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我认识，手脚不干净。”
“偷钱了？”
“那倒不是，他在垃圾桶里找东西，还穿着我们的制服，太丢人了。我早就把他辞了，今天早上吧。听说他是以前开公司被一个人坑了。对了。我怎么觉得那名字有些耳熟呢，他说的那个坑他的人就是你啊。小羊。”左靖妍惊讶的发现。
“我不是坑他，是他自己不守规矩。”不按照合同办事，一个规格的东西卖不出去，可不就是资金流动不起来就亏了呗。
“我们不需要，你的年纪太大了。”
“不行，你不是本地人。”
“不合适。”
到了最后那招工的只要是一看见刘明喜这个老头晃悠过来就直接说不要人。
“我什么都能干。你们前几天不是还说是我能做服务员吗。”刘明喜那一股子凶劲都被磨得差不多了。
“你不是不干吗，非得是干技术部门。我们现在打扫厕所的还有个空缺，你去不去。”终于是在一个ktv里找到了工作。
“好好我做，我做。”刘明喜大喜过望，连忙应下。
“不过是半个月的试用期，没有工资的。”那女人回头看了一眼这佝偻的老头。“保险也是没有。”
“半个月啊。”刘明喜很是犹豫。
“不行就算了，别在这里耽误我们。”那人紧接着就是烦躁的赶人。
“我干，我干。”刘明喜已经是跑了三天，终于是找到了一个招人的地方，哪里敢放手。
“去吧，先把这个包间打扫了。”那人把他带到一个客人刚刚走的一地垃圾的包间里。
“这个，不是说让我打扫厕所吗。”
“你还不想干啊。”负责人这是第二次的烦躁了，刘明喜感觉得到要是再有第三次，他是真的要滚蛋了。
“我干，我干。”赶紧的进去低头干活，自己的老腰动一会就是疼的受不了。
“哎呀，哎呀。”最后干脆是跪在地上擦地板。
“来来，这一间。”那负责人带了客人进来。“怎么你还在这里。”一脚踢了那还是跪在地上的刘明喜一脚。
“等会。”那带头的小流氓叼着一根烟。满手的纹身。一看就是有人嘱咐来照顾刘明喜的。“会唱歌吗。”那小流氓半蹲着，一只手中指指着那刘明喜。
“我不会，我是来打扫卫生的。”一脸的不高兴就要起来走。
“哎，别走啊。”那小流氓一拳头打在他的后腰上。
刘明喜只是觉得自己的后腰上一阵痉挛好一会跪在地上没有知觉。
“帅哥，这就是个没眼力劲的扫厕所的，我现在就把他带出去，别给你们扫兴哈。”负责人拎着那刘明喜的衣服领子就要把他拖出去。
一件灰色的t恤被汗水浸透了好多次都已经是糟了，一扯就碎了。
“哗啦。”那小混混在身上拿出来一沓钱扔在那刘明喜的脑门上。“给我唱一首喜洋洋，这些钱就是你的。”
屋子里的灯五彩变换，刘明喜的眼睛里就只有那些的钱。
‘’哈哈哈哈哈。”破锣一样的嗓门还在眼前扭啊扭的风烛残年的老身板是逗得这些人哈哈大笑。
“哎。捡钱还看不见啊。”刘明喜刚拿出来眼睛要看地上的钱就被一个穿着超短裙的小女生扯了过去。眼镜腿粗糙的划过了刘明喜的眼角。
“你打到我了。”刘明喜眼睛一疼，一巴掌就向着那姑娘拍过去。
“啊，他打我。”那姑娘一声尖叫声。
“靠。”几个小伙子直接从沙发上抬着脚就是一跃而起向着那刘明喜踹过去。
身上青紫一片。脸也被打成了一个猪头，竟然都只是轻伤。
“你看监控，你还报警。我们老板就是局长的朋友。你还非礼人家姑娘呢。当心把你抓紧去。你不想干了就走人，我们有的是人干。”那前台一看这刘明喜就是气不打一出来。刚来就惹事，奇怪的是老板这次竟然是一点都不追究，还愿意留着这个老瓜皮。
“我干。我的钱呢，那是给我的唱歌的钱。”刘明喜刚想起来自己来的最主要的理由。
“给你。”好在那前台都给了他，一摞的钱。
刘明喜觉得这家店还挺好，不贪他的钱，可以长干下去。拿在手里摸着好像是比一般用的百元大钞大了一些，凑近了眯着眼睛仔细一看。
“这不是我的钱，这是假的。”刘明喜顿时像是一个正义的受害者瞪着那前台。
前台好像是早就有预料，“你自己身上不是还有吗，你自己对比着看看是不是一样的。这里面来玩的人就是会用冥币逗人玩，是你自己见钱眼开。”
