灵，哪怕那上面有所谓恐怖的存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无论是生是死都是他所选择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