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莫轲低喝一声。当即,两人沿石梯飞奔,皆神情凝重,全无此前的淡然。
数十步后,莫轲发觉方才岩浆所化巨手并未理会他们二人,才稍稍安心。
石梯蜿蜒上行,直通顶部的山壁。复行数十步,莫轲已汗流浃背。慧曾稍稍好些,手持一把破蒲扇,轻扇。微风捎走些许炎热,但也只如杯水车薪。
哪怕有灵力护身,亦是如此。
“还有多少步!”慧曾忍不住抱怨道。
“不多!”莫轲气喘吁吁,汗水模糊了眼,说道。
少许,两人衣衫湿透,四周的气息愈发闷热。脚步渐感沉重,两人每走一步,石梯上便留下两个湿漉的鞋印。不出几息,鞋印随即蒸发。
半柱香有余,两人爬完石梯,已然疲惫不堪。
石梯顶端连着一处石台。石台另一侧也是长长的石梯,蜿蜒向下!此地比在石梯上,更为炎热!
一股股热浪扑面而来,仅仅几息,两人皆焦躁不已!
莫轲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仔细观察眼前的石台。
石台呈圆形,其内以阴阳鱼划分,隐约有灵力波动!
“阵法?”慧曾迷迷糊糊地嘀咕一句。言罢,他从储物袋中翻出一葫芦,咕噜咕噜灌了几口。随即,他好似缓过神来,将葫芦递给莫轲。
“不知道!”莫轲接过葫芦,毫不犹豫地大口大口灌下。
“臭小子!你给我留点!”慧曾惊呼一声。
“这是什么,甘甜甘甜的,当真不错!”莫轲神清气爽般将葫芦还给慧曾。
“你...你喝完了!”慧曾晃了晃空空的葫芦,喃喃念道。“这是灵浆!与灵果、灵食无差,这一壶,足足三万下品灵石!”少许,慧曾轻叹一声。
“当真不错!沉船堡有么?”莫轲颔首回应。
“有...”慧曾有些失神的回答道。他忍不住诽腹道:“他...从来都听不懂重点么?三万啊!三万啊!”
莫轲沉吟少许,朝石台抛出一块灵石。一团黑雾凭空而生,笼罩灵石,黑雾散去之时,灵石化作粉末落在地上。
“应是禁制...”良久,莫轲轻声说道。
“厉害吗?”慧曾神情有几分凝重,问道。
“要不你进去试试?”莫轲反问道,戏谑一笑。
慧曾长叹一声,“好吧,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言罢,慧曾双手合十,仗义凛然般,似要踏入其中。随后他拉过莫轲,准备将莫轲推入石台。
少许,两人在一阵嬉笑声中结束了胡闹。
此地愈发炎热。
慧曾轻扇蒲扇,莫轲却感觉扇出来的风都是热的。
汗水在莫轲眼角处凝聚,稍稍遮住了他的视线。一滴汗水从他的鼻尖滑下。炽热的气息让人难以集中精神!
“最后一壶了!你给我留点...”慧曾轻叹一声,翻出一个葫芦。
莫轲轻笑一声,接过葫芦,几口灵液下肚,稍稍有些清醒,“此地若是禁制!灵阵宗有一阵可以一试,但若是破不开,又该如何是好?”
莫轲翻出一枚玉简。
五行破禁阵!
莫轲一把捏碎玉简,低喝一声,“去!”
一道光圈从玉简中飞出!青黄赤白黑五色亮起,化作一道五彩光圈,疾驰而去。
五彩光圈刚没入石台。石台顿时黑雾弥漫,阵阵黑色旋风随之刮起。
五彩光圈飘忽不定,仿佛随时都会黑雾被撕裂。黑雾乘着黑风,弥漫四周,黑风卷着黑雾,毁灭一切。
雾凭风,风载雾!
呼啸之下,黑雾恍如一张张人脸闪过!似有一声声嘶吼传来!
唯有五彩光圈在其中,其上光芒越发暗淡,任由黑风黑雾嘶吼。
两人皆是久久不语,神情凝重!
石台彻底陷入黑暗之中,其内五彩光芒暗淡,仿佛随时会熄灭。五彩光圈只是在黑雾中旋转,少许,其上有一道道裂痕。
莫轲亦是迷茫地望着五彩光圈,他不清楚五行破禁阵的威力,也不知道此地禁制威力几许。
但他对五行破禁阵还抱有希望,“此地一路守卫似乎并未突破到元婴期,既然杀阵玉简可轻松轰杀尸将,那此玉简,想来也不会太差...”
五彩光圈之下,有一条玄色丝线,丝线紧缠五彩光圈。饶是光圈上无数裂痕,也并未消散。
十余息后,黑雾散去少许,黑风随之停摆。黑雾中,青黄赤白黑的光芒不断闪烁,虽非这方天地间最耀眼的光芒,却足以引人注目。
慧曾目瞪口呆地望着五彩光圈,嘀咕道:“太...太他娘的帅了!”
又是十余息。这十余息,两人皆是觉得极为漫长,仿佛连身上的汗水都随之凝固,如同十余年一般。
黑雾彻底散去,哐啷哐啷数声巨响,石台上仿佛有什么碎裂一般,五彩光圈猛然一转,烈风阵阵,掀起无数尘埃!
“咳咳咳!”两人灰头土脸,忍不住咳了数声。
“哈哈哈!臭小子,你也有如此一天!”慧曾捧腹大笑。
“哈哈哈!疯和尚,你头都发黑了!”莫轲戏谑说道。
慧曾一抹光头,惊呼一声。随即他将脏乎乎的手朝莫轲衣袍一抹。两人嬉闹几番,不知不觉间大汗淋漓!
莫轲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走吧!”
慧曾颔首一笑,暗道:“不行,不行!这阵法太帅了!佛爷出去之后,定要学会!挥手间,多少女修...不!佛爷不能跟他一样。这禁制好像也很猛,对...我要学禁制。挥手间,多少女修为我痴迷!”
念罢,慧曾竟哼起小曲,轻摇蒲扇,大步向前走去。
莫轲摇摇头,“疯和尚!”
两人沿石梯下行。每走一步,便燥热一分。
就连石梯亦如火炭一般,脚上阵阵炽热传来。仅行十余步,莫轲渐感到头重脚轻。他甚至注意到一滴汗水落下,汗水滴在石梯上,发出滋滋响声,瞬息蒸发干。
不多时,莫轲眼前已有几分模糊,原先被汗水浸湿的衣袍竟被此地气息所烘干。他身上已无汗,唯有炽热感!
慧曾倒是一路哼着小曲,悠哉悠哉地走着,并无太大影响一般。
足足煎熬了半柱香有余,莫轲隐约看见一扇门,他嘀咕一句,“和...尚...”。言罢,他眼前一黑,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