刘明喜口袋里还真有那昨晚上挨揍的时候拼死捡出来的几张，拿出来一对比，还真的也是冥币。
刘明喜自从是来了这个地方碰壁的地方多了，倒是也没有太多的难过。继续拿着垃圾桶去干活了。
“那个，有没有手套了，”跟前台说道。
“你要手套干什么。”前台鄙夷的像是在看一个贼。
刘明喜眼睛疼了一下。昨天被眼镜架划了一下眼睛。可能是把眼睛划伤了，一动就是生疼。不想去医院，就弄了点盐水洗了洗，结果是更疼了。
“我看别的打扫的都有手套。有些东西还挺脏的，也给我一副吧。”刘明喜像是一个要饭的伸出手就要。
“你要东西倒是挺在行，一天天的光给我要东西了。你看看，人家那是麻利的正式工，来了几年了也没惹过事，你倒是好，刚来了第一天就让人吧沙发划破了，还要手套。五十块钱一副。要不要。”前台一瞪眼睛说道。
“不要了。还有，你这个小姑娘说话要客气一点，我不是把沙发划破了，不是我划得。你说话要讲道理的。”刘明喜还想要跟她叫道理。一副教训的语气。
“切。”小姑娘鄙夷的瞟了他一眼。刘明喜就是拎着垃圾桶去干活了。
“小羊，你不是说之前欺负你的那个房东也来了这里吗。人呢。他不是破产了吗。来这里做什么，一个糟老头子还能干什么。他不会是来找你的吧。”美琪说道。
“不会吧，他那个小作坊破产是早晚的事情，又不是我害的，他也找不到我啊。”小羊无所谓的说着。“正规的店都不要他。好像是在一个黑ktv里打扫厕所呢。”
“正好也没有什么事情，咱们要不要去看看。”美琪忽然有了兴致。“噔噔。你看。”美琪在包里拿出来二百块钱。“我今天说出来逛街，张洋就给了我二百块钱。咱俩去ktv肯定是钱够了吧。”
“够了，够了。”小羊笑嘻嘻的说道。
两个人从冷饮店里一出来就是一股热浪。就差又回头去店里了。
“好热。”
“就在那里。”小羊指着那边的一个店。
“看到了，看到了，那不是一个糟老头子吗。”美琪大老远的就看见一个老头佝偻的老头蹲在地上捡烟头。
“哗啦。”美琪走过去，故意的把还没有喝完的饮料掉在地上，溅了那刘明喜一身。
“你干什么。”刘明喜一下子站起来，扶着腰。疼的龇牙咧嘴。
“我是这里的顾客，你敢冲我吼，还把我的鞋弄脏了。”美琪掐着腰比他都高。
“怎么了，怎么了。”那前台小姑娘一出门看见小羊。小羊给她使了一个眼色，那前台立刻就是瞪着眼睛冲着那刘明喜喊道。
“这可是我们店里的你这个人还干不干了一直是在这里给我们惹事，快点把地上的东西都擦干净了。”“来来来，请进来，外面太热了。”
前台笑的是一脸的谄媚。这来了一个大财主，能不开心吗。
“那个，你交代我的事情我都办的挺好的吧，他在这干了三天了，都是最脏最累的活。还没有钱。”前台说道。
“他现在住在哪里。”
“我们这里不提供住宿的。他呀有一个女儿在这里读研究生呢。听说是他的女儿给他们老两口找的住处。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应该是离得不远吧。那个大学就在不远处是一个艺术学校。”前台凑过来，一脸的八卦。“那个学校是每天晚上会有好多的豪车停在门口，上面摆着矿泉水瓶子呢。他女儿肯定也是干这个的。还有一些在我们的店里兼职。”前台知道的事情都告诉小羊。
“怎么了。”美琪在ktv里赚了一圈，吃了一个果盘。“小羊，这里太乱了，咱们回去吧。”太脏了，美琪还不好意思说出来。
“这里就是给穷人用的，你们不合适这里，嘿嘿。”前台是只要是收到了钱，什么话都敢说，绝对是一个很棒的做奴才的料子。
“那个死老头真想踹他一脚，那时候还欺负你一个小姑娘不想给你押金，不给你退房是不是。”美琪看着那刘明喜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小羊拦着肯定早就一脚招呼上去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咱们走吧，这里好臭。”巷子里一股恶臭的发酵的味道传出来。小羊心里泛起恶心。拉着美琪赶紧走了。
两人乘凉就近躲进一个书店。小羊是找故事书看，美琪是一圈圈的搔首弄姿找帅哥。
“三号房的厕所堵了，你快去看看。”前台找到正在“咕咚咕咚”灌水的刘明喜。跟他嚷道。
“咱这里中午管饭吧。”刘明喜慢悠悠的说道，终于是找到了自己能谈条件的机会了。
“管。一会我去给你拿，你快点去通厕所去。”那前台说道。
刘明喜就是不去，非的是那前台给了他一个盒饭，这才是磨磨唧唧的挪了过去。
“这里面弄得是什么。堵住了。”
刘明喜低头一看那马桶里面就说道。
“马桶里还能有什么，可不就是屎吗。”那刚刚上完厕所的男生说道。“赶紧弄好了，我们还用呢。”紧接着外面就是一声声的鬼哭狼嚎。
“找通厕所的吧。”刘明喜出来一脸的此事与我无关的样子。
“我靠，让你来当大爷的。小爷我来了就由不了你了，今天你不干好了，你就把马桶里面的东西都吃了。”那小男生一胳膊肘就把刘明喜怼进了那厕所。
刘明喜那胳膊刚好是搭进那水池里面，一捞出来一手的金黄。
被摁着头，生生的用手把那马桶弄的通了。刘明喜满身的都是臭味。
回家的时候经过那小巷子里的黑漆漆的水沟，一脚滑了进去。一身都湿透了。
“怎么又是弄了一身泥回来，你不是找到工作了吗。”刘明喜的老婆从那个小平房里走出来，一脸的厌烦，仿佛是这个披星戴月回来的男人回来的太早了。
这里黑洞洞的，都是原来的那种农家院子改成的一个个的临时搭建的小房子，就是窗户都没有。一天到晚的里面都是黑漆漆的。
“怎么这么臭。”那老娘们捂着鼻子后退了一步。“你出去洗洗，这里的公用的卫生间肯定不让你进。到时候别让我们俩被赶走了。好不容易找的这么一个便宜的房子，还离着孩子近。”
屋子里传出了声音。
“嗯，屋里有人啊？”
“啊。闺女来了。”那老太太说道。大晚上的描眉画眼的。还涂着大红嘴唇。“你去那边的河里洗洗，洗好了再回来。”
“好吧。你给我准备好衣服。哎，那条河还连着闺女的学校了，明天咱们去看看闺女吧。”
“好好，你快去洗洗吧。”老太太催促着。
刘明喜一步步挪过去。
刚刚下了雨。河边的青石板被人搬走了，黑咕隆咚看不清楚，一脚就滑了下去。
“哎呀。”校园里，盛夏的河边小树林里是年轻男女的避暑约会圣地，就是开房的钱都省了。“河里爬上来一个人呢。”一个姑娘的叫声。
“哪，哪，保安，保安，有人爬进来了。”不一会保安在众人的围观之下，像是一个闰土，在欢呼声中像是一个英雄的拿着钢叉插到了刘明喜的脖子，摁在地上。
“你是干什么来的。不好好交代就把你送去警察局。”保安威胁到。这么多人看着可是得做出来点样子。
“哎呀，前几天教学楼里老是出现暴露癖，跟这个人很像呢。那人也是一身的臭味，他也是诶。”一个女生说道。
这是一个人说，众人这只啊闻到那臭味是越来越大了。
“我是来找人的，我女儿在这里上学。她是住在三号宿舍楼的那个。”那刘明喜在地上不断的挣扎道。
“轰隆轰隆轰隆。”的一声轰鸣声，一辆扎眼的黄色的跑车停在宿舍楼下，从上面下来了一个妖娆的女人和吊儿郎当拉链都掉到了肚脐眼上的男人。那男人动作轻浮，不难想象这两个人之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干什么呢，这么热闹。呵。这么臭，是在粪堆里长大的吧。小宝贝，明天我来接你哦。”那男人在女孩的屁股上捏了一把。钻上了跑车，巨大的轰鸣声扬长而去。
“佳佳。”那男人一下子抓住就要进去宿舍楼的女孩的手。
“啊。”佳佳一回头。看着是一声烂泥的一个黑人。惊吓的大叫。
“那个男的是谁，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他是你的男朋友吗。”刘明喜步步质问。
“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那刘佳大叫起来。
紧接着那刘明喜就被插着清出了学校。
这与女儿的见面还真是光彩呢。
“刘佳。没事吧，你认识刚才那个人吗。”
“不认识，我不认识。”刘佳吓得不轻。赶紧的回去洗个澡。